那錢還給嗎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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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辛桃馥很怕來的時機(jī)不對,他要去找先生的時候,正值先生在忙、或是先生在發(fā)火,那他不是自討沒趣嗎? 要是有班子書當(dāng)通報(bào)的,他也能先有個數(shù)啊。 辛桃馥掂量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給先生發(fā)了信息,問他今晚來不來雅苑吃飯。 殷先生大約確實(shí)在忙,隔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回復(fù)他。 但總體語氣還是好的,辛桃馥才算放下心頭大石。 晚上,殷先生就來了,辛桃馥與他溫存了一會兒,看氣氛不錯,就趁勢把投資拉纖的事給放臺面上說了。 一邊說,他還一邊把計(jì)劃書都鋪?zhàn)雷由?,滿臉笑意地說:“怎么樣?我這是不是還能替先生掙錢啊?” 殷先生沒好氣地笑了,翻看兩眼計(jì)劃書,又瞥他一眼:“你這是怎么?專門干起這個來了?” “先生還別說,我真的想專門干這個呢?!毙撂茵ツ樕闲θ萏故帲鋵?shí)心里一直打鼓:他就怕自己拉纖的事情會犯先生忌諱。但是,辛桃馥也不能放過光明正大掙錢的機(jī)會?。∷荒苡仓^皮上了。 他知道先生不喜歡畏縮的姿態(tài),他便越發(fā)笑得坦蕩,附在先生的肩膀上說:“上回因緣際會幫了崔涵一把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我的興趣啊。我看,我就干這個好了,從大學(xué)期間就開始練手,等一畢業(yè)就能實(shí)干這個呢?!?/br> “你怎么想干這個?”殷先生握著他的手,笑道,“那你也可以來殷氏,正好大學(xué)期間,你來殷氏實(shí)習(xí),畢業(yè)后也能正式上崗。” 殷氏當(dāng)然是一家好公司,也有專門的投資部門。但是吧,辛桃馥卻不想去殷氏。 一則他不想和殷先生朝夕相對,那得累死,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把自己完全綁死在殷先生身上。他要是去殷氏上班,就是愛情事業(yè)都綁死在殷先生身上,這輩子都指望他的臉色做人了。辛桃馥知道,當(dāng)“金絲雀”是當(dāng)不了一輩子的,總有一個色衰愛弛——甚至也不必等色衰,“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也大有人在,那個時候,先生對他感情淡了,他就真的愛情事業(yè)兩失意,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這樣的話是斷斷不能講給殷先生聽的。 辛桃馥的拒絕可不能這么實(shí)在。他要拒絕,還要拒絕得讓先生歡歡喜喜,這才叫金絲雀的自我修養(yǎng)——辛桃馥便作出傲嬌貓臉,說:“去實(shí)習(xí)?是不是還得和狄鈺鈺一個部門呀?” 殷先生聞言,果然沒有被拒絕的不虞,反而笑起來,說:“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怎么還吃這種干醋?” 辛桃馥抄著手說:“先生‘君心難測’,我可不知道?!?/br> 殷先生只道:“他們早就離職了——以后也再不會有狄鈺鈺那樣的人?!?/br> 辛桃馥仍作不快的樣子:“那我就更不要去了。怎么我還和這些揮之則去的人一樣?我才不要呢?!?/br> 殷先生也哄著他:“那你說怎么樣?” 辛桃馥見現(xiàn)在氣氛好,趁勢拿起計(jì)劃書說:“我說啊,就煩請先生過目,看看這個唄?!?/br> 殷先生扶著額頭,說:“原本是想來你這兒放松放松的,怎么還是看文件呀。” 辛桃馥笑瞇瞇地躺在殷先生懷里,說:“那先生教我看,我以后就會了,也不用煩先生?!?/br> 殷先生抱著辛桃馥,將他圈在懷里看計(jì)劃書。 猶如冬日夜里,抱著一只貓看書似的愜意。 殷先生的時間確實(shí)很寶貴,不太愿意浪費(fèi)在看計(jì)劃書上??戳巳昼娭?,殷先生就拿起手機(jī),給了辛桃馥推送了一張名片,說這是殷氏負(fù)責(zé)管投資的,以后有什么感興趣的項(xiàng)目,可以先聯(lián)系這位老總,讓他看看。 辛桃馥便知道,自己這樣拉纖是有點(diǎn)兒越界了。他一臉愧疚地說:“看來先生的時間是幾百億上下的,確實(shí)不該浪費(fèi)時間關(guān)注這些小case的。是我不對了?!?/br> “當(dāng)然,我的閑暇時間是很寶貴的,”殷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辛桃馥的鼻尖,又吻了吻他的額角,“只能花在你身上?!?/br> 辛桃馥心里一陣暖又一陣酸:那種仿佛被先生愛著的錯覺又來了,叫他五味雜陳。 翌日,辛桃馥果然聯(lián)系了那位負(fù)責(zé)投資的老總,老總似乎已大約知道辛桃馥的身份,因此對辛桃馥十分客氣。 依著這層關(guān)系,辛桃馥成功推薦了幾位創(chuàng)業(yè)者,幫助他們從殷氏取得了融資。而辛桃馥自然也并不是免費(fèi)干活的。 因?yàn)槭虑檗k起來了,辛桃馥又和殷先生報(bào)備了一句,說想弄個小公司玩玩兒。殷先生笑道:“怪道叫你來殷氏不肯,原來是看不起打工的,想自己做老板。” 辛桃馥嘟囔道:“難道就許先生當(dāng)大老板,不許我當(dāng)小老板?” 殷先生只笑道:“當(dāng)然許的。只是你年紀(jì)小,什么都不懂,我再撥幾個人給你使,你說怎樣?” 若說,有殷先生的人帶著,自然是最能成事的。但辛桃馥卻不愿讓殷先生插手,一來他是想鍛煉鍛煉自己,二來則是怕殷先生的人來了,個個都是使尚方寶劍的,又把辛桃馥當(dāng)“小孩兒”看待,并不真正當(dāng)他是老板,會給他的管理造成麻煩。 辛桃馥便拒絕道:“先生的人,我怎么使得起啊?” 殷先生正要再說,辛桃馥又露出傲嬌臉,說:“先生就放手讓我自己玩玩兒嘛?” 殷先生也挺無奈,道:“好,那你自己注意點(diǎn)兒?!?/br> 辛桃馥得了這句,如得了圣旨,自然歡喜的。 但他想著,殷先生是一片好意,也是幫忙的意思,自然不能完全回絕,便又道:“我到底年輕,有不懂的,或是問問投資部的李總,他也不懂,我就問您,只要您一指點(diǎn),一準(zhǔn)就解決了,哪里那么麻煩?” 殷先生只掐了掐他的鼻尖,沒多言語了。 為慶祝公司成立,辛桃馥、崔涵與黎度云三人便去雅悅軒搓一頓。 辛桃馥心里正有事兒呢,談笑間便多喝了幾杯,吃得臉也紅了,身上也薄薄的浮起了嫣紅的酒氣。 崔涵忙勸:“我看你喝得有點(diǎn)上頭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先叫司機(jī)送你回去吧。” 換著平時,崔涵是只會“勸酒”,而不會“勸別喝酒”的。他嘴里常說“不醉無歸”,拉著辛桃馥喝酒,有時候辛桃馥不想喝了,還被崔涵說“養(yǎng)金魚了么”。 現(xiàn)在崔涵卻記著辛桃馥是殷先生的人,自然不敢讓他醉醺醺回去的,便多勸了他兩句。 崔涵也是喝了酒,有些大舌頭,竟沒提防,一時不慎說了一句:“你要喝出個好歹,怎跟殷先生交代……”這句說完,辛桃馥臉色就變了。 崔涵隱隱知道辛桃馥忌諱這個,也立即頓住了嘴,只恨不得咬斷舌頭,當(dāng)無事發(fā)生。 在旁的黎度云也頓了頓筷子,目光在二人之間逡巡。 若說崔涵這句話是添了火,那黎度云的目光就是澆了油。 辛桃馥滿臉通紅,一時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他也不知自己氣什么,更不知自己臊什么。 他和殷先生之前,說得好聽是“你情我愿”“錢貨兩訖”,但說得難聽……那就可以很難聽了。辛桃馥以為自己踏出了那一步后,便不會再有任何道德包袱,誰曾想,他竟還是要臉的。 辛桃馥不想面對這個場面,便捂著額頭說:“是有點(diǎn)兒暈了,我先回去吧?!?/br> 崔涵忙道:“那我、我送你……” 可這時候,崔涵的手機(jī)偏偏響了,是項(xiàng)目有事找他。他撇不開身,便對黎度云說:“那就勞煩黎師兄?!?/br> 黎度云點(diǎn)頭:“沒問題?!?/br> 辛桃馥原想自己回去的,但站起身的時候,確實(shí)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暈了,走起路來仿佛踏空,實(shí)在不宜一人獨(dú)走,便對黎度云說:“勞煩師兄送我到路口等車?!?/br> 黎度云扶著辛桃馥便走,一路也無話。 辛桃馥忍不住拿眼角瞅黎度云,心里卻一片打鼓:黎度云最是一個清高不過的人,要知道我的事,是不是也會鄙視我呢? 也許黎度云說得對,出于詭異的自我滿足的原因,辛桃馥確實(shí)挺在意黎度云對自己的看法的。 他便借著醉,并不藏話了,竟問道:“剛剛崔涵說的話你聽見了?” 黎度云怔了怔,似沒想到辛桃馥竟然會直接問。 辛桃馥自嘲一笑:“你是最干凈清高的,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黎度云仍沒說話。 辛桃馥也不知是醉的還是怎的,腳下越發(fā)覺得浮空,仿佛踩不到地磚上,只是飄著,無所倚仗。 黎度云穩(wěn)穩(wěn)地扶著他,默默無言。 辛桃馥更受不得這種沉默,恨聲說:“你必然是看不起我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也看不清黎度云的臉。 他只干瞪著眼,也不知看著誰。他甚至覺得,這一句“你看不起我”,并不是對黎度云說的。他只是對著某個無法描摹出來的人影在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而這個“你”,到底是誰? 是誰也不重要。 辛桃馥頭昏目眩的,眼皮沉重,又似有溫?zé)岬臏I從眼角沁出。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知怎么的,一陣冰冷的濕意按到他的臉上,他眼前一黑,眼角感到一陣摩擦。 這份感覺讓他醒了幾分,再睜眼,才發(fā)現(xiàn)是黎度云用濕巾給他擦眼淚。 辛桃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一邊低下頭,似乎是臊到了一樣:“我是不是很失態(tài)?” “是的?!崩瓒仍泣c(diǎn)頭。 辛桃馥啞然,又怕黎度云再說點(diǎn)什么讓人下不來臺的話。 然而,黎度云卻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別喝這么多了?!?/br> 這好像是素來清冷的黎度云對他說過的最軟和的一句話。 軟和得像是枕頭里的棉花,叫辛桃馥都很意外。 黎度云的眼皮抬了抬,目光越過辛桃馥的肩膀,落到了某個地方:“那是來接你的車嗎?” 辛桃馥沒有轉(zhuǎn)身,只把眼前大樓的反光墻面當(dāng)鏡子看,便見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停在路邊,車窗已搖下,是殷先生坐在那兒,大半張臉隱沒在陰影里,燈光所照的光明處只見他凌厲的眉峰和微勾的嘴角。 辛桃馥盯死面前鏡子似的外墻,才算是明白現(xiàn)在的場面多么尷尬: 從殷先生的角度來看,辛桃馥一身棉花似的軟,斜倚在黎度云高闊的肩上,更別提他因醉態(tài)而滿臉桃花,又因泣淚而杏眼微紅…… 第27章 過了一關(guān) 也不知是因?yàn)榫凭楸粤怂纳窠?jīng),還是因?yàn)檫@個場面有點(diǎn)太刺激,辛桃馥一下子就愣在那兒,沒給反應(yīng)。 然而,黎度云兩三眼就望出了乾坤,他可沒醉,且是靈臺清明,便一轉(zhuǎn)臉湊辛桃馥耳朵說:“你繼續(xù)醉著吧?!?/br> 說完,黎度云仍拿紙巾擦辛桃馥的臉,只是手法粗暴許多,一手托起他的臉,一手把攤開的濕巾按在他臉上摩擦,動作粗魯,就像普通直男對待飲酒醉的老伙計(jì)一樣。 三兩秒之間,辛桃馥就回過味來了:確實(shí)!這時候,他可不能猛地推開黎度云!這樣反而更可疑! 黎度云給他的倒是一條最好的“脫身之計(jì)”! 辛桃馥立即配合著腳步虛浮亂蕩,嘴里嗚嗚亂叫,就跟仍在醉里似的。 這時候,商務(wù)車的門才開了,殷先生從車子上下來,往辛桃馥跟前走。 見殷先生主動過來了,辛桃馥心頭的“驚懼”就放下了40%,但還有60%如大石一樣壓緊他的心——真是見了鬼了,他明明又不曾偷漢子,怎么還有類似被抓jian的心慌? 見殷先生走近,黎度云便住了用來給辛桃馥擦臉的手,抬眼望望他,帶著幾分望陌生人方有的挑剔,但嘴唇緊抿,并不主動發(fā)言。 殷先生倒是想來從容,朝眼前這位清俊的年輕人一笑,但也不與他說話,只拉了一把辛桃馥。黎度云充分演繹了“我都不知你是誰你干嘛拉我朋友”應(yīng)有的表現(xiàn),一手拽住辛桃馥一邊手臂,另一手朝殷先生作一個阻擋的姿態(tài):“你是誰?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姓殷?!币笙壬淖晕医榻B來得遲,因此流露出幾分驕矜,他又看向辛桃馥,喚一聲,“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