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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季》采用的現(xiàn)下最流行的線上問答的方式,讓網(wǎng)友可以在這個平臺上和自己喜愛的明星親密接觸。 不過相對來說,因為提問的都是網(wǎng)友,所以提的問題更加不可控,以往這樣的節(jié)目總是會爆出一些熱點話題來。 就為了這個,喬炎已經(jīng)叮囑了白意岑不下幾百回了: “姑奶奶,我可求求你了。不要在給我惹出什么事兒來了。一會那些網(wǎng)友若是提的問題踩著你雷區(qū),你就裝作沒聽見,總有那么幾個欠抽不嫌事兒大的人。你可別罵人,也別爆粗口行不行?” 白意岑正化妝,一聽這個立刻抗議了:“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罵過人爆過粗口了?” “你還好意思說。上回你去參加那誰的新電影發(fā)布會,你說你好好的去給人站臺,上去拿話筒,你就好好說幾句祝賀的話就完了沒,非得指桑罵槐把人宋晨給編排了頓。你沒見人制片方臉綠得跟塊苔蘚似的?!?/br> “有那么夸張嗎?我要不這樣,宋晨那電影,小制作小成本,能上頭條?我那簡直就是舍己救人。” 喬炎吐血:“你可別惡心我。趕緊換衣服去?!?/br> 這次喬炎挑的是一件深藍(lán)色的短款小禮裙。 喬炎的挑衣服的眼光不錯,衣服顏色好,襯得別人白意岑膚白若雪,整個人更加光彩照人。 她原來長得就好看,畢竟是視頻直播,所以只畫了個淡妝,抹了淺淺的唇膏,既正式卻又不顯得太過于莊重。 喬炎轉(zhuǎn)身打量一圈,嘖嘖贊嘆道:“雖然是個女神經(jīng),打扮一下還是挺有欺騙性的?!?/br> 白意岑直樂:“我當(dāng)你是夸我了啊?!?/br> 這時化妝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進(jìn)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他怯怯地進(jìn)來:“白、白小姐,我能不能和你說點事情?” 喬炎說:“你是哪一家雜志的記者?這里是私人化妝室,我們不接受任何采訪?!闭f著就伸手要把那個人往外推。 那男人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眼看著就被喬炎推出去,他著急地喊道:“我知道你叁年前發(fā)生的事兒。那件事不是你想的樣子?!?/br> “喬炎。放開他?!?/br> 喬炎停下手,回過頭。 白意岑上前一步,走到那男人的跟前。 那男人不過叁十多歲的模樣,看著老實巴交,鏡片很厚,臉上都是驚慌的表情。 白意岑的語氣冰冷:“你說,你知道我叁年前的事情?” 那男人被白意岑的語氣嚇住了,點點頭,哆嗦了一下,又說:“是?!?/br> 白意岑看看了喬炎一眼,喬炎無奈道:“你只有十五分鐘。一會直播就開始了?!?/br> 白意岑走回化妝臺前面坐下來,她對那男人使了個眼色:“你坐吧?!?/br> 那男人似乎還很緊張,束手束腳地坐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叫朱子建,在很多年前,那時候你爸爸還不是市長,在大學(xué)當(dāng)客座教授,我是他帶的研究生,我還去拜訪過你父親,那時候你也在,你還記得嗎?”見白意岑不回答,他局促地笑了一下,說:“你現(xiàn)在比那時候還要漂亮,我們那時候幾個師兄弟私下都在想,不知道以后誰那么有福氣可以做你男朋友?!?/br> 過去的事情,現(xiàn)在由另一個人提起來,其實并不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情。 白意岑不耐煩聽,皺眉:“我不記得了。你直接說重點,你說你知道關(guān)于我爸爸的事情?” “是是是,對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我跟著白老師叁年,最了解他的為人,我一直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貪贓枉法的事情來。所以白老師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最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我想著,一定要來告訴你?!?/br> 內(nèi)心翻涌起的巨大波浪,被白意岑生生壓下去,她維持著聲音的平靜,問道:“什么發(fā)現(xiàn)?” “你還記得那個一個宋清宇的人嗎?” “怎么,我應(yīng)該記得他嗎?” “他當(dāng)年是和白老師同一期黨校的同學(xué),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很要好。在你爸爸出事前八年,他就因為非法cao作和濫用職權(quán)被調(diào)查,不久之后,他就得了絕癥,很快就去世了。所以那件事情,也不了了之。后來我又了解到,當(dāng)年宋清宇手上的一件開發(fā)案,是和你爸爸一起合作的?!?/br> “所以我就想,你爸爸的事情,多半和杜清宇有關(guān)系??墒牵覜]有證據(jù)?!?/br> “沒有證據(jù)?你來找我,就是來告訴我,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憑著你的直覺你的猜測?那你想讓我怎么做?你的直覺可以幫助我爸爸翻案嗎?你的直覺可以呈上去作為證據(jù)嗎?” 朱子建被這一連串的反問問得無話可說,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相信白先生的人品和情cao。難道作為他的女兒,您還不了解他?您比我還不了解他?您的內(nèi)心就沒有一絲懷疑過嗎?” 白意岑一下子推開椅子站起來:“閉嘴!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和我說這些?你知道什么?你不過是做了我爸爸叁年學(xué)生,你憑什么在這里做這些無謂的揣測?” 朱子建也站起來:“你如果真的覺得你爸爸有罪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報紙媒體都說你和雷驍在一起,你現(xiàn)在的生活也很好,那么多人喜歡你,那么多人追著你,你是大明星,確實不應(yīng)該再去選一條死路去走?!?/br> 他說得激動,整個臉都漲紅了,說完這些轉(zhuǎn)過身就要出去,白意岑忽然叫住他:“你站住?!?/br> “你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爸爸是無辜的,就憑著你的直覺?” “開學(xué)第一課上經(jīng)濟學(xué)的時候,你爸爸站在講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他跟我們說,學(xué)經(jīng)濟的人最害怕內(nèi)心有貪欲。因為人若一旦起了貪念,那么整個世界都會變得傾斜了,正直還有真誠,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夠賺錢的方法?!敝熳咏ê孟裣萑肓松钌畹幕貞?,“你爸爸說過的話,好像在我的世界里打開了一扇大門,我從未見過像你爸爸那般有風(fēng)度有想法的老師。所以,我相信,你的父親,我認(rèn)識的白教授,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br> “可是他已經(jīng)認(rèn)罪了,他承認(rèn)他貪污了安置房的建造基金,他承認(rèn)他置好幾萬百姓的安危于不顧,收了開發(fā)商的好處,他也承認(rèn)了他濫用職權(quán)、公器私用,他承認(rèn)了所有的罪名。你讓我拿什么相信他?” “其實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對不對?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父親。” 喬炎走進(jìn)來,白意岑還坐在沙發(fā)上兀自發(fā)呆,手里捏著一張紙片。 喬炎大概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白意岑了,剛出道那會,他還時常會見到這樣的白意岑,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 她穿著精致的裙子,帶著精致的妝,可是整個人又好像蒼白的不存在。 “你打算怎么做?” 白意岑抬起頭,臉上依稀可見隱約的淚痕,她捏著紙片,好像捏著最后的稻草,她說:“我能怎么做?” “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一直是你的心結(jié)。你如果想要去探求真相,也是人之常情。” “真相不真相的,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叁年來,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痛苦糾結(jié)的日子,再陰暗再不堪的日子,她都堅持過來了。每個人都在說白展飛有罪,都在指責(zé)白展飛是個貪官是個罪人,連帶著看她都好像都是罪大惡極的。 她用了那么久,讓自己這顆心堅硬不可摧。 然而事到如今,真相的意義在哪里呢? 畢竟那么多個黑暗的日子,都是真實的,都是不可改變不可追溯的。 而若是…… 她不敢說出口的是:若是發(fā)現(xiàn)了事實的真相,而真相是最讓人難以承受的那一個,又該怎么辦? 她已經(jīng)承受不了再多一次的失望。 “死鴨子嘴硬,”喬炎說,“你要是真的想要這個答案,就不要亂七八糟想那么多,做你覺得該做的事情就好了?!?/br> 白意岑還是低著頭,她的手里捏著的紙片上寫著一個人的名字,白意岑認(rèn)得這個名字,爸爸做市長的時候,這個人就是爸爸的辦公室主任,同爸爸也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 朱子建臨走之前,把這個人的名字留下來,說他可能會知道一些內(nèi)情。 半晌,白意岑抬起頭:“這件事不要告訴柏安哥?!?/br> “為什么,有傅柏安幫你,這事兒就簡單多了?!?/br> 她搖搖頭:“不,柏安哥一參與,這個事情反而會復(fù)雜。柏安哥身份特殊,他的爺爺爸爸哥哥,都是有些身份權(quán)勢的人。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插手到底。我不想我爸爸的事情影響到他。我不能這樣牽連他了?!?/br> 她把那紙片捏在手心,攥得緊緊的,似乎是下了一個決心。 ———————— 走點劇情,想吃rourou的可以挪步隔壁《春宜》純rourou,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