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成戀愛腦 第54節(jié)
和一樓的嘈雜不同,六樓人很少,偌大的大堂里只坐了十來個人,而且一半在說話,另外一半則是安安靜靜的做著壁花微笑不語。 鹿茗一眼看過去,居然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原身在死前參與的那場聚會里并不是直接得罪寧嘉言、撞上寧嘉言槍口的,而是有人陷害原身在先。 那人誣陷原身勾引某個公子哥,大聲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刺激完原身后,那人偽裝成被原身推落水的樣子跌入了泳池。 在爭辯和自證的過程中,原身這才引來了寧嘉言,然后被寧嘉言勒令在泳池里泡著。 不過說起來,寧嘉言雖然惡劣,卻還是做了件好事,他拿出了監(jiān)控,還原了真相——鹿茗根本沒有推人,也沒有像那人所說的勾引別人,一切都是那人誣陷。 可惜的是,沒有人給予那人懲罰,寧嘉言也沒有做那個“法官”,他拿出監(jiān)控只是好奇,并不是為了主持正義。 原本怯懦的原身忍受得了被誣陷,卻受不了真相大白后眾人的冷漠,于是他提前跑了,也掃了寧嘉言的面子,導(dǎo)致了后面寧嘉言緊咬不放的情形。 鹿茗很快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也恰好對上了那兩道熟悉面孔的眼睛。 其中一個就是當(dāng)初誣陷原身的那個人,另外一個是原身在聚會見過,被眾星拱月,身份不凡的世家公子。 誣陷鹿茗的人叫郭凱澤,外形白凈纖瘦,和原身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像只小白兔子,對他稍微大點(diǎn)聲都會把人驚著,可看起來又足夠可愛。 郭凱澤看到鹿茗的時候,堪稱瞳孔地震,整個人像是受驚了一般往旁邊的人身上靠,但是不知怎的,他突然摔倒在了地上,還不小心帶下了一旁的杯碟。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不少人注意到,郭凱澤剛才看到鹿茗時變臉的模樣。 第51章 他是聞子濯的男朋友。 易才瑾沒注意一個明顯是玩物的角色,他隨意地瞥了一眼郭凱澤,帶著鹿茗在中心一圈的位置坐下,然后簡單的介紹了鹿茗。 “我朋友,鹿茗。” 然后他也給鹿茗大致介紹了一下其他人,當(dāng)然,僅限于中心圈子的,旁邊的,他也不是很熟,大家點(diǎn)頭打個招呼就算了。 郭凱澤從摔倒到爬起來都沒人理會,他低著頭,不敢再往鹿茗的方向看,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股過度緊繃的感覺。 鹿茗倒是留意了郭凱澤,心中生出一抹猜疑。 郭凱澤和他想象的,有點(diǎn)不一樣。 今天的主角叫李宣,和易才瑾的外形氣質(zhì)不同,他剃了一個平頭,氣質(zhì)硬朗得像個軍人,和易才瑾坐在一起,風(fēng)格迥異又莫名和諧……能成為朋友,自然都是一類人。 李宣對鹿茗有些好奇,他問易才瑾:“你這是什么時候交上的朋友?之前也沒帶來一起玩兒過?!?/br> 易才瑾道:“這次回國經(jīng)朋友介紹認(rèn)識的,我這不就把他帶來了嗎?” 一個坐姿豪放,穿得花哨的年輕男人插嘴道:“鹿茗看著有點(diǎn)眼生啊,難道不是我們燕市人?” 鹿茗相貌濃烈銳利,像一支帶刺的玫瑰。雖有刺,但美得極為奪目,哪怕鹿茗一句話沒說,也沒人會忽略他。 有人起頭,其他人也饒有興致的聽了起來。 易才瑾挑了一下眉:“你又沒見過所有燕市人,你眼生的人多了去了,就那個樊籬你見過嗎?” 穿著花哨的鄭子真一拍大腿:“樊籬?那我還真見過!” 他道:“樊籬他跟我爺爺下過棋,我還跟他說過幾句話呢?!?/br> 易才瑾見鄭子真說起和樊籬說過話時那明顯得意的語氣,疑惑問道:“不就說過幾句話,你得意什么?” “我是他粉絲,開心唄?!编嵶诱嫦肫鹨撞盆J窃趪饽顣?,很少回來,解釋道:“樊籬是國內(nèi)的大編劇,得過獎,很厲害的,他的作品都很好看,簡直是國內(nèi)的一股清流。” “國內(nèi)還關(guān)心幕后工作者?” “不,樊籬是例外?!?/br> “為什么?” “因為他太帥了!” 易才瑾腦海中浮現(xiàn)出樊籬的容貌,不得不承認(rèn),樊籬的確是挺帥的,就算是進(jìn)娛樂圈當(dāng)藝人這個外形也會很吃香,因為外形被關(guān)注到也不奇怪,就如他,他在社交軟件上的人氣來源,目前也多是外貌多于作品。 鄭子真又道:“而且我哥不是開了家影視公司嘛,他經(jīng)常跟我念叨樊籬怎么怎么牛逼,特別想跟樊籬合作,但是樊籬這人不大好相處,平時見不著人,想約出來搞搞關(guān)系都沒辦法?!?/br> 易才瑾對樊籬不熟悉,只大概記得,樊籬身上的確有一股疏離感。他隨意道:“想合作直接砸錢不就好了。” “樊籬不缺錢啊。樊家比我家都有錢……” 李宣不認(rèn)識樊籬,插嘴道:“不是說著鹿茗怎么你們又說起樊籬了?” 鄭子真擠眉弄眼道:“這得怪易哥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了,怎么,易哥,藏著大寶貝不讓人看呢?” 易才瑾被識破了也面不改色,道:“我只是把人帶來玩兒,你們問那么多干什么?” “這不是想和鹿茗交個朋友嗎?以后一起玩兒唄?!?/br> 易才瑾看了眼鄭子真旁邊的人,道:“他跟你旁邊的朋友可不一樣。” “他哪兒算得上是我朋友?”鄭子真瞥了一眼身邊的青年,笑里帶著無聲的輕蔑:“我可不隨便亂交朋友?!?/br> 青年聽了鄭子真的話,表情有些僵硬,眼里有無法掩飾的難堪,然后偷偷的瞪了一眼鹿茗。 鹿茗沒有躲閃的與對方對視,青年咬牙轉(zhuǎn)開了視線。 “那行,不過你得問過正主的意見。”易才瑾看向了鹿茗。 易才瑾以為鹿茗會拒絕,但鹿茗沒有,只見鹿茗晃了晃手上的手機(jī),道:“加個好友?以后可以一起開黑打游戲?!?/br> 鄭子輕蔑的笑容轉(zhuǎn)變成了純粹的開心和躍躍欲試,他拿出了手機(jī)掃碼,一旁的李宣也跟著拿出了手機(jī)湊了過來。 不僅他們兩個,鹿茗的手機(jī)里很快把在座人的好友都給加上了。 鄭子真旁邊的青年叫薛彥,鹿茗不認(rèn)識他,但是他其實(shí)認(rèn)識鹿茗,前些日子的那個派對他也在場。 他目睹了鹿茗的狼狽,也認(rèn)同他人私下對鹿茗的編排——鹿茗自稱是聞子濯的男友,但其實(shí)只是聞子濯的金絲雀而已。 薛彥把鹿茗看做是和自己一樣的人,所以他特別不忿鄭子真對鹿茗的態(tài)度。 都是婊子,憑什么你就更高貴? 薛彥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多事,這些少爺難伺候著呢,他要謹(jǐn)慎行事。但是鹿茗現(xiàn)在風(fēng)光的樣子實(shí)在是刺眼極了,也令人嫉妒極了。 攀上一個聞子濯不夠,眼看著居然又攀上了更多大少……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插嘴道:“鹿茗,你今天怎么不是和聞總一起來的?” 薛彥的出聲讓四周一靜,鄭子真轉(zhuǎn)頭問他:“聞總?” 薛彥被所有人注視著,有些緊張,解釋說:“聞子濯,鹿茗的男朋友?!毖┰谀信笥讶齻€字上咬得有些重。 和樊籬的低調(diào)不同,聞子濯要活躍的多,他的名字眾人是知道的。 因著薛彥的語氣,眾人不由得有些想歪,李宣看向易才瑾,他猜測的點(diǎn)可能比其他人更歪——易才瑾該不會是綠了聞子濯吧?仔細(xì)想想易才瑾對鹿茗的態(tài)度的確是有幾分特別。 其他人看鹿茗,而鹿茗則看向了易才瑾,今天聞子濯也會來?易才瑾多半知道,但是卻沒告訴他。 易才瑾很少有心虛這種情緒,但是在鹿茗的注視下,他敗退了;“哥,我說我也不知道他會來你信嗎?” 鹿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說呢?” “我的確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會這樣做?!币撞盆芸炀玩?zhèn)定了下來,對鹿茗道:“他來宴會是應(yīng)酬也不跟你說,但是我來宴會是帶你見我的朋友,和我的朋友一起玩兒的,所以這完全沒沖突不是嗎?” 易才瑾一番話不僅安撫了鹿茗,也給了其他人一個完美的解釋。 是的,鹿茗的確是聞子濯的男朋友,至于鹿茗為什么不是和聞子濯一起來,而是和他一起,是因為他和聞子濯一公一私的行程沖突而已。 同時,他的稱呼和語氣,也給鹿茗正了名,消弭了薛彥那怪里怪氣的“男朋友”三字所帶來的影響。 不過易才瑾自己心里卻有些不得勁,他并不想讓外人知道鹿茗和聞子濯的關(guān)系。否則他便要避嫌,他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克制住自己,這還有什么意思? 易才瑾看向薛彥,瞇起了眼睛:“你和鹿哥認(rèn)識剛才怎么也沒說一聲兒?” 薛彥被易才瑾的眼神看得有些緊張,他下意識道:“我和他不熟……” “不熟啊,不熟你管那么寬做什么?他為什么一定得和聞子濯一起?他就不能是和我一起出來嗎?” 你什么意思啊? 易才瑾明明白白的質(zhì)問把薛彥問得臉漲紅,既恥又急:“我沒想那么多……” “但是我看你你話挺多,挺多嘴的。” 薛彥:“……” 薛彥看了眼鄭子真,鄭子真冷冷的瞥了他一樣,沒有幫他開脫的意思。 他又看向了郭凱澤,郭凱澤將頭低得更低,眼皮抬都沒抬一下。 他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原本只是想讓大家看清鹿茗的真面目而已,但現(xiàn)在…… 是他太沖動了,他沒想到易才瑾會這么維護(hù)鹿茗,也沒想到大家對易才瑾的態(tài)度這樣看重,鄭子真竟一句話也不為他說,他好歹也算是他親自帶來的人吧? 正想著鄭子真不為他說話呢,就聽見鄭子真道:“小彥,道歉?!?/br> 鄭子真的語氣淡淡的,薛彥卻不敢不當(dāng)回事。 在薛彥憋得臉通紅打算道歉的時候,鹿茗這時出聲道:“鄭少不用這么嚴(yán)肅,易才瑾和他開玩笑而已。” 他轉(zhuǎn)而看向易才瑾:“對吧?” 易才瑾是個很自我的人,他喜歡給別人安排計劃,但是他不喜歡別人指揮他,安排他。但是鹿茗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他一旦與鹿茗對視,鹿茗就總能讓他妥協(xié),甘愿乖乖聽話。 他點(diǎn)頭:“對?!?/br> 鹿茗和易才瑾都松口了,薛彥宛如被無罪釋放,但是他心里一點(diǎn)也不感激鹿茗,反而瘋狂diss鹿茗綠茶。 鹿茗太會裝了! 鹿茗不知道薛彥心里想什么,也不會去在意,他開口是為了給一個臺階,給鄭子真留面子。 易才瑾可以肆意橫行,他卻是要多顧慮一些東西的。初次見面,過于咄咄逼人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因著鹿茗給的這個臺階,鄭子真對鹿茗依舊很熱情,不過因為知道鹿茗和聞子濯的關(guān)系后,他看向鹿茗時。 他看起來是個玩咖,但他比不過看起來乖巧得像個三好學(xué)生的易才瑾。 鹿茗和易才瑾來的晚了些,很快宴會就開場了。 李宣先一步離開,鹿茗和易才瑾也下了樓。 鹿茗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發(fā)覺郭凱澤一直在偷看他,眼神是欲語還休的,像是有話想對他說。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