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吃雞
“嘎吱,嘎吱?!?nbsp; 黑暗中,如同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楚而緩慢,在屋子里緩緩的回蕩。 我細細聽著,無法分辨這聲音到底是什么,有點像是磨牙的聲音,可這聲音也太大了些。 床上,柳姨動了動身子后,緊張的做了起來,朝著我躲著的地方看了幾眼。 “你在這兒,我去看看?!蔽易叱鲆鹿?,沖著床上的柳姨開口道。 柳姨沒有立即答應(yīng),似乎想親自去看個清楚,我見狀連忙對她道:“你過去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柳姨聞言,這才點了點頭。 推門而出,盡量把聲音壓倒最低,正如同柳姨說的一樣,那聲音的確是從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這一刻我徹底相信了柳姨的話。 “還真不是幻覺,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掃了眼四周具有驅(qū)邪功效的擺飾,沒有任何反應(yīng),心中默默的想道。 走進衛(wèi)生間,屋門并沒有緊閉,隱隱開著條縫,里面的聲音更是聽得清楚。 借著外面微弱的月光,我只能看清楚一個黑影,體型上看就是鄭園博,他正彎著身子,有些吃力的把衣衫拽起來,另一只手里提著個東西,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有毛的動物,像是雞一類的,不過已經(jīng)死了,完全沒有動靜。 背對著我,將動物放在腹部,隨后就看到他身體一陣蠕動般,安靜的屋子當中再次回想起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到底是什么?”黑乎乎的一片,我看的并不清楚,過了一會兒有些著急起來。 “嘎嘣!” 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異常清晰,聽得人頭皮發(fā)麻,巨大的聲響瞬間讓衛(wèi)生間內(nèi)的聲控燈亮了起來,借著燈光,我看到鄭園博穿著睡衣背對著我,他的下身已經(jīng)被鮮血浸濕,地面上也流了一灘。 鄭園博的動作忽然停了停,像是注意著外面的聲音,看柳姨是不是被剛才的聲音吵醒過來。 我連忙捂住自己的口鼻,連呼吸聲都盡量減小,繼續(xù)認真的看著衛(wèi)生間里的情況。 大約過了十幾秒鐘之后,鄭園博的胳膊再次動了起來,把手里的東西繼續(xù)朝著肚子里塞,這一次借著亮光,我看的極其清晰,他手里是一個沒有脫毛的死雞,大半個甚至已經(jīng)消失。 地上散落著不少雞毛,混著血水,顯得臟亂不堪。 腦海中想象這鄭園博割開自己肚子塞進去東西的場景,不由惡寒,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嘴里發(fā)出了一些聲響,不過并不大,尤其是在骨頭碎裂的聲音當中,根本無法察覺,我看鄭園博沒有發(fā)覺之后,便繼續(xù)認真觀察起來。 聲音還在想起,雞毛繼續(xù)散落,一小陣功夫之后,頭頂?shù)穆暱責粼俅蜗?,屋子里重新陷入了黑暗當中?/br> 我抬頭看著燈低罵了聲,隨后再次低頭,卻發(fā)現(xiàn)鄭園博的手已經(jīng)垂了下來,手里已經(jīng)空無一物,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如同一個死人。 “什么情況?吃飽了睡著了?”眼見一分多鐘流過,鄭園博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我不禁腹誹道。 就在這時,一只帶著溫熱的手忽然爬上了我的背,那感覺讓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柳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怎么樣了?”柳姨沒有發(fā)生,沖著我做了幾個口型,我勉強看清了柳姨說話的內(nèi)容。 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朝著柳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她先別急,我便繼續(xù)朝著屋子里看去。 “我靠?人呢?” 然而當我再次朝著里面看去時,衛(wèi)生間里卻失去了鄭園博的身影,一種恐懼的感覺快速席上我的大腦,只覺得背后陣陣發(fā)涼。 柳姨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看著空空的衛(wèi)生間也有些發(fā)蒙。 “娘的,我就不信這個邪。”心中微一發(fā)狠,顧不得理會鄭園博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我朝著衛(wèi)生間里面大吼了一聲。 柳姨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想開口責怪我,話還沒出口,隨著燈光亮起,她看清楚衛(wèi)生間里的情況,直接叫出了聲,而后連忙捂住嘴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的情況并沒有比柳姨好上多少,隨著燈光亮起,我同樣被嚇的后退了幾步。 鄭園博還在衛(wèi)生間當中,只是此時的他如同一個壁虎一眼,四肢媳婦在天花板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靠。這是壁虎精?”我看著眼前的情況,腦筋快速轉(zhuǎn)動起來。 可這也說不通啊,就算鄭園博是被壁虎精上身,可也沒聽說過壁虎精吃雞的,難道體型變大了,口味也變了? 順手把一直拿著的桃木劍擺在身前,我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鄭園博。 出乎意料的,此時的鄭園博似乎并不懼怕我手中的桃木劍,換做以前,無論是僵尸還是煞靈,看到雷擊桃木劍,都會露出忌憚的神情,眼下這情況,無非兩種可能,要不這東西不懼怕桃木劍,要么就是修為已經(jīng)到了可以無視桃木劍的境界。 拋去可能性不大的第二種情況,第一種可能同樣讓我覺得痛疼不已。 雷擊桃木將可是驅(qū)邪縛魅的厲害法器,如果連這東西都沒了作用,那我兜里的十多張符箓恐怕也排不上多大的用場。 鄭園博依舊攀附在天花板上,兩只眼珠子盯著我動也不動,對于一旁的柳姨,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一眼。 “嗯?有戲!” 我看到這一情況,連忙將朝著柳姨招了招手,希望柳姨可以試著和鄭園博交流一下,無論探出什么情況,對我來說總歸是有益的,畢竟兩眼一抹黑,連鄭園博的真實情況都不清楚,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下手。 柳姨看出我的意圖,也發(fā)現(xiàn)鄭園博似乎還認識自己,努力提起勇氣向前走了兩步,顫抖著聲音開口道:“園博,你這是怎么了?” 聽到柳姨的聲音,鄭園博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微微露出些痛苦的神色,但就在我以為有了些轉(zhuǎn)機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猛地一凝,隨即兇惡的看向了柳姨,四肢猛地移動,快速朝著柳姨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