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吳越,一直以來都會做同一個夢,夢中和成千上百的怨魂不停廝殺。夜夜驚醒后面對的就是一堆扎紙人,然后冒起冷汗與他們對視十分鐘,才是能緩過勁來。 我家做的是死人生意,在街尾開了家棺材鋪,從我爺爺年輕時候,算上我,如果再加上我?guī)缀鯖]有啥印象的父親,棺材鋪也算是三代經(jīng)營。 棺材鋪名字叫不死人,你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么一個賣棺材的地方會叫不死人,如果都不死人誰買棺材,這個問題恰恰是不死人棺材鋪在方圓百里都赫赫有名的原因,且聽我慢慢道來。 棺材鋪不大,前鋪后家,在屋子的正北角有一間屋子,在我的印象中,爺爺一直在他那間小屋中不知道搗鼓著些什么,卻是絕對不讓我邁進一步! 在我很小的時候,有次趁爺爺不在家,試圖進入那間屋子,那間房門剛剛打開,我便也暈了過去,醒來之后硬是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想起那次我醒來后,便是看見爺爺站在我床頭,陰森森的說道:“該你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br> 所以,我到底什么時候才是該知道呢?而我又該知道些什么呢? 正忙著收拾柜臺,卻聽見一陣高跟鞋碰擊地面的清脆聲音,人還沒到眼前,一陣濃郁的香氣卻撲面而來。 “死人了。死人了……!”外面日頭正盛,就見隔壁洗頭房的劉姐臉色慘白的跑了進來,一臉驚慌的看著爺爺。 爺爺不為所動的正在為一個小姑娘紙人整理衣擺,這個姑娘紙人扎著兩個小辮,臉蛋刻意染的紅撲撲的,穿著紅衣紅鞋,栩栩如生,看著雖然喜慶但是又很是慎人。 我見爺爺給那紙人整理衣服還要一會,便是為劉姐倒了杯水,:“劉姐,坐下說話!” 可是劉姐哪能聽進我再說些什么,只是滿臉恐懼,水杯的熱水也因為顫抖流淌在手上,但是劉姐沒有察覺一般,只是攥得更緊,臉色越發(fā)慘白,嘴里念念有詞,向爺爺猛然跪倒,用腦袋用力的撞擊地面:“吳伯你一定要救我啊……” 爺爺沒有理會這劉姐的樣子,拿起來他的紙人徑直往后院走去,臨走前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劉姐說道:“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而爺爺說完這話,那劉姐一下子就是奔潰了起來,痛哭不止。 我這才是徹底納悶了起來,完全不知道這劉姐求爺爺個什么呢,便是把失魂落魄的劉姐送了回去,順便看看那里有什么要幫忙的,怎么說也是街坊一場。 我跟著這一路沒有半點聲音的劉姐往她那洗頭房的方向走,還沒有踏進她那店鋪門口,便是看見已經(jīng)有了幾輛警車停在了那里。 而店里面已經(jīng)全部拉起封條,戒嚴(yán),此時剛剛好正是拿著白布開始了往車上抗尸。 突然一個工作人員腳下絆了一跤,擔(dān)架落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一花,竟是發(fā)現(xiàn)那擔(dān)架上的死尸正在朝我笑! 那面容姣好,長相極為誘惑,眉中心還有一顆紅痣,只不過那死人的眼睛死前受到了驚嚇,所以比常人是大了許多。 而且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還有我身后的—劉姐! 笑的我心里發(fā)毛的時候,才是被抬上了警車。 而就在這時,我的肩膀被人猛然一拍,我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好朋友林寅,頓時冒火:“當(dāng)了警察,長本事了!” “越哥,瞧你說的?”林寅笑的賤兮兮的,見我有些怒火忙是捂著自己警服的標(biāo)準(zhǔn)道,“好了,我不惹你了!隊長叫我呢,我先走了!” “你等下,這幾個女尸,都是兇殺嗎?”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那云若看我的那眼有些詭異,便是想要問問。 “幾個?就一個?。 绷忠行┠涿?,但是警車已經(jīng)發(fā)動了,便是趕忙朝那邊跑去,邊跑邊說:“越哥,我改天去找你??!” 就一個?劉姐不是說三個嗎?我還想說些什么時,那林寅已經(jīng)上了車跟我揮手拜拜了。 是我聽錯了嗎?怎么會是三個變一個呢?還是說別的尸體警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呢? 我看了眼那被封了的店鋪,覺得有些陰森森的,而我脖子也是有些發(fā)涼,總覺得有些什么東西在沖著我吹氣……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來的,但是爺爺已經(jīng)坐在了鋪子里等我了。 還沒等我開口說些什么,老頭子就是搖了搖頭,拿著把剪刀,從我額頭上剪下了一撮子頭發(fā),拿著打火機便是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