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組夫妻 第80節(jié)
…… “你怎么才回來?今天放學(xué)被人堵住了嗎?” 昏暗的路燈下,喬曼看見兒子遠遠的從路口跑過來,趕緊就問了一句。 這崽子她帶了兩年多,甭說是個小孩,就是個小狗都要養(yǎng)出感情。 雖然秦見洲一再的說,按照現(xiàn)在縣城的治安,以及公安打擊犯罪的程度,胡楊又是從小跟他鍛煉長大的,不可能出危險。 但做媽的,看孩子大晚上還沒回家,哪有不擔(dān)心的,就趕緊披了件衣服,到門口張望。 “是不是被人堵住了?簽名還是拍照?”喬曼無奈的問了一句。 可見孩子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胡楊都讓人堵住了好幾次,還有更夸張的,有人讓他拿著東西拍照,咔嚓一下,回家就說這東西是秦胡楊愛用的,賣的那叫一個好。 最后還是喬曼找到對方,把他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又用侵犯肖像權(quán)警告,才讓對方放棄了這個說法。 “都沒有?!焙鷹類瀽灥恼f了一句,把喬曼拉回家,“還有飯嗎?我餓了。” 從放學(xué)耽誤到現(xiàn)在,早就過了飯點,現(xiàn)在餓的能啃下一張桌子。 “有,留了點面條,我給你下去。”喬曼趕緊把他往屋子里推。 “不用,我自己來?!焙鷹钭约哼M了廚房。 下面條不是什么難事兒,手搟曬干的粗面往沸水里一下,咕嘟咕嘟幾分鐘就已經(jīng)熟了。 再一揭開里鍋的鍋蓋,廚房里瞬間蒸騰出一股特別濃郁的rou香味,這是一鍋的紅燒rou。 rou選的帶皮五花,一個個的切成小方塊,油脂豐腴,燉的特別軟爛,怕太油膩,喬曼還在里面放了一點百葉結(jié)。 澆上一勺紅燒rou的湯汁,再夾起一塊顫巍巍的五花rou,軟爛卻能保持形狀不散,入口之后,rou一抿就能完全的化開,滿嘴都是rou香味。 喬曼坐在旁邊,眼睜睜看著胡楊風(fēng)卷殘云的刨完了一碗面條。 “你先說說,今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堵你了?”喬曼有點著急。 她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天天堵,孩子還要不要學(xué)習(xí)了? 胡楊吃完最后一口,這才說,“今天我媽來找我了?” 喬曼一愣。 石小娟回來了?那她為啥不帶孩子去吃頓飯,餓成這樣的跑回來。 “她是不是想見見你,快兩年多了吧,這是正常的?!眴搪闪丝跉?。 “不,她把我?guī)У搅速e館二樓,一群人在那開會,她造了一批產(chǎn)品,做了個牌子叫生命科學(xué),然后招搖撞騙,讓我給她當(dāng)牌子。”胡楊平靜的說。 這話落在喬曼耳朵里,那是轟隆的一聲驚雷。 這么說,最近流竄在涇川的那些騙子,全都是石小娟的手筆,她真的愚蠢到想要復(fù)制自立的發(fā)財之路! 這還不算,更讓喬曼生氣的是,她還要把胡楊拉下水! 難道就沒想過,萬一她以詐騙罪進了監(jiān)獄,對胡楊和忍冬的人生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孩子以后但凡想進部隊或者好單位,那都會被拒之門外。 胡楊前兩天還興沖沖的跟喬曼說,他以后想考警察,當(dāng)公安。 孩子的夢想之門才剛剛展開,她石小娟沖過來一腳就給踢上了。 憑啥?她究竟哪來的臉? “她在哪,我現(xiàn)在去找她。”喬曼猛地抓緊了桌子,簡直是勃然大怒,“她瘋了,簡直是瘋了,有沒有想過這么做會連累孩子?” 好的,石小娟這是自己送上門了。 第一件事是她截了秦見洲的信件,讓他們夫妻倆錯過了這么多年,喬曼一直想當(dāng)面質(zhì)問她究竟怎么想的。 第二件事,喬曼得當(dāng)面扇她兩個耳刮子,讓她清醒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送達~ 第74章 、74 外面寒風(fēng)嗖嗖的,?喬曼穿著睡衣,只披著一個厚外套,就這么出門找石小娟,?別說人,自己就得先凍感冒。 但她根本想不到這些,腦子里就只有一件事——找到石小娟,?當(dāng)面問問她。 究竟要不要個臉? “媽,?別找了,?她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不在賓館了。”胡楊起身,收拾著自己吃完的碗筷。 喬曼腳步一頓,?直接就轉(zhuǎn)身了,“你叫我啥?” 她沒聽錯吧,?剛才那聲媽,?真的是胡楊喊出來的? 喬曼到現(xiàn)在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這小崽子的時候,?他用那種毫無感情的目光盯著高飛的麻雀,?然后,又把那眼神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樣子。 當(dāng)時喬曼就知道,?胡楊討厭自己,非常討厭,?大概能稱得上是仇視。 即使現(xiàn)在兩個人關(guān)系緩和了,也像一對親生母子,?但喬曼從沒想過胡楊有一天會主動的開口叫媽。 孩子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她只想好好的把胡楊撫養(yǎng)長大,讓他別走歪路,至于叫阿姨還是叫媽,在喬曼這,?根本不算個事兒。 不過,親耳聽見胡楊叫了一聲,心里真的百感交集。 “媽?!焙鷹钣趾傲艘宦暋?/br> 石小娟大概永遠不知道,在這個晚上,她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了大兒子對自己所有的愛,溫情。 靠著上輩子的記憶,她或許能賺很多錢,但是哪怕堆成山的錢,都換不回胡楊的愛了。 就在她讓胡楊昧著良心介紹產(chǎn)品,不把孩子前途當(dāng)回事的那一刻,她就不配當(dāng)媽了。 胡楊在回來的路上還挺悲哀沮喪,但看見喬曼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要去找石小娟算賬,心情突然一下子就輕松了。 喬曼站在門口,呼吸也一下子粗了,她看了看外面,最后還是沒出門,回頭先把胡楊一頓臭罵。 “你叫我一聲媽,我就當(dāng)你是我生的,從今以后,她在想見你跟忍冬,必須先跟我,或者跟你爸說一聲,我們同意了才能見!不許私下接觸?!眴搪媸菤獠淮蛞惶巵?,“我不是要挑撥你們的母子關(guān)系。知道嗎?要是她被抓進監(jiān)獄,你以后做不了警察,甚至,父母坐牢的孩子,在上學(xué)的時候都會遭到其他人的歧視!” “你也是,為什么不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跑回來告訴我?我要是知道了,直接帶著警察去找到她的老巢!” 廚房昏黃的燈光下,胡楊刷啦啦的洗著碗,“我當(dāng)著她那些客戶的面,拆穿了她的把戲,那些人都跑光了,她的貨賣不出去?!?/br> “就不怕她跑到其他地方再招搖撞騙?”喬曼反問。 胡楊搖搖頭,對于親媽,他還是非常了解的,“明天我去找小杜叔叔,先去抓住她,現(xiàn)在只是夸大產(chǎn)品宣傳,按規(guī)定要罰款,再進行宣傳。” 關(guān)于怎么對付石小娟,胡楊心里想得明白著呢,喬曼也就沒再管。 果不其然,胡楊第二天就找到杜明浩,直接把石小娟給舉報了。 她被罰了一大筆錢,之前賺的那些全都給罰了個干凈。 再一宣傳,生命科學(xué)這個牌子直接在本地就臭了,所有人都知道是坑蒙拐騙的東西,一傳十十傳百,石小娟還想靠它賺錢,簡直是做夢。 她偉大的事業(yè)還沒啟航就中斷了。 從這天開始,石小娟就在涇川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沒人知道她是去干嘛。 喬曼以為,這女人應(yīng)該就此消停下來了吧? …… 轉(zhuǎn)眼是1992年春天,牛奶廠蒸蒸日上,幾個孩子按部就班的長大。 胡楊自從上了初中之后,學(xué)習(xí)成績簡直就是突飛猛進,學(xué)習(xí)好,早上還經(jīng)常跟他爸起來跑步,打軍體拳,練的胳膊上都是肌rou。 倒是自立對學(xué)習(xí)不怎么上心,懶懶散散的,只有學(xué)英語的時候會特別用工,對于其他科目都是臨時抱佛腳。 他腦子靈活,聰明,每次還都能給他抱上,讓喬曼有點頭疼。 秦見洲工作順利,沒有再出現(xiàn)上輩子那種自請發(fā)配的情況。 而兩個小的,天天手牽著手上學(xué),樂悠悠的,沒什么煩惱。 在家庭這塊兒,喬曼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這天上班,牛奶廠紅紅火火的,大家都在等著到點開始干活兒。 喬曼牽著忍冬也走進廠子大門,小家伙穿的圓滾滾,腳上是一雙運動鞋,走起路來還會一閃一閃,踩一腳就閃一下。 緊緊的牽著喬曼的手,他為了讓鞋子一直亮著,跟只小螃蟹似的走路,手上還拿著一個大拼圖,樂顛顛的蹦跶著往里走。 這拼圖還是許華強給買的,他這輩子沒了楊思雨,憑借著對市場敏銳的嗅覺,居然生意越做越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另一個股東踢走,把服裝廠成了自己的私營企業(yè)。 錢越賺越多,車子越換越高檔,但他大概是腦子壞掉了,居然不想找女同志成家了,隔三差五就開著車跑來看孩子,跟要拐賣孩子的大灰狼似的。 為了討好自立和小魚兒,每次來都帶玩具,賽車,拼圖,芭比娃娃,市場上有的家里都有,市場上沒有的,許華強還有本事搞過來。 上了二樓,剛到那就聽見林春芳和宗亮又吵起來了。 自從對象出事之后,林春芳消沉了好長時間,后來慢慢的走出來,她也不愿意回家,留在喬曼的牛奶廠上班。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咋回事,總是跟宗亮吵架,喬曼還想著找個時間給他們調(diào)解調(diào)解,一個廠子里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別真的大吵一架。 “快點幫我找找啊,這個文件今天上班要交給廠長的。”林春芳站在宗亮的辦公室前面,跺著腳,一臉著急的就說。 “這文件你早就該找了,推到今天才來找我,你最近怎么總躲著我?我要吃人嗎?”宗亮抱著胳膊靠在門前,人高馬大,至少比林春芳高一個頭。 喬曼聽了一會,聽明白了,林春芳要找一本文件,宗亮不給她找,兩人正拌嘴呢。 “我什么時候躲你了?,自作多情。”林春芳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宗亮嘿的一聲,賊帥氣的小伙子笑出了白牙,站直身體,“我跟你說林春芳,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是對救命恩人說話的態(tài)度嗎?”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你給周愛女嚇得差點跳樓,坐在地上哭的樣子?!弊诹辆o接著又是一句。 在他這,不是想存心戳林春芳的傷疤,就好像小孩子拌嘴一樣,這在他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就是覺得好玩,逗一逗林春芳。 但對于林春芳,這是她人生的污點和恥辱,是抹不去的傷疤。 宗亮每次拌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來,林春芳就火了,忿忿不平的說,“你還說我,之前為了給周愛眉買大衣,喝牛奶喝的在廁所哇哇吐,忘了?周愛眉現(xiàn)在還搭理你嗎?” 周愛眉?要不說這個名字喬曼都把她給忘了。 據(jù)說這女人在周愛女倒臺之后立馬南下,現(xiàn)在估計在南方小城躲風(fēng)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