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組夫妻 第40節(jié)
“是,你家是有錢,你丈夫是個暴發(fā)戶,但我們普通人就該死是不是?” 周愛女自打進了這個廠子,是頭一回被職工指著鼻子罵的頭頂冒煙,狗血淋頭! 之前還有人不相信她能干出這么喪良心的事情,現(xiàn)在證據(jù)都有了,所有人都得齊刷刷的遠離她半步,眼神嫌惡的要命。 喬曼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每一腳都踩著周愛女骯臟的心,一步一步來到她面前,發(fā)|票拍在宗亮手上。 啪的一聲,周愛女跟被人當(dāng)眾打了一巴掌似的,臉都漲紅了。 “濫用職權(quán),欺負同事,這句話我還給你?!眴搪o靜的說。 深呼吸了兩口,又吐出了一口濁氣,周愛女盯著地上看了半天,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了個特別不要臉的笑容,“你這說的也太嚴(yán)重樂吧,是,采購的事情是我一手辦的,但拿到發(fā)|票以后我給忘了,這也有錯嗎?” “發(fā)|票丟了我也著急,這不是一著急就沒想起來,說了點不太貼邊的話,哪像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周愛女說的輕輕松松。 剛才喬曼翻找她辦公室的時候,聽聽周愛女說的那話,仿佛遭到了滅頂?shù)钠群ΓF(xiàn)在事情真相大白,她又語氣一改,變成了一件輕松的小事。 一張嘴,兩個說法,正話反話都讓她說了。 喬曼還沒說話,旁邊的工人先看不過去了,指著周愛女的鼻子怒氣沖沖的就說,“你要點臉吧周愛女,林春芳剛才都急的要跳樓了,你說忘了,誰相信?” “我就是忘了?!敝軔叟ゎ^看其他人,質(zhì)問道:“你們說我故意藏起來的,有證據(jù)嗎?別說鬧到胡廠長面前,就是鬧到公安面前我也這句話,忘了犯不犯法?” “你們也知道不犯法吧?既然找出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吧?!?/br> 頂著所有人痛恨的目光,周愛女說的那叫一個輕松啊。 她拿起了包,“要是犯法,你們現(xiàn)在把我抓起來,要不犯法,我就下班了,還得接我寶貝兒子去呢?!?/br> 是,確實不犯法。 但是從今天起,只要職工一天在廠子里,她周愛女就得永永遠遠的做個銷售,一輩子別想再往上爬了,她在企業(yè)里的路走到頭了! 主任?夢里當(dāng)去吧。 但凡她有要往上升的苗頭,所有職工就得合起伙來鬧一場。 走廊里安靜又吵鬧,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整條走廊充斥著的,都是職工憤怒的喘息。 喬曼又看向宗亮,發(fā)現(xiàn)這帥小伙臉皮子比周愛女紅的還要厲害,顯然也是羞恥到了極點。 但他咬著牙,站在原地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把發(fā)|票送回了喬曼手里,大步朝著周愛女追了出去。 “周主任,等等,上次愛眉讓我給她買的東西,我買到了?!?/br> “這宗亮也忒沒原則了,為了周愛眉那種女人還愿意跟周愛女搭話,真是個軟腳蝦。” “人各有志,原則也不一樣。”喬曼笑了笑,搖頭說。 她走進辦公室,就看見林春芳還愣愣的坐在地上,眼睛都不會轉(zhuǎn)動了。 “小林,發(fā)|票找到了,你沒事了?!?/br> 此刻的喬曼,在林春芳眼里,那已經(jīng)不是嫂子了,那是菩薩,救命的菩薩呀! 哇的一聲嚎啕,林春芳直接撲進了喬曼懷里。 …… 窗外雪花飛舞,屋子里林春芳眼淚滂沱。 哭了半天,心里的害怕和委屈全都傾訴完了,林春芳擦了擦眼淚,又恢復(fù)了以前的樣子。 “嫂子,我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深深給喬曼鞠了個躬,林春芳抽搭著說,“以后只要用得到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一定給你辦,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br> “行了,別說那些,今天回家熱乎乎的吃頓晚飯,躺在炕上睡一覺,什么都別想,好嗎?”喬曼從辦公桌里抬起頭,笑瞇瞇的說。 “我知道,我已經(jīng)想通了,真的謝謝你嫂子。”又是一個鞠躬,林春芳一路抹著眼淚下班的,一步一個腳印,多跌宕起伏的一天啊。 喬曼抬頭看一眼鐘表,確實是下班時間到了,就起來收拾東西。 扭頭一看,小魚兒和忍冬都沒啥,身上穿的暖和和的,正在寫作業(yè)。 倆大的就有點不對勁了,凍得哆哆嗦嗦,就差把火盆子抱懷里了。 “自立,把火盆放下,你們穿了那么多了,還是很冷嗎?”喬曼問道。 因為是突然降溫的,還沒來得及給兩個大的置辦過冬的棉襖,只能讓他們把毛衣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疊,穿的跟兩個粽子似的。 拉開領(lǐng)口一看,倆兒子把毛衣統(tǒng)統(tǒng)都給脫了塞進了書包里,凍得直哆嗦。 怕喬曼要生氣,自立連忙解釋了一句,“我們穿這么多沒辦法寫字啊mama,只能脫掉,上課來不及記,放學(xué)忘了穿回來了。” 冬天教室里也冷的跟冰窖似的,要兩個孩子再這么過兩天,絕對要凍出病來。 “得了,趕緊把毛衣穿上,mama帶你們?nèi)ベI衣服?!眴搪⒖叹驼f。 好嘛,跟套娃似的,又開始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穿。 胡楊穿的要快一些,自立還在費勁往身上套的時候,胡楊已經(jīng)收拾完了,站在桌子邊看東西。 “胡楊,那是廠子里的發(fā)|票,不能隨便拿的,今天差點因為這事鬧出人命?!眴搪氚寻l(fā)|票拿回來。 “發(fā)|票不對?!狈畔逻@幾張紙,胡楊思索著說。 “怎么不對啦?不就是普通的發(fā)|票嗎?”喬曼一臉茫然。 是,對于乳品標(biāo)準(zhǔn)喬曼是略懂一些,但有關(guān)這些發(fā)|票的,她真的一竅不通。 “你看看?!焙鷹畎堰@幾張紙分別擺在桌子上,指了指金額的地方,皺著眉說。 喬曼看了半天,是真沒看出哪里不對勁的,奇怪道:“到底怎么啦,你先說說。” “金額不對,應(yīng)該是有人篡改過貨品價格,這價格買高了?!焙鷹畲蛄苛艘粫?,篤定的說。 喬曼的表情一下子就嚴(yán)肅起來了,心里想著,不會是周愛女聯(lián)合賣機器的,貪廠子里的錢了吧? 這罪名要是定下來,除非按照原價給廠子賠錢,讓廠子不再追究,否則可是要去坐牢的呀! 周愛女這是自己把把柄遞過來了? “你先給我解釋解釋,怎么看出來的?”這種罪名查出來就是嚴(yán)重違規(guī),喬曼當(dāng)然得謹慎一點。 拿起一張紙,胡楊解釋道:“四樣機器,他們用的每張紙都是獨立的本子。你看這張離心凈乳機,看上面的價格應(yīng)該是一萬五千八,但他寫的是兩萬三,再看這張,上面的價格應(yīng)該是三萬一,他寫的三萬六。” 喬曼一開始沒聽懂,自己接過來看了之后才明白過來。 是這樣,每一張紙上,因為長年累月的寫,同樣的位置就留下了特別淺的印記,能推測出產(chǎn)品的價格。 而這產(chǎn)品的價格,居然都比周愛女買回來的價格低了不少。 她還挺聰明,知道逮著一只羊薅羊毛容易讓人看出來,每只羊上都分別薅了一點。 “兒子,你是不是原來就知道貨品價格?”喬曼不敢置信的扭頭,揉了一把胡楊的腦袋,看見大兒子嘴角輕微的抽搐,差點沒笑趴下。 “你這個觀察力我是真服了,這么淺的印子是怎么看出來的?” 喬曼說著,抱上忍冬,牽著幾個孩子就往外走,“下班啦,帶你們買衣服去?!?/br> “不去告訴廠長,讓她滾蛋?”別看胡楊平時默不作聲,關(guān)鍵時刻,說起話來匪氣十足??! “兒子,我不喜歡聽你說臟話?!眴搪皇謸沃鴤悖潭瑨煸谒弊由?,哼哼唧唧的,“而且,這個罪名不小,我們得先確認了才能捅出來,要我沒記錯的話,縣百貨大樓五樓就是各種機械廠家的辦事處,咱們先去看看?!?/br> 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架空看當(dāng)架空看!不是臣妾不想考據(jù),是真的問了懂的朋友,但我聽不懂!!有二更的 第39章 、39 出了廠子大門,?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厚厚的一層。 馬路上的被人掃掉了,又積累上了一層,一直到腳踝,?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喬曼就聽著一路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帶著孩子們走在去往百貨大樓的路上。 好在涇川地方很小,就算是縣城中心也不過十五分鐘的路程。 這十五分鐘走下來,鞋子居然一點沒濕,?就是上面沾滿了雪花。 “踩一踩,?踩一踩雪就會掉了。”喬曼吩咐幾個孩子。 低頭看看鞋,?干干凈凈的。 不知道為什么,喬曼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上輩子。 上輩子許華強發(fā)家之后,?在滬城買了好幾套房子,?她就跟自立和小魚兒住在其中一套郊區(qū)的房子里。 那年大雪封路,?小魚兒半夜發(fā)起了高燒,?還一直在驚厥抽搐,喬曼嚇得一邊哭一邊找人求救。 打許華強的電話,他喝的醉醺醺的人事不省。 周圍實在太偏僻,?再加上雪又太大,?根本沒人愿意出車。 耽誤了幾分鐘,喬曼實在沒辦法了,用大被子一裹,把小魚兒裹在懷里,一個人帶著自立,?抱著小魚兒,?走在大雪紛飛的路上。 南方跟北方不同。 北方的雪不管怎么下,下多厚,你走在路上鞋子都不會濕,?到家了跺一跺腳雪就會消失。 但滬城的雪,接觸到皮膚就會融化,侵入皮膚,在路上走兩步鞋子就濕透了。 那天晚上小魚兒就走了,喬曼現(xiàn)在回想起滬城的雪,都會想起那天晚上,徹骨的,令人想起來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緩慢爬上頭頂?shù)暮洹?/br> 她有點喜歡上涇川了。 …… “同志,給我拿兩套孩子的衣服,就我身邊的兩個孩子,拿大一點,里面要加毛衣的?!弊叩焦衽_,喬曼拂開頭發(fā)上的雪花,對售貨員說道。 售貨員先打量了幾眼自立和胡楊,然后從后面拿出兩件大棉襖,統(tǒng)一的都是藍色,樣式?jīng)]有什么出奇的,主要是里面填充了很多棉花,看著就暖和。 “二十七塊錢,兩件五十?!?/br> 喬曼皺了皺眉,要知道,她剛來那會給幾個孩子買棉襖,才十幾塊錢一件兒。 “怎么漲價這么快?上次還是十七的呀?!眴搪贿吿湾X一邊問道。 貴上天了,但能怎么辦,倆孩子都要流鼻涕啦! “您什么時候來問的,那都是老黃歷了,咱們的廠子都是從首都服裝廠進了貨,現(xiàn)在兩個老板都倒了大霉,另一個趁機漲價,我們的進貨價也貴了呀。”售貨員無奈的說道。 好吧,說來說去都是許華強惹的禍。 “來,這是錢,把衣服給我,孩子都要凍感冒了?!眴搪焓终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