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組夫妻 第17節(jié)
胡楊不說話。 “你也甭找了,不要就不要,咱們不是還有爸媽嗎?”自立又說,“我把mama分你,你把你爸分我?!?/br> “怎么樣?” 他拉著胡楊走到桌前,把筷子塞進(jìn)他手里,自己也跑出去拿筷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胡楊已經(jīng)開始吃面條了。 兄弟倆分吃一碗,一大碗面條還真的慢慢見底。 自立突然嘿嘿一笑,一臉抓到小辮子的表情,“你是不是哭了?我看見你眼淚掉進(jìn)湯里了!” “閉嘴?!焙鷹類郝晲簹?,“是汗!” 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好幾次看見有個特別像自己親媽的人影從眼前走過去。 但他追的越兇,那人跑的越兇。 親媽看見他,像老鼠看見貓似的躲都躲不及。 回來之后以為過了飯點要餓肚子,卻有一碗熱騰騰鮮得不行的熱湯面。 汗越掉越多,胡楊一口氣干了羊湯,眼眶泛紅。 為什么他媽就不能像喬曼對自立和多余倆一樣對他?哪怕是告訴他為什么突然走人呢? 他愿意好好學(xué)習(xí),一個人帶著弟弟,也愿意更努力的干家務(wù),讓親媽過的更輕松。 為什么,親媽就不能回頭看他一眼呢? 胡楊真的好傷心。 ……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真的叫他媽傷透了心。 從這天開始,胡楊就真的再也不出去找mama了,也不再跟喬曼作對,看見了也喊阿姨。 更大的變化是,他跟自立居然握手言和,兄弟倆每天早上都跟著秦見洲起來跑步,鍛煉身體,打軍體拳。 就在胡楊心里掙扎著,質(zhì)問自己這么干是不是對不起親媽的時候,忍冬已經(jīng)完全的倒戈。 這天一家人吃完晚飯,都聚在主臥,電視在放《大俠霍元甲》的主題曲。 “分睡八您……”自立跟著哼哼歌詞。 這小子學(xué)語言學(xué)的飛快,聽了幾遍就能跟著唱這首粵語歌了。 哥哥唱歌的時候,多余就坐在床上跟忍冬玩游戲。 “國人漸已醒……”自立又是一句。 話音剛落,就聽見多余驚喜的一聲叫,“叔叔!忍冬說話啦!” 自立本來還得意洋洋的想讓全家人欣賞一下自己的歌喉,沒想到被多余一嗓子全給叫走了。 不過兩歲半還不會說話的弟弟,突然就開口說話,也是真夠叫人稀罕的! 自立閉上嘴巴,也湊過去看啦。 “姨!姨!”忍冬手上拿著撥浪鼓,大葡萄眼懵懵懂懂的盯著多余,伸手要抱抱,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叫著斷續(xù)的音節(jié)。 喬曼第一個皺起了眉,面露迷茫,“他怎么叫你姨?” 這不亂輩分了嗎? 多余摟著弟弟,小臉紅撲撲的,“不是的mama,他在叫我魚呀!村里好多人都叫我小魚兒!” “姨!姨!”忍冬也跟著喊。 “你喜歡這個名字嗎?”喬曼問道。 多余笑的甜滋滋兒的,“喜歡呀!我要做逆流而上的小魚!” 她又轉(zhuǎn)頭說,“叔叔,我還喜歡弟弟,能不能把弟弟抱回去睡一晚?” 秦見洲正好剛從外面回來,沉吟片刻,脫下帽子問喬曼,“可以嗎?請你帶一個晚上?!?/br> “沒問題。”喬曼點頭。 多余喜歡,忍冬也是個乖孩子不鬧騰,這有啥不樂意的。 秦見洲回來,喬曼就把自立幾個孩子帶回了后面的廂房。 她坐在床上,還是忍不住糾正了一句,字正腔圓的,“忍冬,看阿姨,是魚,不是姨?!?/br> “姨!”忍冬興高采烈! “是魚!” “姨!” 床上頓時笑成一團(tuán)。 一墻之隔的主臥,秦見洲迅速洗了個戰(zhàn)斗澡,跟胡楊并肩躺在床上。 一大一小,就連平躺的樣子都是相似的,他們沉默以對。 “你同意阿姨做mama嗎?”秦見洲突然問道。 胡楊沉默了片刻,“我不想叫mama,只叫阿姨。” “可以。” “你們不能像以前一樣,整天不在家?!焙鷹钣终f。 “可以?!?/br> 胡楊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可以跟自立打架嗎?” 這一句純屬孩子聽見隔壁咯咯咯的笑得歡快,想要調(diào)皮一句。 “你想屁股開花?” …… 這是個星期一,喬曼起床之后發(fā)現(xiàn)秦見洲沒有早早就去工作,而是坐在桌子邊等著,入神的看著桌上的一張紙。 她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秦見洲將那張紙往前面一推,喉結(jié)滾動,“我的結(jié)婚報告已經(jīng)申請下來了?!?/br> “你想好了?愿意跟我結(jié)婚嗎?” 第24章 、24 “結(jié)婚?”喬曼愣住了。 秦見洲看了過來,?那眼睛里,要喬曼沒看錯的話,還帶著些許緊張,?仿佛在接受審判。 “你愿意嗎?”他又說了一句,“按照你之前說的,如果有一天真的過不下去,只要你提離婚,?我會答應(yīng)的?!?/br> 喬曼拿起桌上的那張結(jié)婚報告,?發(fā)現(xiàn)早在回涇川的那天,?秦見洲就已經(jīng)打好了報告。 他就那么篤定兩個人會在一起? 喬曼絲毫沒有察覺自己也笑了,“好啊?!?/br> 這有啥不愿意的,?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喬曼對于秦見洲的了解又刷新了一遍。 小時候那個沉默內(nèi)斂,?總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變成了能遮風(fēng)擋雨的男人。 他對于家務(wù)是不太熟悉,?但愿意學(xué),也有家務(wù)共同分擔(dān)的意識。 更重要的是,他不像現(xiàn)在的一部分男同志,?總覺得女人就該是趴在男人身上的一條寄生蟲,?就該是家庭里的老媽子,仿佛除了生育和養(yǎng)大孩子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夠了,她有踏入二次婚姻的信心,也有隨時抽身撤退的底氣。 看了看秦見洲,?喬曼轉(zhuǎn)身就回了廂房。 秦見洲穿著一身帥氣挺括的軍裝,?肩章熠熠生輝,站在哪里都跟別人不一樣,身姿挺拔,?眉目堅毅。 而她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身上還套著老棉褲。 棉衣棉褲今天統(tǒng)統(tǒng)不要,換上之前買的呢大衣,柔順烏黑的頭發(fā)各挽一束,用夾子夾在腦后。 喬曼沒買化妝品,好在她皮膚白凈,五官已經(jīng)夠亮眼,不需要再打扮了。 “走吧,去結(jié)婚?!?/br> 從廂房里走出來,喬曼已經(jīng)猶如換了個人。 站在一起,儼然一對璧人,就這么準(zhǔn)備去領(lǐng)證了。 幾個孩子不好安排,好在胡楊和自立已經(jīng)大了,雖然偶爾拌嘴打架,但帶著弟弟meimei在家一兩個小時還是可以的。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太冷,澆滅了大家愛情的小火苗,大清早的民政局來領(lǐng)證的夫妻少得可憐,壓根沒怎么等就輪到了他們。 照張結(jié)婚照,然后把各項申請交上去,再等一會,兩本紅艷艷的小本子就遞到了兩人手上。 喬曼拿著結(jié)婚證還沒捂熱乎就被秦見洲拿走了,她還是頭一回看見秦見洲笑了這么久,嘴角勾著,從照相的時候就在笑。 “要我陪你去哪嗎?”咳嗽一聲,秦見洲抹平了嘴角,“我請了三個小時假,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半小時。” 思索片刻,喬曼點頭說,“還真有。” 剛拿到證的新婚夫妻,沒有去什么浪漫的地方,兩個人直奔街道辦事中心。 喬曼想把自己的戶口落在秦見洲的原籍,再把兒女的戶口一起遷過來,好不容易秦見洲有空,正好一起辦了。 先去街道辦繳納罰款,拿到已經(jīng)繳納社會撫養(yǎng)費的證明,再去派出所開戶。 自立已經(jīng)在他爸那上了戶口,想要遷過來還得許華強同意,今天是辦不成,就先辦多余的。 錢一交,章一蓋,這事兒就算成了。 “同志,三天之后再來拿?!?/br> 三日后的上午是個大晴天,幾個孩子在院子里玩,大的寫作業(yè),小的到處亂跑。 “喬沐恩小朋友?!眴搪鼜耐饷孀哌M(jìn)來,手上拿著一個褐色的小本子,她是笑瞇瞇的看著多余的。 這院子里有叫喬沐恩的嗎? 幾個小孩滿臉茫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后統(tǒng)一的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