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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之軍娘在上 第310節(jié)

    氣歸氣,但至少給了明路,也讓曲無心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太叔家那個丫頭,她想要什么?”曲無心嗤了一聲,似乎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目標(biāo)竟成了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對于仲孫沅,他腦子里的印象有些淺薄,只知道是個不錯的丫頭。

    “我想要曲家在軍部的勢力支持,盡全力的那種?!敝賹O沅自外而來,雙唇抿成一條線。

    曲無心循聲看去,因為背著光,對方的模樣有些模糊,但那筆挺的身影卻令他產(chǎn)生虛幻的恍惚。看著仲孫沅穩(wěn)步而來,曲無心那點兒錯愕漸漸退去,轉(zhuǎn)而被憤怒侵占。

    “好大的口氣,果然不愧是太叔妤瑤和葉尚秀的親女兒,這桀驁的脾性倒是隨了他們?!?/br>
    曲無心怒極反笑,嘴里說著“贊美”的話,但眼底已經(jīng)染滿了憤怒和羞惱。

    一開口就要曲家在軍部勢力的全力支持,口氣這么大,這丫頭咋不直接上天呢?

    “嗯,我也是這么覺得,就連這強(qiáng)盜般的作風(fēng)也隨了他們。”仲孫沅沒覺得被嘲諷了,反而笑著添了一條,擺明了告訴曲無心,大得不止口氣,還有實打?qū)嵉奈缚?,“深以為榮。”

    曲無心被仲孫沅無恥的應(yīng)答,弄得臉色乍紅乍紫,仿佛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般。

    “一個太叔家族還不能滿足你?”仲孫沅現(xiàn)在可是太叔家族的首領(lǐng),誰敢對她說個不?

    “做人怎么能沒點兒追求?區(qū)區(qū)一個太叔家族而已,我為何要畫地為牢,自我禁錮?”仲孫沅在姜阮的示意下徑直坐在他身邊,竟然有一副主人家的氣場,“我要的,遠(yuǎn)比這個多!”

    “太叔家的丫頭,你別告訴我,三世鏡這事是你一手策劃的?”曲無心已經(jīng)被仲孫沅噎得有些沖腦,脫口而出的就是不經(jīng)大腦的話,等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色都變綠了。

    仲孫沅笑意盈盈,說出令他郁卒不已的話,“您這話可是夸大了,說得好像我一個正常人能和您家那個不正常人腦的電波同步一般?正常人怎么猜得到奇葩的思維?”

    要說輩分,曲無意也算是仲孫沅這一輩的長輩。然而仲孫沅的內(nèi)芯可是滄溟界劍修,但凡是她認(rèn)可的,當(dāng)個小輩她也自得其樂。她不認(rèn)可的,再大的輩分都是廁所里的屎!

    想當(dāng)她的長輩,獲得她的尊敬,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不管是真是假,曲無心現(xiàn)在的確處于被動狀態(tài)。要是商談的人是姜阮,他還有點兒把握,因為這小子至少會顧全大局。但換成仲孫沅,他實在是沒有半點兒勝算。

    太叔妤瑤那個瘋女人和葉尚秀那個瘋男人生下的女兒,特么果然不是正常人!

    雖然很不甘心,但曲無心也知道,三世鏡的事情真心沒辦法推到仲孫沅身上。

    要不是自家弟弟不爭氣,將家族至寶當(dāng)成垃圾掃了出去,仲孫沅怎么可能捏住這條命脈?

    一切都是巧合,但這個巧合也巧得令人蛋疼!

    “以太叔家族和姜家的能力,你想在軍部站穩(wěn)腳跟,遲早的事情……”何必得隴望蜀,兩手端著,一雙眼睛還不安分盯著鍋里的,“曲家的勢力,對你來說更多還是錦上添花……”

    三心二意要不得,造么,小姑娘?不怕你身邊那位笑得像是花兒一樣的少年吃醋么?

    “因為我等不及?!敝賹O沅的回答出乎曲無心的預(yù)料,誠實中不乏令他戰(zhàn)栗的赤果野心。

    她斬釘截鐵說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但凡成為聯(lián)邦元帥者,不意外兩種條件。一則功勛,二則家世,三則威望……三缺二,我的條件太弱,而且……這和姜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姜阮微笑著偏過頭,若是仔細(xì)觀察,還能看到他充血發(fā)紅得透明的耳垂。

    “功勛,威望……這兩者都需要時間積累,但家世這條件,現(xiàn)在就能努力造勢?!?/br>
    “我……”曲無心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你的目標(biāo)是……聯(lián)邦元帥?”

    知道這丫頭胃口大,但沒想到大到這種程度。肖想元帥之位之前,請先拿到畢業(yè)證好么?

    而且她是基因變異了吧?太叔妤瑤厭惡元帥的責(zé)任和地位,葉尚秀也是那個尿性,所以……這倆生下來的女兒,為什么對元帥之位那么執(zhí)著?負(fù)負(fù)得正么?別欺負(fù)他讀書少!

    “既然有目標(biāo),自然要定得高。反正以太叔家族目前的情形來看,唯一的元帥名額,除了我,誰有資格?”十大世家對應(yīng)十位元帥,這是默認(rèn)的規(guī)則,就算不是各個家族的族人,也必須是有勢力牽扯的。沒有這樣強(qiáng)有力的勢力支持,元帥之位也只是表面光鮮而已。

    曲無心:“……”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連反駁的點都找不到。

    “可……為什么是曲家?”不知不覺中,曲無心的重心都被仲孫沅拐進(jìn)溝里了。

    “正好撞上來啊,為什么要放過?”仲孫沅有些慶幸地說道,“您現(xiàn)在都有能耐把自個兒弟弟拉下馬,當(dāng)年要是再果斷狠心一些,說不定現(xiàn)在就沒我什么事了。”

    曲無心呵呵一聲,他覺得仲孫沅要是夠聰明的話,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停止嘲諷曲無意了……雖然曲無意的確很沒腦子,心狠手辣卻沒有對應(yīng)的心志手段,但這些話也輪不到一個外人置喙!

    “你為什么那么心急?”因為三世鏡,這條賊船不上也得上,但他至少要知道原因。

    仲孫沅面色一凝,話中帶著令他都不忍側(cè)目的殺意。

    “血海深仇,一分一厘都要算個清清楚楚!”

    踐踏吾等道義之人,戮之!

    第549章 熊孩子你那么叼下

    面對仲孫沅那雙純黑眸子的直視,曲無心驀地有種被她看了個透徹的寒意。更加令他心驚膽戰(zhàn)的是,仲孫沅剛才說了什么?血海深仇……誰的?難道說……她知道了什么?

    “好……我會支持你,那么三世鏡……”曲無心不自然地偏過臉,錯開仲孫沅的直視。

    “您想太多了吧?”仲孫沅嗤笑,把玩著精巧的拇指大小的瓷器,“這世上哪有這么傻的商人,連點兒甜頭還沒嘗到嘴,就先撒開爪子上的肥兔?字據(jù)合同一樣沒有,僅憑一句金口玉言就想讓我拿出三世鏡,這籌碼未免也太輕巧了。事成之后,三世鏡雙手奉上!”

    “太!叔!婧!”曲無心面色漲得通紅,喉嚨咕嘟蠕動,似乎忍耐著什么。

    “仲孫沅這個名字聽著順耳一些,您喊太叔婧,我一時還不知道在喊誰呢?!?/br>
    仲孫沅雙手環(huán)胸,絲毫沒有將曲無心釋放的強(qiáng)大氣勢放在眼里,明明客廳墻壁都出現(xiàn)裂痕,偏偏她還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順帶還張開精神氣場將姜阮也籠罩在內(nèi)。

    仲孫沅雙眸抬起,直視對方,“三世鏡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兒用處,但對于曲家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怎么取舍,多活一個輩分的你,應(yīng)該明白。腦子是個好東西,曲無意沒有,我希望你有。不然曲家就算有三世鏡,也活該走上司馬家族的后塵?!?/br>
    好吧,受制于人,曲無心的確是有心無力……偏偏仲孫沅還是個水潑不進(jìn)的性格。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那么我也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作證一下。”

    曲無心深吸一口氣,壓制中內(nèi)心沸騰翻涌的強(qiáng)烈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貫還算懦怯的溫和氣場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鋒芒畢露的氣勢,“三世鏡真的在你手里?”

    仲孫沅聞言,內(nèi)心暗暗挑眉,不過表面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高深。

    要說表面功夫,誰能比得上年逾五百多歲的她?光是表情,她已經(jīng)修煉得已臻化境。

    不過是唱個空城計罷了,不外乎是虛虛實實,這個時候一旦露出一絲絲異常,包括表情、語氣、動作以及細(xì)微的眼神變化……都可能令曲無心察覺,到時候可就功虧一簣了。

    姜阮正為仲孫沅暗暗捏一把汗,卻聽對方用輕巧的語氣,略含笑意地說了句令人嗆口的話。

    “不在我手里啊。”仲孫沅小小呷了一口杯中的茶,“出門左轉(zhuǎn)不送?!?/br>
    “你——”曲無心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仲孫沅這個態(tài)度真的把他氣到了。

    “我想除了曲家,總有其他家族對三世鏡有意思?!闭f吧,仲孫沅對著曲無心眨了眨眼,笑著道,“說起來,這些年曲家和太叔家族也有不少摩擦……不過也算不上生死大仇??商寮易逯饽兀傆泻薏坏们壹移迫送龅拇嬖?,十大世家的排名多少年沒動過了?”

    曲無心雙拳攥得死緊,他現(xiàn)在內(nèi)心有多憤怒,就有多想捏死他那個熊弟弟,可勁造孽吧!

    他簡直不敢相信,“十大世家……呵呵……你知道你這種行為,錯得多么離譜么?”

    雖然各家之間都有摩擦,但要是認(rèn)真追溯一下族譜和家族歷史記載,就會發(fā)現(xiàn)各家之間暗中都是相互扶持的。祖先因為某些原因訂下不可違抗的同盟之約,互為抗衡制約,彼此扶持。

    小小摩擦沒問題,可要是這種事關(guān)家族興亡的事情,哪怕她是首領(lǐng),也會不得好死!

    仲孫沅不在意地說道,“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根本報不了仇。”

    “果然你……知道了什么……”曲無心長嘆一聲,此時也沒有質(zhì)疑的心思。

    仲孫沅聽著這話,心中琢磨出不對勁來,但以她現(xiàn)在的情形,不適合深究下去。要是顧此失彼,說不定曲無心又會懷疑。她有信心拿到三世鏡,奈何那東西還在克隆人手里。

    “我需要一個公道,既然所有人都視若無睹,那么我就為自己掙一個!”仲孫沅冷笑著丟下茶杯,干脆利落地起身,連送客都懶得送。路過曲無心的時候,還送了一個冷哼。

    等仲孫沅走遠(yuǎn)了,曲無心這才恍然回神,頹然地嘆了聲,“她會后悔的!”

    姜阮沒走,怎么說他才是這里的主人,仲孫沅甩甩袖子走得干脆,他不行啊。

    “十三娘最難能可貴的,不就是這份堅持?我相信,她有她的考量,而不是純粹的魯莽?!?/br>
    換而言之,仲孫沅做事情都是經(jīng)過腦子的,可不像某人的弟弟,出門從來不帶。

    “你也跟著鬧……真以為軍部是那么容易生存的地方?”

    曲無心本來就夠心塞了,這會兒意識到姜阮的存在,還殘忍地被他喂了一把狗糧。

    姜阮認(rèn)真地說道,“前人能做到的事情,十三娘為什么做不到?正相反,我覺得她心無旁騖,絲毫不在乎那些勢力牽扯,比已故太叔閣下還要純粹一些,說不定能做得更好?!?/br>
    “那不是純粹就能待的地方!”小孩就是天真,曲無心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他們牽著走。

    “可是,不這樣……興許十三娘死得會比太叔閣下更加寂靜無聲吧?元帥閣下好歹能受著億萬人敬仰而走,十三娘呢?下場凄涼!拼一把,她能為自己爭取些許喘息時機(jī),不掙……曲叔父為她想過么?不是不想選,而是別無可選?!庇行┰捴賹O沅不能說,但姜阮可以。

    “你們……到底知道什么?”曲無心忍不住手指暗暗顫抖,連呼吸都不穩(wěn)了。

    “太叔閣下的尸體是假的,這么說,您該明白了吧?”姜阮依舊維持那份暖笑,但卻失去那份柔化寒冬的暖意,反而令人不寒而栗,“聯(lián)邦官方卻沒有聲張,您說這是為何?”

    姜阮不動聲色地透露一些內(nèi)容,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把曲家拉上這條“同盟賊船”!

    “什么!”曲無心猛地睜圓了眼睛,似乎對這個答案也十分驚愕。

    “多余的,不便透露了。曲叔父能力卓越,您要是想知道,自己去查便是?!苯盥冻鲆桓甭燥@疲倦的姿態(tài),下了逐客令,“三世鏡的事情,的確是十三娘任性,不過她對曲家沒有惡意。拉攏一個同盟,遠(yuǎn)比樹立一個勁敵更加有益,我想您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br>
    姜阮沒有明說三世鏡就在仲孫沅手上,但這番話已經(jīng)漂亮地暗示了一切,曲無心想懷疑也沒證據(jù)。三世鏡最后的下落就在姜家和仲孫沅這里,真真假假還不由著他們說了算?

    三世鏡對曲家的影響,真正體現(xiàn)出來,還需要幾十年乃至百年,心急也沒用。

    最后,曲無心只能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情緒都咽回肚子,“你小子藏得倒是深?!?/br>
    眼睛沒問題的,都能看出來姜阮這么熱心的本質(zhì)目的。小小年紀(jì)就想著套牢人家小姑娘了,這讓年紀(jì)一把還沒個老婆的單身光棍情何以堪?難不成未來另一半都要打小就相看好?

    “曲叔父謬贊。”姜阮笑得溫和謙遜,一副虛心的姿態(tài)。

    曲無心:“……”

    (╯‵□′)╯︵┻━┻瑪?shù)?,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趟水真是越來越渾了,看樣子不少人都知道母親的陣亡另有‘隱情’。”仲孫沅看著曲無心大老遠(yuǎn)還充滿熊熊烈火的背影,心中多了絲憂慮,“不過,這個‘隱情’到底是什么?”

    哪怕天腦暗中作祟,但想要在聯(lián)邦眾人眼底下弄死元帥,沒點兒風(fēng)聲露出來,簡直不可能。

    天腦現(xiàn)在還受著束縛,行動不可能那么肆無忌憚。在聯(lián)邦議會和軍部聯(lián)合默認(rèn)下,讓太叔妤瑤光榮“陣亡”,總該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至少這個理由要和太叔妤瑤的價值等同。

    姜阮也是不解,“聽意思,曲無心應(yīng)該知道這個‘隱情’,但太叔閣下尸體有假這件事情,卻在他的預(yù)料之外。對方那一瞬的感情變化十分真實,應(yīng)該不會假。”

    “總能知道的,不管理由是什么,我都會撕開那張假面具?!?/br>
    混亂星域的經(jīng)歷,讓她看透了一些事情。避世而居,靜心修煉,說得好聽是懶得理會那些上躥下跳的“俗人”,說得難聽就是逃避。就算要真正隱修,她也要用正大光明的姿態(tài)。

    這里不是滄溟界,沒有修士,甚至連天道法則都?xì)埲辈蝗?,很顯然,修士那一套處事辦法并不適合如今的現(xiàn)狀。樹挪死人挪活,她會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咦?這怎么……”

    天幕漸暗,點點星芒在天際閃爍,眨眼已經(jīng)昏暗,仲孫沅正想起身,視線略過天際之時,卻驀地停住腳步。

    “怎么了,十三娘?”姜阮一直維持著沉默陪伴的姿態(tài),察覺到仲孫沅的變化,他面上露出一絲緊張和關(guān)切。

    她的氣息變化太大了,他不想擔(dān)心都不行。

    “戰(zhàn)事禍起,聯(lián)邦近些年恐怕有兵災(zāi)人禍,規(guī)模之大,還是席卷全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