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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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fēng)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大廳的上首,這個位置其實(shí)一直都是趙正醇的專屬座椅,只是在屋內(nèi)的所有人,此時都覺得是天經(jīng)地義的,因?yàn)樽谏厦娴娜?,是秦家的秦風(fēng)。 周圍是十幾個趙家的核心成員,他們沒有坐下,就那么負(fù)手立在兩旁,包括趙正醇父子三人。 林月月三個女孩子和張楠坐在一張沙發(fā)上,張君昊則站在秦風(fēng)的身后,他旁邊站著移形葫蘆的器靈。 氣氛很是微妙,因?yàn)閺埦坏谋砬橛悬c(diǎn)詭異,秦風(fēng)又只是坐著不說話,那么其他趙家的人就沒有人敢率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于趙家的人來說,就是一場煎熬,短短幾分鐘,就像是過了好幾年一般。 趙伊滿頭冷汗,心里正想著如何開口為自己辯解,只是話到嘴邊,他又看到對面的張楠正盯著他看,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趙伊咬咬牙,最終選擇了沉默。 反正有這么多趙家人在,他就不信那秦風(fēng)還能將他如何! 過了許久,趙正醇終于忍耐不住了,向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看向秦風(fēng),然后問道:“不知道秦先生忽然來訪,所為何事?” 他已經(jīng)不敢亂拍馬屁了,是個人都看出來了,這秦風(fēng)這次前來,絕對是來興師問罪來了跟自己談生意?他想都不敢想。 只是趙正醇如何都猜不到,他趙家是怎么的就招惹上了這么一尊大人物的。 不是說秦家就有了彈指間覆滅他趙家的能力,趙正醇忌憚的是秦家的人脈。 如今的秦家,隨意吩咐一聲,根本就不用他們的人親自動手,就會有無數(shù)給他們鞍前馬后的舔狗來效勞。 趙家在景州也算一方勢力了,只是生意上的競爭者和仇家同樣不少,這種能討好秦家又能打壓他趙家的好事,多的是人來做。 張君昊看了一眼秦風(fēng),見得他沒有說話的意思,當(dāng)即開口道:“我們秦家經(jīng)過慎重考慮,做出了一個決定,從今晚起,將會終止與你們趙家的一切生意來往!” 張君昊話音剛落,所有趙家人就已經(jīng)臉色大變起來,昨天張君昊才剛剛跟他們趙家談成了一個大項(xiàng)目,對于他們吃穿不愁的趙家來說,都是一大塊肥rou了,如果談成了的話,會給他們帶來不可估量的收益。 “怎么忽然就翻臉了呢?” 趙正醇臉色蒼白,他再次向前兩步,急聲問道:“敢問秦先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趙家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張君昊眼睛半瞇,懶洋洋的說道:“沒有其他意思,我們只是覺得有人比你們趙家更適合經(jīng)營這個項(xiàng)目罷了?!?/br> 這就真的是睜眼說瞎話了,昨天才將一切合作事宜決定下來,今天立馬就反悔了,這怎么看都是臨時起意的。 以他趙正醇對秦家的了解,既然他們已經(jīng)決定跟趙家合作,那么就說明自己這邊絕對是秦家最合適的合作對象,景州已經(jīng)找不到比趙家更好的了。 “如果是我趙家的人做錯了什么事情,激怒了秦先生,我一定會盡力彌補(bǔ),請秦先生再給我趙家一個機(jī)會!” 由不得趙正醇不怕,今晚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他趙家得罪秦家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景州,到時候什么牛鬼蛇神都會竄出來給趙家踩上一腳,到那個時候,他趙家就真的要萬劫不復(fù)了。 作為景州的省會,景州市的本地勢力都不是省油的燈,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往上爬,對付自己人那是尤其的狠。 所有趙家人都如喪考妣,昨天他們趙家上下還一副喜氣洋洋朝氣蓬勃的大好光景,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傍上了秦家這個大腿的喜悅之中,不料僅僅只是過去了一天時間,他們就被打回了現(xiàn)形。 屋子內(nèi)的所有人,就數(shù)張楠的心情最復(fù)雜了,昨天在趙家的家宴上,她還感受到這些趙家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在她眼里,趙家的人都是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去到哪里都趾高氣昂的,如今只因?yàn)槟莻€張君昊的一句話,他們個個跟死了爹媽一樣。前后的落差之大,讓張楠產(chǎn)生了一種不真實(shí)的眩暈感。 “趙老板,你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坐在沙發(fā)上的張君昊,這時候沒來由的冒出了這么一句,他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正低著頭不說話的趙伊,然后笑瞇瞇的看著趙正醇。 趙正醇有兩個兒子,雖然張君昊沒有指名道姓是誰,但是趙正醇可以無比的肯定,張君昊說的絕對是他的小兒子趙伊! 趙正醇如夢初醒一般,他一把拉過趙伊,一腳踢在他的雙腿的腘窩上,然后罵道:“畜生,趕緊給我跪下!” 趙伊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他低著頭,死死的咬著牙,就是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在堅持個什么勁兒。 趙正醇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摔在趙伊的后腦勺上,力氣是真不小了,其他人看著都痛。趙成同樣低著頭,他雖然一直都看不起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親弟弟,只是此時此刻,看著他被外人欺負(fù),他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見得上首坐著的秦風(fēng)一直都沒有說話,趙正醇心里暗暗發(fā)苦,兒子再不成器,那也是親生的,再這么打下去,人估計都要被他打傻了。巴掌落在趙伊頭上,痛的卻是他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風(fēng)終于站了起來,他對林月月她們打了個眼色,然后就這么徑直的走出了別墅,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所有趙家人包括趙正醇在內(nèi),都摸不清秦風(fēng)的想法,他們只好將目光投向了張君昊。 等到秦風(fēng)和林月月她們都已經(jīng)離開,張君昊才來到了趙正醇的身旁,他拍了拍趙正醇的肩膀,淡聲道:“那個項(xiàng)目你們就別想了,但是我秦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今晚過后,你們?nèi)兆釉撛趺催^就怎么過,不用擔(dān)心會被其他人針對。” 說完這句話后,張君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趙家人。 直到此時,趙正醇才終于放下了心中的巨石,雖然跟秦家的生意做不成了,但是趙家的基業(yè)好歹是保住了,沒能賺大錢,但是也沒有虧到哪里去。 趙正醇惡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趙伊一眼,罵道:“等老子送走了那些瘟神,再回來收拾你!” 說完,趙正醇就快步追了出去,雖然張君昊和秦風(fēng)今晚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他照樣不敢怠慢了,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做足的。 趙成來到趙伊的身邊,淡聲道:“人都走了,還不起來,是不是要跪到天亮去?” 趙伊站起身來,竟然是一下子雙手捂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搞砸了家族的生意,悔恨的情緒充斥滿了他的內(nèi)心。 坐在車上,秦風(fēng)忽然一下子就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欺負(fù)這樣的螻蟻,他完全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林月月拉著張楠的手,微笑道:“看吧,我都說秦風(fēng)很厲害的!” 宋雯和茜茜都笑了起來,連連點(diǎn)頭,附和道:“也很能打!” 張楠小心翼翼的看向?qū)γ娴那仫L(fēng),沉默不語。 “表叔,我這樣臨時起意的決定,不會打亂你在景州的布局吧?” 秦風(fēng)轉(zhuǎn)過頭,對張君昊歉意一笑,然后說道。 張君昊沒好氣的揮揮手道:“什么叫打亂我的布局,這話聽著就像是在罵人!” 秦風(fēng)如今雖然是不管事了,但是名義上他還是秦家最有話語權(quán)的那個人,他就是將所有生意都攪黃了,其他秦家人又能說什么? 再說了,只是區(qū)區(qū)景州市的一個小項(xiàng)目而已,秦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