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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逃回攬月峰,賭氣似的將自己關了起來。 . 臨近晌午,于淵掛在腰間的玉牌閃個不停,他拿起牌子一看,卻是徐令的傳信: 師兄,可否來攬月峰一敘? 于淵痛快赴約,豈料剛剛邁進徐令的仙府,就聞到了內里傳出的、濃烈的酒氣。 他快步走到院中,一眼瞧見游廊之下,置有四五個大酒壇,而他的好師弟就倚在這些大酒壇之間,只露出一雙干凈的靴底,和半片雪白的衣角。 于淵又向前邁了兩步,這才看清徐令的形容: 他喝得醉了,一雙桃花眼下浮上兩朵緋紅的云,酒水潑濕了他的前襟,濕得衣衫半透,胸口紅彤彤地顯了出來。 他一只手還搭在半人高的酒壇口上,素白的腕骨被壇口磨出了一道淺粉色的?。凰掷镞话咽终拼蟮暮J瓢,葫蘆瓢一半浸入酒水里,一半漂在酒面上。 所幸他在喝醉前還記得給于淵傳個信,不然就他這拿瓢喝酒的架勢,今日就是當場喝死在這,恐怕都沒人來給他收尸。 于淵連忙上前去拉徐令,徐令半瞇著眼,推開于淵的手,順道往他懷里塞了一個嶄新的瓢。 于淵抱著瓢,皺眉看著徐令。 徐令沒說話,只將頭往酒壇處一歪:師兄,別廢話,坐下,喝。 于淵無心飲酒,但還是守著徐令坐了下來。 徐令側過身,趴在酒壇口,像撈月一樣撈了一瓢酒,送到嘴邊。 一半酒水被他潑到了臉上,另一半酒水順著他的衣領漫過胸口,真正喝到口中的其實并沒有多少。 他卻醉醺醺地覺得自己借到了膽子,向于淵那邊一靠,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愁心事:“這事其實怪我,我向師尊許諾今晚與她圓房,但我不敢……我不敢啊……” 于淵一雙眼瞪得溜圓:“你和師尊要干什么?” 徐令半掀著眼瞼:“圓房?!?/br> “和誰圓房?!” “師尊啊?!?/br> 徐令眨眨眼,上涌的酒氣被于淵問沒了大半,他疑惑地攏了下額發(fā),一時不知是誰喝多了酒—— 宗主師兄今日怎么好像聽不懂人話? 于淵空張著嘴發(fā)不出聲音,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瓢,學著徐令的樣子撈了半瓢酒,一碰徐令手里的瓢—— “徐師弟,師兄敬你?!?/br> 他敬他是條漢子。 第75章 結仙侶耳鬢廝磨 他將師尊欺負得好狠…… 于淵一口氣飲盡半瓢酒, 問徐令:“徐師弟,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他被徐令的愁心事震撼得元神出竅,看上去比徐令還要發(fā)愁。 徐令將手肘支在膝頭, 兩手抓著葫蘆瓢的兩端:“我想著,多喝點酒, 或許能好些吧,畢竟……” 他認命地一笑:“酒壯……慫人膽。” 然, 于淵卻覺得,身負如此重任還能笑出來的,大抵不能算是慫人了。 徐令說完, 又趴在酒壇邊痛飲了一陣, 再抬起頭時, 眼底的焦慮之色果然被酒氣沖淡了不少。 師兄弟兩人就這樣一邊聊一邊喝, 聊到徐令心焦之時, 他便將頭扎進酒壇里去找膽量。 如此折騰了一天,徐令終于達成了他最滿意的微醺狀態(tài)—— 人有一往無前的沖動,卻也不至于完全喪失理智。 于淵親自將徐令送上彩云, 而后目送彩云伴著晚霞, 向清音宮的方向飛去。 . 清音宮內,玉清坐在矮塌之上,合目調理氣息。 她記得徐令的三日之約, 她其實……并不排斥這件事,她覺得她和令兒兩情相悅上百年, 一切都水到渠成,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契機而已。 所以,即使她羞于承認,但她現(xiàn)下的確是做好了準備, 在等徐令。 徐令進門時,玉清聽到了動靜,并未睜眼:“令兒?” 微涼的夜風吹動她的額發(fā):“你喝酒了?” 她聞到了好大一股酒氣。 徐令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撲通”一聲跪在玉清身前,拱手低頭:“師尊……弟子見過師尊……” 他行禮行了一半,就勢將抬起的手肘放上玉清的膝頭,整個人隨之傾了過去,趴伏在玉清腿上。 他有意無意地塌了腰,細窄的腰線架在當空,拉成好看的一條。 玉清吐氣收勢,緩緩張開眼,一只手自然地撫在徐令發(fā)頂:“你今日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喝成這樣?” 徐令抬起頭,眼巴巴地瞧著玉清:“師尊,令兒雖喝了酒,但并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這不,令兒回來找您了……” 他的氣息聲很重,許是醉酒無力,又許是奔波勞累,玉清聽得心疼,便揉了揉他的發(fā):“此事不必cao之過急。你今日喝多了酒,便早些休息吧?!?/br> 徐令將她的話聽成了推拒,一著急就將實話道了出來:“可是不喝酒的話,令兒就不敢了……” 他攥著自己的袖擺:“師尊,是令兒讓您久等,令兒知錯了,令兒親親您,給您賠罪好不好? 玉清哭笑不得,一時無語。 徐令借機跪著向前蹭了兩步,直起身子,兩只手搭在玉清的肩頭,將她向懷里攬了一攬。 玉清被他攬得俯下身,一只手撐在矮塌邊緣,剛剛穩(wěn)住身形,小弟子熱乎乎軟乎乎的唇瓣就湊了上來。 徐令喝多了酒,雙眼模糊瞄不準位置,一下子錯過了玉清的唇角,吻到了她的臉側,貼近耳垂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