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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看著她,沒有否認(rèn)—— 他昨晚送她的那些修為,的確是想當(dāng)作留給小師侄的最后一件禮物。 戚瑤站起身,居高臨下:“可是師叔,我才剛剛拜師不久,你就這么拋下我,會否太過狠心了?” 她張開手,擋在門前。 她也知道,徐令的修為遠(yuǎn)在她之上,他若想走,她根本攔不住。 徐令單手支著臉頰,妥協(xié)道:“你提條件吧,我統(tǒng)統(tǒng)服從?!?/br> 戚瑤:“我要和你一起去?!?/br> 徐令:“成交?!?/br> 他應(yīng)得痛快。 戚瑤緊緊盯著他,試圖在他身上找出幾分破綻。 徐令張開手臂,任由她看。 “我用一份投名狀,套出了垂花宗據(jù)點(diǎn)的位置,我們隨時可以出發(fā)。” 他對戚瑤說,“那兩個小朋友呢?” 戚瑤:“他們還在仙姝觀等我的消息。” 徐令憑空變出一套紙筆:“你給他們傳個信,按我說的寫。” 他流利地將傳信內(nèi)容說了一遍,戚瑤聽后將筆一丟:“不行?!?/br> 徐令挑眉:“你還要不要一起去了?” 戚瑤:…… 徐令用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紙:“寫?!?/br> 一刻鐘后,仙姝觀內(nèi)的邵棠等來了戚瑤的傳信。 她將傳信讀過一遍,尖聲對李長玉道:“遭了!徐師叔反了!阿瑤追著他進(jìn)了垂花宗,我們快回仙界找宗主救阿瑤!” . 仙姝觀里的兩人收到信時,戚瑤正坐在徐令的云彩上,向垂花宗據(jù)點(diǎn)進(jìn)發(fā)。 徐令倚在云頭,從腰間的小袋子里拈出些草葉,補(bǔ)到煙斗里。 他慢悠悠地,纖長的指節(jié)被青玉煙桿襯得素白剔透,就像蔥段似的,一舉一動都分外雅觀。 戚瑤不自覺地盯著他看。 徐令頭也不抬:“小師侄,你莫傷心。你送師叔的煙斗,師叔留得好好的,一直舍不得用?!?/br> 他從懷里掏出一柄黑乎乎的東西:“你瞧?!?/br> 戚瑤猛地被自己的“杰作”灼了眼,連忙轉(zhuǎn)開頭,看路過的飛鳥和浮云。 徐令低低笑了一聲,將兩支煙斗一并收起,拍了拍指尖的草渣:“時候差不多了?!?/br> 他頓了一下,等戚瑤看過來,才續(xù)道:“小師侄,在進(jìn)垂花宗之前,我得把你變成個隨身物件,你想變個什么?師叔都滿足你?!?/br> 戚瑤:“一切以師叔便利為先?!?/br> 徐令:“那……變成個小豬香囊怎么樣?” 戚瑤:…… 徐令:“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br> 他一面說,一面從背后抽出一張符咒,用另一只手將符咒一彈,橙紅色的火就從符咒頂部燃起,金光從紙灰中迸出。 戚瑤被籠在金光之間。 等到火盡,金光裹挾著戚瑤一道消失。 同時,徐令的手中,多了串微微泛藍(lán)的白玉手串。 他將手串系在心口處,拍了拍道:“小師侄,我們要下去了,要是遇到什么危險,你可要為我擋災(zāi)啊。” 手串模樣的戚瑤:…… 彩云穿過條條縱縱的日光,落到山坳之中。 山坳里悶熱潮濕,生長著無數(shù)遮天蔽日的巨木,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瘴氣。 戚瑤貼在徐令的胸膛上,明顯感覺到他的肺部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可他沒有咳出聲來,仍如無其事地向前走。 不多時,一片寨子的輪廓漸漸從煙瘴之中現(xiàn)了出來。 那寨子里都是木制的吊腳樓,有的建在平地上,有的貼著山勢修在巖縫之間,高低錯落,好像大魚的鱗甲。 寨子外圍修著一圈一人多高的木柵欄,木柵欄后,有垂花宗的弟子在把守。 徐令晃晃悠悠地走到木柵欄前,抬手就去推柵欄門,就像回自己家一樣。 人家弟子自然攔他:“來者何人?” “我?”徐令將手從柵欄門上拿下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道,“你不認(rèn)識我?” 看門弟子像看癔癥病人一樣看著他。 徐令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從腰間解下自己的名牌,隔著一道柵欄門,舉著給那弟子看: “仙界第一風(fēng)流客,正是不才在下。” 他說著,微微頷首。 看門弟子抬手去接名牌,徐令握著名牌,避開他的手: “你洗手了沒,就來摸我的牌子,看看就罷了。” 這一晃的功夫,看門弟子已經(jīng)看清了名牌上的“徐令”二字,這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將面前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徐令?我知道你?!笨撮T弟子冷哼一聲,“在外邊臭名昭著人人喊打,怕不是仙界混不下去了才來投靠我宗。你有什么本事?” 徐令慢悠悠地將名牌系回腰間:“貴宗素來以色侍人,我的本事……大抵就是我這幅好皮相罷?” 他說著,抬起頭,向看門弟子拋了個媚眼。 徐令的確生得寬肩窄腰、面若桃花,看門弟子實(shí)在不能說他不好看,只得罵道:“你個老不正經(jīng)的不要臉!” 徐令微笑:“多謝夸獎。” 正這當(dāng),一位衣著清涼的中年女子從寨中走出。 “唐十一,不得無禮!” 她年紀(jì)雖不小了,但別有一番成熟豐腴的美感,走起路來更是搖曳生姿。 她是垂花宗現(xiàn)今唯一的長老,也是徐令投靠垂花宗的聯(lián)絡(luò)人,凡世中的那幢花樓就是她的營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