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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盛清淺……?”她試探性地問。 “算是熟稔,她承過我的恩?!?/br> 這樣啊。 言若凝不自覺斂起了面上原本還未消散的笑意,看了看正要走出去的盛清淺,又說:“她長得很好看?!?/br> 白落寒側頭看了她一眼,很是意外地點了點頭,“是啊,她的長相,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能與你娘相較?!?/br> 言若凝心里一顫。 她還是頭一回,聽見白落寒這樣子夸人。 也對,人家盛清淺本來就生的好看,不夸她,還能夸誰。況且,靈清公主同盛清淺的叔父盛池將軍交情頗深,白落寒與她……自然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言若凝思緒逐漸繞遠—— 這盛清淺,在白落寒的眼中,這盛清淺,一定處處都好。若白落寒娶了她,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總之她比自己身份要高貴,更能配得上白落寒。 白落寒若是娶了盛清淺,一定會很疼她,會對她很好,畢竟人家長得這么好看,又溫婉大方,彈得一手好琴,書畫棋藝樣樣精通。白萱瑤不是總說,白落寒衷愛作畫下棋的嗎?這點上兩人已經是不謀而合了。 言若凝腦中描摹了一遍將來這二人在一起的情景,不由捏緊了手里的笛子,在這瞬間眸子黯淡了些。 眼下白落寒對自己的所有好,有朝一日,對象都會變成盛清淺。 他會溫和的喚她“淺淺”,會帶她走遍各處、緊緊牽著她的手,會送她各種魔界的寶貝,會在醉酒的時候抱她吻她……他所有的溫柔,都只會給盛清淺。 “不行!” 想到這些,言若凝只覺呼吸都要窒住,陡然間站起了身,一巴掌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怎么能……白落寒怎么能娶盛清淺……? 他不會的……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言若凝身上。 “菀菀,你怎么了?” 言若凝轉過頭,盯著他看了看,張著口卻說不出來話。 白落寒又問:“你方才說,什么不行?” “我說……”她腦子空白了一瞬,只是下意識的回話說,“我說你娶盛清淺,不行?!?/br> 白落寒手抖了一下。 這句話,穩(wěn)穩(wěn)當當落入了他耳中。 “你說什么?”他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言若凝。 言若凝腦子亂成一片,看到他的神色,忙又搖頭,改口道:“不是,我是說,那個……不行?!?/br> 白落寒:“……” 一陣寂靜。 “對不起,我……我腦子不太清醒?!毖匀裟搜壑茉猓秀敝匦伦?,連喝了好幾口水,試圖以此來平息一下自己這不合時宜又莫名其妙的失態(tài)。 豈止是失態(tài),跟發(fā)瘋似的。 一陣尷尬間,白落寒開口打斷了寧靜:“那你出去走走?!?/br> “嗯?!彼砂筒坏?,連連點頭,起身邁開腿忙就往外走了去。 該死!她是瘋了嗎?腦子有病嗎?早上出門沒吃藥?即便是白落寒真的和盛清淺有什么,那與她有何干系? 一次次拒絕白落寒的是她,如今不樂意他同別人走近的還是她。 言若凝走出了這間殿的大門,腳步猛然一頓。 心里竟生出了濃重的不安。 她方才……是吃醋了么? 她是覺得……白落寒不能娶盛清淺? 為何想到那些,她會有難受的感覺。 可她分明是不喜歡白落寒的。不是么? 言若凝按了按心口。她的心思,漸漸變得晦澀不明。自己都已要察覺不清了。 “天神,我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言若凝長嘆了口氣,到后院后,快步往著一處靜寂的方向走了去。 她不斷拍著自己的臉,直至經過一處牡丹花叢,才瞧見那邊側有一面湖泊,忙走過去,用湖水凈了凈臉,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言若凝看了下四周,這里的牡丹花很多,各色都有,開得很盛,一眼望去,都看不到邊際。 “這湖水……” 她愣了愣,這水怎么看著是紅色的?是她眼花了? 言若凝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仔細看了看,一下是紅色一下又不是,越看越眼花。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依稀聽得有腳步聲傳來。 她轉過頭,見著不遠處的樹下多出了一道人影。 那一身黑袍,似乎是……盛池將軍? 言若凝瞇了瞇眼,看得確認后,才朝那邊走了幾步。樹下之人目光倏地一轉,朝向了她這邊。 “小夏……”盛池看了她半天,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墨衣夏的名字。 言若凝微微蹙眉,又上前了兩步,朝他靠近了些,輕聲喊道:“盛將軍?!?/br> 盛池聽見她開口,才回過神來。 “是若凝啊。”許是覺得尷尬,他匆忙移開了視線。 言若凝抿緊唇,也覺得此刻很是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說些什么。 她捻了捻挨在手邊的牡丹花瓣,低頭不語。 不多時,盛池目光再次轉向了她。 “小夏她,最喜這月白色的衣裙了,我還以為……”他輕聲笑了笑,神色漸漸染上了哀傷,“罷了?!?/br> 呃。 更尷尬了。 言若凝依舊不語,見著他摘下了一朵紫色的花,盯著花瓣看了半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