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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凝抬頭望著那張能魅惑眾生的絕世臉龐,僵了半響后才道:“不知白公子此次前來司命閣,是有何事?” 白落寒含笑的面容頓然收起,手輕輕顫了下,一個不穩(wěn),笛子掉了下來。 言若凝:“……” 她不知是哪個字觸到了白落寒,只是有幾分“心疼”地看著無故掉落在地上的笛子。 她看清了些,那是牡丹花的形狀? 黑色牡丹? 她腳步下意識地往前踱了下,就要順手將笛子撿起來。 只是理智來的飛快,她頃刻間又記起,這東西不是普通人的,是白落寒的。 思及此,她又連忙往后退了兩步,避諱地想要離這東西遠(yuǎn)一些。 白落寒沒有理會掉在地上的東西,視線落到言若凝身上,開口語氣中帶著驚詫:“白公子?” 言若凝沖他眨了兩下眼睛,沒吭聲。怎么,叫不得? 白落寒勾唇一笑,接她方才的問題,低聲道:“怕你受委屈,特意來看看?!?/br> “看在我死去娘親的面子上?” 白落寒神色淡淡,緩緩地點了點頭,“你若是這樣想,也可以。畢竟家母當(dāng)年,同你娘親,算得上是交情頗深?!?/br> 靈清公主和墨雙夏的確是交情很深。一個嫁給了魔族尊主,一個嫁給了天界司命。 時過境遷,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尊,在娶了靈清公主之后,身側(cè)再無其他女子,至死也只有這一位摯愛的妻子。而那個人人稱好的溫潤君子,在余后的幾百年,接連娶了兩位側(cè)夫人,將自己愛妻所生的子女都視為眼中釘。 言若凝真是一想就替墨衣夏不值,“若換做我,當(dāng)年定不會嫁給言賀?!彼锂?dāng)年到底是怎么想的,腦子怎的就轉(zhuǎn)不過彎,沒有看清言賀的真面目。 白落寒聞言眸光一冷,忽的道:“我尊你父親為一聲司命大人,算是看在你死去娘親的份上了。否則就憑他,也配?” “……”明明死的是她娘親,怎的這個人看起來倒是比自己還要惱。言若凝知曉靈清公主和墨衣夏的關(guān)系,也知道靈清公主對墨衡的敬重。只是她沒想過白落寒也會受此影響,這樣將蓬萊島放在眼里。 言若凝忽然笑了:“白公子向來是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若凝早有聽聞。” 白落寒勾了勾唇角,方才的冷厲瞬間消散,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些許:“哦?你都聽到了些什么?” “閑言碎語,恐污了公子雙耳?!?/br> “閑言碎語……”白落寒重復(fù)了一遍這幾個字,輕輕從上方跳下落了地,這才拾起笛子,手放于背后。 他逐漸向言若凝靠近,便如那日,幾乎是貼在她耳廓,溫聲問她:“你說我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言若凝的小心臟不由抽了下,心里暗道:我現(xiàn)在想收回我的話,還遲不遲。她不過隨口一說,哪知這妖精就喜歡陰陽怪氣的。 白落寒頭微微側(cè)了下,盯著她那一遍遍發(fā)顫的睫毛,開口將自己要說的話一并說了出來:“若凝,本公子著實是冤枉的很?!?/br> 言若凝抬手將他推遠(yuǎn)了些,不想同他靠的太近。 這好似帶著委屈的語氣,這般好聽的聲音,實在是聽得她心里發(fā)毛。 她并不記得原作白落寒是這樣的。他向來殘狠無情,對誰都是一臉冰冷看不慣。 綜合此人這幾次的不對勁,言若凝想、莫非……他也是個冒牌的? 言若凝輕輕呼了口氣,側(cè)頭盯著他,沒有接話。 白落寒面上還帶著一抹笑意,眼也不眨地同樣盯著言若凝,又說:“至少我對墨老前輩,對你舅舅,那可是一直都尊敬有加的?!?/br> 他說著,還抬起一只手,豎起了中間三根手指,很是誠心地補(bǔ)道:“所言句句屬實。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發(fā)誓的?!?/br> 言若凝被他這幼稚的舉動給逗笑了,將他手抓著放下去,無奈:“白公子竟還信凡界這一套。”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能很自然地同他觸碰了。 白落寒低頭看了看被她碰過的手指,面上顯露了幾分惶然,盯著言若凝又說:“我是說真的。” 言若凝沖他瞇眼一笑:“你不過是不想得罪蓬萊島罷了?!?/br> 墨衡是靈清公主的尊師。這一層關(guān)系不是什么秘密,言若凝自然也是知道的。雖然白落寒向來是不管不顧不屑于和任何人為伍的,可他終究是會顧忌自己娘親。 加之……墨衡上神,身份貴重,靈力高深,不得罪怎么著都比得罪好。 白落寒盯著她看了許久,像是一下猜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轉(zhuǎn)著笛子,笑的有幾分無奈:“把我想的這么不好,你怎的不說我是為了將來自己娶夫人的時候可以少受點罪呢?” 娶——夫人?少受罪? 白落寒看上了墨家的誰?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舅舅墨蕭,就只有一個女兒,喚墨晶晶的,年紀(jì)比她還要小一些。可、按照正常劇情來講,早在三年前,墨晶晶就已和旁人定了親。 況且白落寒和墨晶晶毫無交集。 那么墨家的子女,還有…… ??! 言若凝面上一僵,瞳孔放大,瞄了眼身側(cè)笑的不懷好意的紅衣男子,在這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 “你什么意思?”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想要離這妖精遠(yuǎn)一些。 “子面兒意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