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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是白落寒。”言若凝面上表現(xiàn)的很是淡然,生怕他沒聽清,又復述了一遍,仿佛這個名字在她這里一點也不燙嘴。 她既敢說出來,便是篤定三皇子即使聽到,也斷不會去找上白落寒多言。此事,只會有當下幾人知曉。 這下可好了吧?可死心了吧? 一旁愣了許久的言若云是被驚得呆住了,她臉色煞白,瞳孔放大,一口氣差點就沒提上來:“言若凝,你放肆,你竟敢說你喜歡——” 她說話間,朝著樹下紅衣男子看了眼,瞥見他的一道目光,言若云不知緣由地腳步一顫,瞬間嚇得又說不出話來,閉上了嘴。 “是嗎?”三皇子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眼中兇光漸露,同時又好似還盼著言若凝下一句會說自己是在騙他。 畢竟、言若凝何時和那白落寒有過什么牽扯了? 依照她那般嫻靜冷清的性子,對自己都是能躲則躲,更何況是那個喜歡胡作非為濫殺無辜的魔族尊主? “你想知道,我都已經如實告訴你了?!?/br> 三皇子卻想追問個所以然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言若凝輕輕搖了搖腦袋,怎么還問?天神大人,她都快要站不穩(wěn)了。腳又冷又疼,僵的都快要沒知覺了。 “他可知曉你的心意?”三皇子又問。 “我從三百年前開始就喜歡他了。”她索性一個謊扯到底,再加了一把旺火,“這些事情我告訴過他,他心里比誰都清楚?!?/br> 三皇子面色稍變,眸光閃了閃,抑制不住的驚詫:“你,同他說過?” 言若凝應得坦然:“是啊,說過?!?/br> “那他——” “我告訴過他,我言若凝非他不嫁。”這謊話扯得,半點沒有臉紅心跳,說的跟真的一樣。 一旁的言若云都覺得聽不下去了,“言若凝,你知不知羞!” 言若凝輕扯了下嘴角,神情淡然,“三殿下,君子成人之美。你若是真的喜歡我,也得學著放手,對不對?” 良久之后,三皇子如她所愿松開了手。 他往后退了兩步,意味不明地瞅了眼樹下“看戲”之人,隨即露出一抹冷笑,還贊她道:“你,很好?!?/br> 眼看三皇子氣急敗壞甩了甩袖子,往院子里走去。 “殿下!殿下!”言若云瞪了言若凝一眼,隨即跟了上去。 這個渣男有什么好,她這位jiejie,怎么就喜歡得不得了。不過她這jiejie也不是個好東西,渣男渣女湊一塊兒也好,省得給別人添了些埋汰。 言若凝站在原地,心里深松了口氣,想著自己這一通胡言亂語下來,還是能唬住幾個人的。 幸好,她的清白是撿回來了。 挨過這凄慘的第一步,以后就好多了。她不會嫁給三皇子,不會讓自己被害,更不會讓自己死的那么冤那么慘。 這個三皇子,口中說著多喜歡她、卻從來沒有顧忌過她的感受。原作里,逼著她嫁、逼著她承歡、逼著她做一切她不愿做的事,娶了她不到半月,轉眼又看上了那東海公主,趕著就沖人家獻殷勤去了。 這三皇子覬覦著天帝之位,堪能不像他父親一樣多娶幾個能助他成就大業(yè)的夫人?說白了她言若凝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第4章 東海公主 思緒飄開,言若凝目光瞥向那樹下,覺得身子愈發(fā)沉重,腦子也逐漸恍惚了起來。 “言姑娘,一廂情愿,可不是什么好事?!奔t衣男子壓低聲開口說了句。 言若凝腿腳晃了晃……疲憊地看著他,很是吃力地才發(fā)出了聲音:“……你管呢,反正又沒廂你。” “你可知,你方才的這番話,讓白落寒聽見,會有什么下場?” 言若凝低低嘆了口氣,笑說:“抽了我的魂,碾碎我的骨頭,把我丟到滿是蛇蟲的亂葬崗?!痹餮匀粼凭褪沁@么慘死的。 紅衣男子微微正過頭,直視言若凝的眼睛,“你這么了解他?”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幾分怪異,只是言若凝沒在意,淡然地接了句:“誰讓我喜歡他呢?!?/br> “你真喜歡他?”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言若凝轉過頭,緊接著問:“你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吧?” 紅衣男子面色微變,反問她:“我替你保密,你拿什么謝我?” 謝? 是應該要謝謝。 言若凝沖他微微笑道:“那我先謝過你了?!彼龑⑹掷镆恢蹦弥聂⒆舆f給他,“這簪子,你拿著吧。將來需要的話,我還你?!?/br> “那我便收下了?!彼拥臉O快,都沒給言若凝緩沖的余地。 “……”言若凝面上的笑意有些扭曲,她不過是客套一下,這還真接??? “你——”言若凝邁了邁腿,只覺心口驟熱,沒有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黑,生生昏了過去。 . 言若凝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另一處地方,好端端的躺在床榻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清晰的心跳。 只是渾身仍舊乏力,整個人都軟的很。 這是司命閣? 她自己的房間?她暈倒之后誰送她回來的?是那個天山的人? 她還記得昏倒前,她給了那人手里的簪子,那人還毫不客氣地接下了。 正這樣想著,房中門忽然間被輕輕推開。言若凝心口略略晃動了下,隨即耳邊就傳入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和一溫婉的女聲——“若凝,你醒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