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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儀扶著老嬤嬤的手站起來,看見一身黑袍的太子走進(jìn)來,他身后跟著一個藍(lán)衣人。 藍(lán)衣人臉蒙面具,手中握劍。 眼睛似一塊冰,仿佛能噬進(jìn)人骨子里。 柳昭儀如何想,也想不到矜貴的太子爺如此氣勢洶洶登門他們臨云宮,會是什么目的。 這么多年,太子從未把趙存風(fēng)這個病弟弟放在眼里,她甚至都難有機會與太子說上話,此時人就站在面前,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半晌,柳昭儀才道:“太子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太子站在那里,也不回話,他只是掃視著院子,仿佛在醞釀著什么情緒。 柳昭儀道:“來人,備茶?!?/br> “太子,里面請吧?!辈还軐Ψ绞裁茨康模瑏砹吮闶强腿?,又尊貴的太子,她不敢怠慢。 太子依舊沒說話,看也不看柳昭儀一眼,沉著臉踏進(jìn)殿。 臨云宮養(yǎng)的小太監(jiān)和小宮女不多,就那么幾個,都一直養(yǎng)在偏靜的臨云宮里,不受別宮待見慣了,還從未伺候過什么大人物,此時面對太子的突然來到,都有些無所適從,添茶倒水時,手都是抖的。 因為緊張,一個小宮女給太子奉茶時,不小心抖了幾滴出來,濺濕了太子的袖子,嚇得跪下,“對、對不起殿下。” 太子臉冷了一度,無言。 柳昭儀看小宮女一眼,不悅:“怎么笨手笨腳的,還不快退出去,跪在太子面前礙眼嗎!” “是、是。”小宮女發(fā)著抖站起來,咬住唇往外退,卻想不到,那方一直未開過口的男人說話了。 他聲音平淡,說出來的話卻寒進(jìn)人心里:“杖斃?!?/br> 太子的癖好,柳昭儀是聽過一些的,除了畫癡這一點,他還有潔癖,不是對污垢的潔癖,而是對影響美觀的一切有潔癖。華貴精致的衣袍沾了水,便是影響了美,如此,柳昭儀知道自己是保不住那宮女的命了。 - “爹爹爹爹!娘!打人了!要打人了!”楚含慈剛給夢里老頭交代完夏初會去襄陵墓的事,聽見有人把門拍得砰砰地響。 很快,這聲音就消失了,又變得安安靜靜。 楚含慈醒過來時,趙存風(fēng)已經(jīng)起身,正在穿衣。 “外面怎么了?好像有聲音。”楚含慈抱著被子坐起來。 男人理著袖子,臉色微白,看了她一眼,“ 沒事?!?/br> 他走過來,拍拍她的頭,“真沒事,我去叫人備午膳?!?/br> 楚含慈揉揉眼皮,“嗯?!?/br> “嗚!殿下饒命??!”突然聽見哭喊聲。 楚含慈瞬間清醒了,“到底怎么回事?” 趙存風(fēng)臉色更白了一度,知道或許已經(jīng)無法阻止兩個人見面,他匆匆往外面走,“救人要緊,等會再跟你說吧?!?/br> ? 這叫聲聽得人發(fā)慌,楚含慈掀開被子下床。 “咳……”剛走到外頭的男人卻劇烈咳嗽起來。 “趙小帥。”楚含慈走過去扶住他。 男人像是支撐不住,嘔出一口血。 “你回去躺著吧,我過去看看?!背鹊馈?/br>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我問你,若是太子想要你,你會從嗎?” 小姑娘就喜歡好吃好喝的供著,沒什么追求,也現(xiàn)實得很,當(dāng)初他暈倒,她拿了布能走得那么冷漠,若是比他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把榮華富貴擺在她面前,他相信她可能也會眼睛不眨地離開。 這小沒良心的,就是會做出來這種事兒。 “……” “什么?”楚含慈莫名其妙。 趙存風(fēng)看著她,絕美的面容蒼白得無一絲血色,哀求一般,“你記住,不能拋棄我啊?!?/br> 男人倒在她懷里。 “……” 第25章 獻(xiàn)丑 楚含慈讓人將趙存風(fēng)扶下去, 朝前院走,她聽見棒子打在rou上的聲音,被打的人似乎被人塞住了嘴, 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溫月匆匆趕過來,跟她說, 是太子來了。 并且來者不善的樣子。 楚含慈走進(jìn)正院,就見院中架了一條長凳, 一個小宮女被押在上面, 兩個侍衛(wèi)手持木棍,砸在小宮女的背上。 楚含慈認(rèn)得那小宮女, 是柳昭儀貼身侍女之一。 “住手?!背鹊谝环磻?yīng),脫口而出。 她的聲音不怎么淑女,喊得有些大聲。 聞聲,兩個侍衛(wèi)停下,轉(zhuǎn)頭看她。 柳昭儀和坐在上首的黑袍男人也看過來。 柳昭儀袖中的手微顫了起來。 楚含慈未曾見過太子, 可就憑周圍人的臉色以及柳昭儀恭恭敬敬的模樣,她自然能推斷出那黑袍男人是誰。 “見過太子。”走到近前, 楚含慈對太子行禮。 那方被她打斷的侍衛(wèi)似乎并不把她當(dāng)回事, 方才只是被打了岔而已,此時又往小宮女身上砸板子, 楚含慈眉心頓時蹙了起來。 “太子,請問那宮女犯了什么錯?”楚含慈問。 柳昭儀旋即怒斥:“放肆!” “這宮女弄臟了太子的袖子,自然該死,輪到你置喙什么, 行完禮便退下,風(fēng)兒呢?他怎么還不來?” 楚含慈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快,這是宮里,不是宮外,不過,她道:“殿下,請問那宮女弄臟了您袖子哪里?我或許可以補救?!?/br> 太子沒回答她,只是盯著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