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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包袱的主人很聰明,沒有只在包袱里放這塊布,以防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這布的玄機,還藏了個裝了珍玉的錦盒在里面?!壁w存風道:“為了偏移注意力罷了?!?/br> 夏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公子!你打開包袱的時候,我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錦盒,對這布……真是沒放在眼里?!?/br> - 楚含慈養(yǎng)了三四天傷,不想再養(yǎng)了,叫護衛(wèi)們動身出發(fā),她其實不怎么爭強好勝,也變態(tài)地有些享受這種“跌宕起伏”的感覺,雖然這點跌宕起伏仍舊沒讓她心理產生多少起伏,但沒有起伏,不代表她大度,她從小最吃不得虧,對方愈是想阻礙她去長安的路,她愈是要快點去到長安。 她也很好奇,誰這么想讓她死。 是那個沒有被慶寧侯府趕出來、依舊被養(yǎng)在府的假千金嗎? “小姐,馬車還沒修好,廄館的木匠說起碼還得等上三日?!被羧?。 楚含慈說:“趙公子不有一輛嗎?” “……”霍三道:“小姐,你、你是想同趙公子同乘他的馬車?” “嗯?!?/br> “這……”霍三皺眉,“這不可啊,趙公子他畢竟是男子……” “他是個大夫。”楚含慈說:“我與他同乘,也能方便他照看我的傷勢?!?/br> 霍三突然覺得這話好有道理,對啊,這樣他們也放心些,而且以趙公子的為人,他才不會趁機對他們家小姐做什么,而且有他們在,他也不敢。 “好,若小姐執(zhí)意要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們只能這么辦,待進了長安城,未免閑話傳出,我們再想辦法讓小姐與趙公子分乘,那時也比現(xiàn)在好辦,長安城的廄館里一般會有現(xiàn)成的馬車,不像這些小地方?!被羧f。 “你去問問他可不可以?!背鹊?。 “屬下現(xiàn)在就去。”霍三還沒轉身,一道清冽的男音響在后頭:“趙某當然愿意,能與楚姑娘同乘,是趙某的榮幸啊?!?/br> “……”霍三有點兒后悔方才自己答應得那么爽快了。 - 最后楚含慈還是被護衛(wèi)們用席子一抬二舉,送進了趙存風的馬車,趙存風的馬車本身要被楚含慈的那輛小些,待楚含慈的兩箱衣裳和里面七七八八配置的小物件塞過來,顯得更狹窄。 護衛(wèi)們怕楚含慈腿不舒服,給她找來一個小馬扎放在面前,隔著帕子把她的腳抬到小馬扎上放好,腿安置好了,那同樣裹著石膏的手臂也沒難倒護衛(wèi)們的奇思妙想,有個小護衛(wèi)爬上來給楚含慈的兩只胳膊吊了兩根布條,然后在馬車上頭的內壁上釘了兩個樁子,把布條兩端固定到樁子上。 “麻煩趙公子照看好我們家小姐了。”護衛(wèi)們說。 “小意思小意思?!壁w存風扇了扇手里的折扇。 待車門合上,趙存風那先前給面憋著的笑意肆意擴散開來,寬肩抖動。 見小姑娘瞪圓了眼,又思及她其實怪辛酸可憐的,笑意止住,手里的折扇關合。 許是方才“取笑”的行為略顯殘忍,很快報復就落到趙存風身上,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面頰通紅。 楚含慈靜靜地看著他。 “你要不要喝點水?”見他快咳死過去,楚含慈難得地施予了憐憫。 她這句話魔幻地有些解藥的功效,話落,趙存風竟不咳了,只是通紅的臉發(fā)白下去,唇卻殷紅無比,像涂了女人家的口脂。 因他下顎的胡茬,又半點不會顯得女氣,倒平添了幾分妖孽之感,雖看著羸弱,眉宇間的氣質偏成熟,竟違和地造就出一種名叫滄桑的東西。 不過,快遮了半邊臉的胡茬才是造就這種錯覺的大功臣。 楚含慈可能是被夢里的老頭耳濡目染多了,對“美”的欣賞和挑剔是旁人比不得的,她一直覺得趙存風的長相太普通了,不配他的氣質,卻又不至于普通到在他不著調時顯得猥瑣。 此時這人就坐在對面,抬眼就能看見的角度觀了一會兒,莫名地可以在她心里被歸到“俊”的行列。 也或許是她摔了那么一下,把腦子給摔糊涂了,才產生這種審美,怕蠱惑一般,楚含慈挪開目光。 趙存風從箱子里翻出水葫蘆喝了口水,掀起眼皮道:“你看,我一個病人,你一個傷患,是不是……” “有點兒配呢?”男人唇角又染了笑意。 楚含慈目光移回來瞅他。 “不,你是大夫,我是侯府千金,一個天,一個地?!背日f。 “喲,瞧不起哥哥呢。”趙存風想敲她腦門,思及她腦門上那顆大大的腫包還被布包著,沒消多少,收回了手。 楚含慈:“嗯?!?/br> 若是別人,這聲“嗯”該有多戳心啊,別人定說這小姑娘是個勢利庸俗之人,趙存風卻不以為意,玩笑就此揭過,他道:“查出來了嗎?馬車的車輪怎么就突然裂了?” 楚含慈沒瞞他,回道:“霍三說,是車軌積了碎瓦,車輪跑久了不耐磨,給崩斷了。” “你們侯府的車質量這么差?跑一個月就嗝屁了?!?/br> 楚含慈道:“霍三說可能是府里的下人疏忽了,回府后會訓斥。” “你信嗎?”男人問。 “不信,但是霍三和那些護衛(wèi)信就行了?!?/br> 男人嘖了一聲。 “你不是侯府小姐嗎?怎么混這么慘?”一個侯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接連被害兩次,這背后之人得跟她有多大的仇,又不敢明著動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