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她每擦一下都用了十分力,似乎是要把拖布桿戳斷。 蕭逸海臉上的笑容更盛。 他沒急著動,而是雙臂環(huán)在胸前,靜靜望著那個小刺猬。 幾分鐘過去了。 魏晞心都涼了半截。 還以為他是來幫忙的,沒想到更像是來監(jiān)工看笑話的。 哼,等著吧。 以后她當(dāng)了記者,少不了怡海集團(tuán)的負(fù)面新聞! 她可不是什么君子。 她記仇著呢,晚上全寫道記仇本里去。 不知不覺,偌大的舞臺就這么被她拖完了。 陽光從窗戶打進(jìn)來,未蒸發(fā)的水漬翻出晶瑩的光亮。 魏晞故意從舞臺的另一邊下去,拎著水桶離蕭逸海遠(yuǎn)遠(yuǎn)的。 沒擦幾下,突然一只手從她身后拿過拖布。 魏晞抿了抿唇,強(qiáng)行壓下竊喜,嚴(yán)肅轉(zhuǎn)過頭:“你干嘛?” 拖布立在墻邊,魏晞看見蕭逸海挖起袖子。 直至鹿頭全部露出,他重新拿起拖布,懶洋洋回答:“干活啊?!?/br> “阿海,你在這干嘛?” 門口突然傳來蕭書遠(yuǎn)的聲音。 魏晞本來是靠在墻上的,聽見這聲音立馬挺直身板,站起軍姿,同時看向蕭逸海。 男人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不露聲色將拖布立在一旁回過頭。 “這個季度要過去了,公司這段時間不怎么穩(wěn)定,我想跟昭陽大學(xué)借一下這里,開個員工大會?!?/br> 蕭書遠(yuǎn)點點頭,剛要說話又掃了眼魏晞。 聲音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么長時間了,什么也沒干?” 魏晞把手背在身后,兩根手指攪著裙子,小小聲:“怎么沒干,舞臺都是我拖的?!?/br> “你自己算算多長時間了,才拖了個舞臺?” 魏晞繼續(xù)小小聲:“不是你說要讓地板發(fā)光的嗎……” “你——” “爸?!笔捯莺i_口:“您幫我去跟曾校長談一下吧。” 蕭書遠(yuǎn)這才收斂了怒火,點點頭剛要走又問:“你現(xiàn)在走嗎?” “我沒什么事?!?/br> “那這樣?!笔挄h(yuǎn)伸手指著魏晞,對蕭逸海說:“你給我在這看著她,讓她認(rèn)真干活!” 最后這幾個字,蕭書遠(yuǎn)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一副對魏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魏晞偷偷擺了個鬼臉。 等大門關(guān)上后,蕭逸海才轉(zhuǎn)過身,臉上還是那副悠閑的笑:“我看著你?” 魏晞偏過頭:“哼!” 又覺得自己聲音好像是小了,便加重又哼了一聲。 蕭逸海輕笑著,問子昂:“人還沒來?” “已經(jīng)到了,我讓他們從后門進(jìn)來的。” 魏晞一臉懵逼,追過去問:“誰呀?誰要來呀?” 見他坐下來,魏晞也跟著坐在他旁邊:“誰呀哥哥?” 男人不答,反而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好一會兒才開口:“真的不哄哄哥哥?” “……” 好吧,看在你還算憐香惜玉的份上。 她就勉強(qiáng)營業(yè)一波。 魏晞雙手附在蕭逸海的大腿上,指尖用力:“哥哥怎么來的呀?累不累呀?” “我給哥哥捏捏腿。” “謝謝哥哥愿意解救我與水火之中。” “哥哥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偉大的人啦!” 這些話在蕭逸海身上倒是很受用,然而坐在另一邊的子昂可遭不住了。 光是聽著都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作為這里第三個人,他倒是先紅了耳朵。 反正也沒人關(guān)注他,子昂默默坐得更遠(yuǎn)了一些。 未幾,后門走進(jìn)來一批人。 魏晞回頭一看,大概有二十幾個,有男有女,基本上都是中年。 看著他們手里自帶的工具,魏晞瞬間明白了。 蕭逸海這是雇了個保潔隊來幫她! 她決定收回剛剛拖舞臺時腹誹蕭逸海那些話。 阿海簡直就是她的救星。 是她命里的光! 想到這,魏晞充滿笑意的臉突然就僵住。 命里的光…… 她在想什么呢。 蕭逸海只是她用來完成作業(yè)的采訪目標(biāo)啊。 得趕緊打消這個念頭,蕭教授要是知道她對他的兒子產(chǎn)生了那種想法…… 怕不是會拿著他的老式大茶杯,滿cao場追著她打。 怎么就突然變成光了。 不行不行。 蕭逸海一直看著魏晞的表情。 對她瞬間收起的笑臉表示不解。 “嫌人少了?” “沒有?!蔽簳?chuàng)u頭:“就是陣仗有點大,我怕蕭教授知道?!?/br> “你們曾校長在第四校區(qū)呢?!?/br> 說著,蕭逸海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將魏晞帶到身邊的位置坐下。 抬起的手掌猶豫一下,還是輕輕放在她的頭上:“不用害怕,這次不給你告狀了?!?/br> 蕭逸海收到魏晞的信息時,正在開會中。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中止會議,帶著子昂來找昭陽大學(xué)。 沒想到昨天一時的心血來潮,竟害得她今天被罰。 是他的錯,他就得想辦法彌補(bǔ)。 小姑娘當(dāng)初為了不抄學(xué)生手冊跟他撒了那么多嬌,還把手給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