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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月都花落,滄?;ㄩ_在線閱讀 - 第64頁

第64頁

    聽聞胤澤又去了浮屠星海,我?guī)е纶s了過去。這些年玄月長大了不少,雖仍不足以載我,飛行卻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倍。所以,縱水飛向浮屠星海的路上,它還咬著我的衣角,把我拉快了不少。

    是夜,飛鏡高懸紫冥,玉河迢迢,云煙縱橫,星斗燦爛如酣醉美人眼。胤澤站在懸崖邊,翹肩如檐,衣袂如煙,仍是背對著我便道:“白日不來,現(xiàn)在來做什么?”

    我往前走了幾步,笑盈盈道:“師尊心情不好,所以徒兒來探望探望,這也不行么?”

    “我?guī)讜r說過自己心情不好?”

    “當(dāng)您心情好和心情不好時,都會來浮屠星海。今日和蝴蝶jiejie道了別,總不能是心情好罷?!?/br>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br>
    “說到了解,徒兒還真略了解幾分師尊的性子。但您如此神通廣大,城府深沉,徒兒肯定沒法看透您,打個比方說,您為何總是不斷換女人,徒兒到現(xiàn)在,光記名字都快記累了。與一個人長相廝守,真的這么容易膩味么?還是說,您怕與一個人在一起久了,分別時會痛?”

    “胡說八道。”

    “養(yǎng)一只獸,過個三五載尚且會有感情,更別說是人。您又何必否認?!?/br>
    胤澤沉默良久,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br>
    我道:“徒兒知錯。”

    “這嘴越來越油,認錯也越來越快,我真沒管好你?!?/br>
    “徒兒只是想說,倘若師尊有感到哪怕一點點點點點點點孤單,隨時找徒兒,徒兒在?!敝浪ú粫姓J,我趕緊接著說道,“啊呀,我在說些什么蠢話,師尊怎可能會覺得孤單。孤單的人是徒兒,所以徒兒常來找?guī)熥鹫勑??!?/br>
    胤澤轉(zhuǎn)過頭,不悅地望了我一眼,顯然是厭煩了我的小聰明。但跟著他這么多年,我的臉皮自然是薄不了的。我繼續(xù)燦爛笑著,過去替他揉胳膊。他很習(xí)慣我為他按摩,只要我的手放在他身上,他就會放輕松坐下來。正如此時這般。

    我挽起袖子,替他揉肩捶背,在他耳邊甜甜地灌迷湯:“師尊,徒兒向你保證,即便出師,徒兒也不會離開師尊?!?/br>
    當(dāng)然,他的反饋總是不甚理想:“你離出師還早,別做白日夢?!?/br>
    “徒兒有家不可回,師尊天下江海均是家,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師尊,若有朝一日,我能找到溯昭,您一定要等我,待我把家鄉(xiāng)事處理完畢,一定回來找您。到時候,徒兒不用修煉啦,只要師尊不那么忙,一句令下,徒兒隨叫隨到。說不定我真能修成仙,而后成神,永生永世陪在您身邊,不讓您孤單。”

    胤澤輕笑:“說得倒是動聽。但我之前已告訴過你,靈修成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br>
    “徒兒愿意為師尊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辭,一定會去試的?!蔽肄D(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九州有一本書上是這么寫的:‘子曰:徒也,師之襖也。’即是說,徒兒就是師父的小棉襖?!?/br>
    “這話是你自己杜撰的罷。”

    “咦,師尊為何會知道?”

    原以為他要說,他讀過論語,不想給出的答案竟是:“我與孔仲尼是舊識?!?/br>
    “師尊,這話題沒法繼續(xù)了?!?/br>
    聽他輕輕笑了,不知為何,我忽然有些不愿把那萬全之計說出來。我吁了一口氣,還是逼自己說下去:“不過,跟了師尊這么多年,徒兒卻一直有一心愿未了。”

    說罷,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胤澤道:“你說。”

    不知是否背光的緣故,師尊雖沒笑,眼神卻有幾分溫柔……不對,這必然是我眼拙,若是溫柔,那還是師尊么!

    我垂下腦袋,羞澀道:“徒兒想陪師尊,去找個師母回來?!?/br>
    眼前星云旋轉(zhuǎn),月色無邊。半晌,我都沒得到他的回答。

    第28章 法華櫻

    我小心抬頭看了他一眼:“師尊?”

    只見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輕蔑道:“你認為我娶妻,還需要你來陪么?!?/br>
    這氣氛不對。我立即改口:“不不,當(dāng)然不需要。師尊英明神武,不論做什么,我們當(dāng)小輩的,只能在旁邊搖旗吶喊,哪敢擅言‘陪同’?!?/br>
    “既然如此,自己回去領(lǐng)罰。”

    被師尊罰,簡直就是我的家常便飯,現(xiàn)在我已學(xué)會不再問為什么,只道:“好吧。”頓了頓,我還是不死心道:“可是師尊,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師母……”

    語畢,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委屈道:“知道了,徒兒該死,抄兩倍。”

    又抄、又抄。還不讓我給哥哥抄。到底是抄書重要,還是上課重要?既然師尊不怕我抄書耽擱學(xué)習(xí)給他丟面子,我不上課便是。這一回抄的書更無聊,是《東海雜記》。

    翌日正午,白帝山上,我翻著那些記載水產(chǎn)、靈石、仙樹的資料,打了個呵欠,慢吞吞地在紙上劃下鬼畫符。不遠處,師叔在山頭教他們以仙術(shù)劈石,一個個都練得可帶勁兒了。

    反正輪不到我,也抄不到盡頭,不如偷個懶。我撐著下巴,想起師尊前一夜那冰塊兒一般的臉,雖令人害怕,卻是相當(dāng)?shù)暮每?。這么好好一個師尊,為何不肯娶老婆呢?

    雖然大家都懼他敬他,但我知道,若他真點個頭,恐怕想要嫁他的姑娘,會從青龍?zhí)煲恢迸诺街烊柑?。想到此處,我詩興大發(fā),拿著胤澤的狴毫一揮,快速在紙上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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