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

    “阿月?！?/br>
    “你啊……”

    小龍女無奈地搖搖頭，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然后，她回頭對靈瑾介紹說：“如你所見，他就是我們的龍神。就是之前在結(jié)契大典上大鬧的……你也見過的?！?/br>
    小龍神聽到小龍女介紹靈瑾，也沒多大反應，只一味注視著小龍女。

    靈瑾已經(jīng)認出來了，點點頭。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小龍神。

    是除了龍角是黑色的，以及外貌有幾分特殊之外，這小黑龍瞧著像個普通少年，還看不出哪里出奇。

    靈瑾問：“他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嗎？”

    小龍女說：“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剛來水國的前六個月，他可兇可鬧騰了，完全就是野獸，要好幾個哥哥才能勉強將他制住。而且后來很長時間也時好時壞，有時候早上還好好的，中午就突然又發(fā)狂。

    “不過最近四五個月，他已經(jīng)一次都沒再發(fā)病過了，而且也有了要擇君的跡象。也算能松一口氣了吧。”

    靈瑾新奇地問：“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在照料他？”

    “嗯?！?/br>
    說起這個，小龍女多少也有些疲倦。

    她說：“起先哥哥們覺得我身體不好，是不愿意讓我靠近他的。不過我覺得他們實在太沒耐心、太粗暴了，總是教了幾天就和他打起來，搞得龍神更加暴躁。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力爭接手過來了，三哥負責保護我……

    “我能用我母親留下的上古神術(shù)，我也感知過他的感受，我知道他自己其實也不想這樣，只是太害怕自己再受到傷害，所以才會表現(xiàn)得很狂躁。

    “所以我不會強迫他，一旦他表現(xiàn)出抗拒，我就會自動離他遠一些。后來慢慢地，他對我的戒心就沒有那么強了，也愿意讓我觸碰他了。

    “我就逐漸開始教他一些禮儀規(guī)則，他慢慢懂事，性格就變好了?！?/br>
    小龍女說話的時候，小黑龍也在旁邊聽著。

    聽到她說起這段。他就垂下長長的眼睫，低落說：“對不起?！?/br>
    小龍女連忙撫摸他的腦袋，道：“沒關(guān)系，你過去被那樣對待，什么都不懂，不能怪你?！?/br>
    小龍神說：“以后，我會保護月?！?/br>
    小龍女糾正：“叫jiejie?！?/br>
    “阿月?！?/br>
    “……”

    小龍女頭疼地擰了擰太陽xue，對靈瑾說：“他學其他東西其實都挺快的，看一遍就懂，但就是對我的稱呼這個事，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改不過來，他就執(zhí)著地非要叫我的名字?！?/br>
    小黑龍在旁邊深深擰起眉頭，好像不滿小龍女的看法。

    靈瑾聽得也有些稀奇。

    她問：“那龍神現(xiàn)在自己也有名字嗎？就叫他龍神？”

    “有的?！?/br>
    小龍女說。

    “我查了很多上古典籍，發(fā)現(xiàn)在古代，他有一個大名叫作‘天凌’?！?/br>
    聽到小龍女稱呼他的名字，天凌看起來很滿足。

    靈瑾看著龍神和小龍女二人，說：“他看起來很喜歡你?！?/br>
    “我有幾個哥哥也這么說?！?/br>
    小龍女想了想，回答。

    “不過大概是因為從他神智恢復開始，就是我一直在教導他吧。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雛鳥心態(tài)，他將我當成是mama了?！?/br>
    然而天凌聽到小龍女這句話，更不高興了，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靈瑾也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偏了偏頭：“是這樣嗎？”

    小龍女道：“應該吧？”

    “噢。”

    靈瑾點了點頭。

    唯有天凌顯得非常不開心，皺著臉悶聲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06章 哥哥為什么抱她還要偷偷……

    聊完小黑龍的話題以后, 靈瑾又與小龍女聊起換君禮。

    換君禮關(guān)系到水國未來的國君，雖然水國如今在三國中勢弱，但仍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尤其是水國自身, 應該對此十分重視。

    “說起來, 阿月?！膘`瑾問她，“下一任龍君會是誰, 你們現(xiàn)在有頭緒了嗎？”

    說起這個，小龍女也面露糾結(jié)之色。

    她搖頭：“還沒呢?！?/br>
    她撫了撫小龍神的腦袋, 道：“下一任龍君是誰, 只能由天凌來決定，在換君禮之前，他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這是龍神的原則。我們也不能去干擾他的判斷，總之, 一切聽天由命?！?/br>
    天凌安靜地坐在小龍女身邊, 任由她撫頭，像個溫順的玩具。

    靈瑾又問：“之前我看你在信中說, 黑龍要進行換君禮之前, 好像會有某種預兆？”

    “不錯?！?/br>
    小龍女頷首。

    她指指天凌的龍角給靈瑾看：“龍神的龍角和白龍是不一樣的。白龍是每一百歲就會長一個分叉, 但黑龍的休眠時間由他自己決定，對他來說壽命是沒有意義的，所以他的龍角只會長一個分叉——就是在決定新的君主的時候。

    “黑龍長出分叉，就是說明他的智慧已經(jīng)在發(fā)揮作用了。然后再讓祭司算一算，就能知道具體換君禮的日子。”

    靈瑾恍然大悟。

    天凌在小龍女手心任由小龍女擺布, 從頭到尾都很乖。

    她無論是要碰他的龍角還是讓他轉(zhuǎn)過身，天凌都一點沒有反抗。

    對靈瑾說完龍神擇君的預兆，小龍女考慮片刻, 又說：“雖然還不知道天凌會選誰當下一任龍君，不過要我說的話，應該還是大哥吧。

    “大哥是娘與父王第一個孩子，在我們兄妹十人中最為年長，也有八千多歲了，比較有閱歷。

    “而且，大哥一向沉熟穩(wěn)重，對我們幾位弟妹愛護有加，亦十分關(guān)心水國的子民，應該是個很好的人選?！?/br>
    靈瑾盡管常聽小龍女在信中說起她的幾位兄長，但那畢竟不是真正認識，她其實對水國的情況并不十分了解，聽小龍女這么說，靈瑾信了她的話，應聲道：“聽起來不錯?！?/br>
    然而這時，小黑龍卻露出不贊同的神情。

    他張了張嘴，好像很想發(fā)表觀點，但欲言又止。

    然后，小龍女又道：“不過，其實三哥和五哥也不錯！

    “大哥說，我的九位兄長里，就三哥最有習武的天賦，如果在上古的話，一定會是一代水族戰(zhàn)神！只可惜三哥沖動易怒，容易被人利用。

    “五哥就相反，聰明又機敏，脾氣很好，關(guān)鍵時刻反而能更冷靜。他讀了可多書，平時下棋也很厲害?！?/br>
    說著，小龍女遺憾地嘆了口氣：“若是他和三哥能各取所長、合二為一就好了，那就沒有懸念了?！?/br>
    而一旁的小黑龍眉頭緊鎖，看上去更不認同了。

    他抬起手，用術(shù)法撥了個水旋，將它停留在小龍女發(fā)間，一圈一圈地轉(zhuǎn)，將小龍女銀色的長發(fā)一綹一綹地轉(zhuǎn)起來。

    小龍女感覺到了天凌的小動作。

    “別鬧！”

    她無可奈何地說。

    “我知道你喜歡這個術(shù)法了，也知道你用得很好，但你不要總是拿我的頭發(fā)玩呀?！?/br>
    說著，小龍女隨意地抬手，用靈氣一撥，將小水旋逆轉(zhuǎn)，弄沒了。

    小黑龍沒說話，但看起來愈發(fā)郁悶。

    靈瑾淺淺笑了。

    但她看到小黑龍用術(shù)法玩小龍女的頭發(fā)，又愣了下。

    靈瑾問：“天凌他……經(jīng)常對你這么玩嗎？”

    “是啊?！?/br>
    “阿月，你是不是說過，龍神選擇新君的儀式，就是在水面上盤旋，然后讓水旋降臨到新君頭上？”

    “啊?！?/br>
    小龍女怔了怔。

    靈瑾猶豫片刻，又說：“阿月，你有沒有想過……天凌中意的有可能是你？”

    “這個……”

    小龍女撥弄著被小黑龍的水旋弄亂的頭發(fā)，聽靈瑾這么說，動作停了下來。

    她遲疑半晌，說：“說實話，我有時候也會想，天凌這么粘我，該不會到時候他一沖動就選我吧。”

    靈瑾正襟危坐，看著龍女。

    龍女接著道：“不過，我不希望他這么做。他喜歡我、對我親近，我是很高興，但選擇龍君是很重大的事，不該意氣行事。

    “我資歷尚淺，威望亦不如幾位兄長，最近雖然也開始為父兄處理水國各類事務了，但畢竟經(jīng)驗尚且不足。我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難勝龍君之任。天凌他無論如何，都不該將我當作是第一人選?！?/br>
    靈瑾說：“天凌既然是水域神女的使者，如果真選了你，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你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若是正常，我倒也不會這么想?！?/br>
    小龍女面露愁容。

    “但天凌這一回復生，情況特殊。他一破殼就被文鰩魚一族的人關(guān)起來，經(jīng)受了種種殘酷的虐.待，而且錯過了整整十二年的正常學習。

    “現(xiàn)在他雖然不再發(fā)狂了，但仍然沉默寡言，和我還會說幾句話，但對其他人，一天到頭都不會吐幾個字的。我至今也沒弄清楚，天凌是因為這一回的異常經(jīng)歷，才會養(yǎng)成如此性格，還是龍神本身就是如此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