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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影端雅,正捧著一卷書,在燈下看。 “醒了?”陸修放下書卷,伸手撩起半邊軟帳,沖她笑。 她竟然比陸修睡得更久、更沉,連何時被他抱回寢屋也不知,蕭青鸞有些無地自容,纖手抓住衾被邊緣,想把臉遮起來。 陸修卻伸手止住她,從枕邊取過一物,在她面前輕晃。 是她親手編制的同心結。 “鸞兒可是要與為夫永結同心?”陸修眼底笑意,燦若星辰。 “還我!”蕭青鸞伸手欲搶,卻被他避開。 再去搶,他卻將同心結放回枕邊,欺身過來,溫柔廝磨她唇瓣。 翌日,蕭青鸞憶起昨夜情形,料想他的腿應還未好全,她忍著羞,吩咐茜桃:“去請?zhí)t(yī)來,看看侯爺?shù)耐??!?/br> 茜桃將新折的花枝插在花觚中,笑道:“昨日公主剛進湯池,圣上便派了太醫(yī)來,已替侯爺細細看過,并無大礙,只需休養(yǎng)些時日。” 原來,她睡著時,太醫(yī)已替他診看過。 蕭青鸞側過臉,轉向陸修,正好對上他溫繾眸光,心口驀地一跳。 他定是故意不告訴她,想看她關心他,心疼他。 “隨我去縣主府?!笔捛帑[紅著臉起身,沖茜桃道。 茜桃應是,拿起氅衣,正要替蕭青鸞披上,卻被陸修接過去。 將氅衣披在她肩上,陸修抱起她,大步朝外走:“我陪你去?!?/br> 陪就陪,為何要抱她出去? “放我下來,仔細你的腿?!笔捛帑[扭著。 想掙脫,卻未能如愿,反被他抱得更緊。陸修輕笑,嗓音極低道:“鸞兒身輕體軟,壓不壞的?!?/br> 聞言,蕭青鸞耳尖立時紅透,此等孟浪言語,他在書房說過,昨夜也說過。 分明是…… 綺麗畫面一股腦鉆入腦海,蕭青鸞有些受不住,心口微熱,耳尖幾欲滴血。 “三個月內(nèi),不許再胡來。”蕭青鸞咬咬唇,秀眉一豎,嗔道。 “好?!标懶廾佳凼嬲?,笑意漫開,鸞兒的意思是,他可以停藥了吧? 為確保孩兒康健,停藥的三個月內(nèi),他確實不能胡來。 不過,宋嬤嬤送來的箱籠里,那些東西倒是能派上用場。 容箏體內(nèi)毒素已全然清除,季藝姝離開前,還特意為她寫下一幅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補方。 縣主府是蕭青鸞親自挑選的,里面一應陳設,皆按容箏喜好來,她住得舒坦,便不再想著回鐘靈山去,蕭青鸞很是歡喜。 初八這日,新年的第一場朝會,陸修出現(xiàn)在御殿上,幾乎所有人都盯著他的腿瞧,卻未看出絲毫異常。 沒有人在風雪中跪三日,還能有雙好腿的吧?傳言一定是假的! 只有定國公知曉,傳言句句屬實。 散朝后,定國公刻意走在陸修身側,腳步放得緩,落在百官之后。 “你的腿,可還好?”定國公開口時,目光有意無意落在他腿上。 “勞父親掛念,并無大礙?!标懶薜瓚?/br> 原本便不親厚的關系,如今似落入數(shù)九寒天,定國公自知對不起兒子,因為圣上賜鴆酒,兒子本不想管,是他硬逼著兒子一道求情。 若非兒子替夫人求情,圣上或許也不會盛怒,降下賜和離的旨意。 可阿妍縱有千錯萬錯,也是他的夫人,子遠的母親,子遠不能不管。 “你母親病得厲害,你若得空,便回去看看她。”定國公長嘆一聲,“她一心為你打算,若見著你,興許能好得快些?!?/br> 他語重心長,句句出自肺腑,以為能打動陸修。 誰知,他話音剛落,便見陸修頓住腳步,望過來,面上無一絲溫度:“母親生恩,陸修面圣求情之日,已還清。日后,陸修不會再踏足國公府半步,母親若不能好,亦是生死有命?!?/br> 定國公望著他決然的背影,唇瓣翕動,半晌未發(fā)出一個音。 “子遠呢?”甄氏從美人榻上坐起身,朝定國公身后看,“他為何沒同你一道回來?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病倒了?” 回府路上,定國公將過往近二十年,細細回想一遍。乍然驚覺,他守著最愛的女子,卻是歡喜少,憂愁多。 子遠丟失前,他們一家三口,也曾其樂融融,可自從子遠走丟,阿妍便性情大變。 她沉浸在痛苦中,不愿走出來,也見不得他有絲毫歡喜,須得他同她感同身受,一起憎惡蕭氏,一起竭力找尋子遠。 子遠是他唯一的兒子,定國公是帶著期盼找的,那是他曾抱在膝上親自教養(yǎng),寄予無限期望的兒子。 可兒子找回來,一切似乎并未變好,反而更糟。 今日,他心中所有關于父子情深的期待,被兒子親手掐滅。 對待陸勇時,兒子曾對他失望過,雖未明言,可他心中清楚。 眼下阿妍觸及兒子逆鱗,卻還盼著兒子回頭。 和好?他不敢癡心妄想。 “阿妍,我想再生個孩兒?!倍▏缡?,神色凝肅,沉聲道。 再生個孩兒,他親自教養(yǎng),把對子遠的虧欠,全都給那個孩子。 “你說什么?”甄氏震驚到身形微晃,下得美人榻,幾乎站立不穩(wěn),歷經(jīng)歲月侵蝕的美目狠狠盯著定國公,“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她嗓音微顫,有些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