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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懷白第一次打她電話不通,還沒多想,第三次還打不通的時候,已經(jīng)皺眉。甘城低處偏僻,到底有些安全隱患。 想到她和宋家那位一起出去,便轉(zhuǎn)給宋慢雨打電話,奇了,也打不通。 聞懷白越想越不對勁,其實不一定會出什么事,但人就是這樣,尤其喜歡幻想自己親近的人出意外。 他當即訂機票到了甘城,查了她的活動路線,得知去了沙漠,更是懷疑出事。 聞雪時和宋慢雨百無聊賴地吃些面包,面對著這景色,卻沒有手機能拍的痛苦。 旁邊有人sao動,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宋慢雨對八卦尤其感興趣,便順著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了那輛越野車正朝著他們這兒過來,開得很急。 聞雪時啊了聲,抬頭,還沒當回事,“好囂張啊,這人?!?/br> 話音才落,便見一抔黃沙甩在自己身前。車輪穩(wěn)穩(wěn)剎住,從車上走下來的人,竟然是聞懷白。 她起身,看著聞懷白:“你怎么來了?” 聞懷白沒好氣,繃著臉,也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將她整個人帶進身體里,鋪天蓋地的吻封緘她的話語。 那天的太陽很大,幾乎對著頭頂曬,刺到睜不開眼,熱浪像生化|武器一樣襲來,聞懷白千里迢迢趕過來找她,只是因為她兩天沒接電話的烏龍。 她真的,她怎么能不懷疑聞懷白愛她? 第41章 照片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心里想的是…… 有一個成語叫樂極生悲, 更年輕一些的時候,是難以明白它的含義的。 所以聞雪時那時候,也還不明白。 樂極生悲的真正意思, 是說在高興到了頂點之后,其他的情緒和那一刻的高興相較而言, 都會成為落寞。心里被完全填滿過, 后來再怎么樣也回不到那一刻的頂峰快樂, 所以悲傷。 晚上聞懷白和她們一起回旅店,宋慢雨有些害怕聞懷白,所以早早躲進房間里, 且將房卡給聞雪時,并將人趕出門去。 聞雪時站在緊閉的大門前,有些好笑。 隔壁的房門打開,聞懷白只穿一件浴袍,靠著墻,嘴里的煙吸到一半。 聞雪時rou眼可見地耷拉下嘴角,轉(zhuǎn)過身去,拿房卡刷門。當然怎么也開不開,因為宋慢雨早就把門反鎖。 聞懷白饒有興趣看著她, 故意地湊到她跟前,吐一個眼圈, “看來你今晚只能和我睡了?” 聞雪時瞪他一眼,伸手奪過他的煙, 隨手扔進樓道的垃圾桶, “吸煙有害健康?!?/br> 聞懷白低低地笑,把她拐進房門,反手將門關(guān)上, 而后便將門堵在門板與胸膛之間纏綿。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fā),輕柔中帶些迫切地咬她唇瓣。 煙草味道順著唇齒交纏進入她鼻腔,他輕嗆,拿膝蓋頂他報復(fù)。 聞懷白早有防備,干脆將她腿卡在中間,每個字都像從她嘴邊擦過,“小姑娘脾氣怎么這么大?踢哪兒呢?” 聞雪時翻了個白眼……輾轉(zhuǎn)滾到床邊,她趁機翻了個身,居高臨下揪著他衣領(lǐng),有些惡狠狠地瞪著他。 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可又一句都不想講。講出來了,顯得太過矯情似的。 她想問,倘若我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又想問,我有那么重要嗎? 但最后還是什么也沒問,只是在他喉結(jié)處咬了一口。 之后兩個人的畢業(yè)旅行就變成了三個人的,聞雪時不解:“你堂堂聞總,不用工作嗎?” 聞懷白切了聲,指了指電腦:“遠程辦公。” …… 聞雪時轉(zhuǎn)過頭,拉著宋慢雨走去前面。宋慢雨小聲說:“這不太好吧?你們倆和我一起走,我們這個回頭率太高了吧?!?/br> 聞雪時沒答,泰然自若地游玩。沒想到又遇上顧嘉辭和他爸爸。 顧嘉辭昨日目睹聞雪時和聞懷白的轟動現(xiàn)場,今天終于收斂,只是打了個招呼,便沒再說話。他們只在集市上打了個招呼,便就此別過。 聞懷白卻看著顧嘉辭的背影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看著她。聞雪時無語,挑眉:“你這么看著我,你對自己沒什么自信啊?” 聞懷白輕嗤了聲:“毛頭小子,不足為懼?!?/br> 聞雪時沒說話,只是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逛,她在攤子上拿了一個木雕,看向聞懷白:“你付錢?!?/br> 聞懷白任勞任怨跟在她身后結(jié)賬以及拎東西,帥哥美女湊在一塊,自然引人注目。有人認出聞雪時來,于是這關(guān)系便變了味,聞懷白一身行頭價值不菲。 她分明聽見有人竊竊私語:“哇,我就說嘛,怎么忽然就紅了,原來有金主?!?/br> 聞雪時只當沒聽見,并在心里反駁,才不是這種關(guān)系。 ——是愛情。 將她打回原形的,是一張照片。 那已經(jīng)又過了半年,那半年里,聞懷白對她簡直好到天上有地下無。 從甘城回來之后,很快是她十九歲生日。聞懷白正好買了艘游艇,帶她出海去玩。那時候他所有朋友都讓著她,以至于她太過得意,沒讀出他們眼神之中的別有意味。 那天夜里的海風(fēng)吹在人臉上很舒服,她學(xué)著聞懷白晃紅酒杯,學(xué)得不得精髓,被原主嘲笑。聞懷白攥著她手腕,輕輕地晃動她手中那只紅酒杯,而后又送到自己嘴邊,再輾轉(zhuǎn)渡給她。 她一睜眼,看見一顆星星。那顆星星閃動著,后半夜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