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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雪時捏著車鑰匙, 仔細端詳,隨口應(yīng)付:“隨便?!?/br> 幾千萬的車鑰匙, 和幾百萬的車鑰匙,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嘛。她把鑰匙放回前面空處, 想了想, 說云南菜好了。 “好。”聞懷白點頭,在導(dǎo)航里搜索附近最好吃的云南菜,最后定了最貴的一家。 他對吃飯的宗旨就是, 貴的一定不差。至于評價,有時候太過浪費時間。 最貴的不一定最好吃,但環(huán)境的確最好。聞懷白和聞雪時進了包廂坐下,他把菜單遞給她,又極為順手地替她把別的一并安排好。 這一頓飯吃得挺好,云南菜味道不錯,服務(wù)態(tài)度十分良好,只有一件,臨走的時候,遇上聞懷白的紅顏知己。 是否是紅顏知己,還有待商榷。聞雪時只不過想不到別的更合適的詞來形容,那女人大概二十幾歲,畫著精致的妝發(fā),戴一副墨鏡,似乎很驚喜在這里遇上聞懷白。 “聞總~”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人要起雞皮疙瘩。 倘若是他如今的紅顏知己,她要說他品味不好了。倘若是此前的,那倒也還好,畢竟人總是會成長的。 聞懷白待人態(tài)度倒不熱絡(luò),點了點頭,便和聞雪時說離開。 進入電梯,聞雪時靠著角落,語調(diào)挺慢地開口:“她不會是你現(xiàn)在的女朋友吧?” 聞懷白淡淡從電梯內(nèi)壁瞥一眼她,“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br> 聞雪時偏過頭,撇嘴。 小孩子。 她回憶起剛才的女人,的確,對比起來,她是很小孩子。 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后出來,聞雪時故意走在他前面,走了好遠,忽然聽見他說:“我沒有女朋友?!?/br> 聞雪時腳步一頓,看著人從自己肩邊越過,越走越遠。 第二天,許皓來送她的時候,聞雪時直白地問起:“許皓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許皓一嗆,“什么?” 聞雪時重復(fù):“你別誤會,我只是好奇。上一回過年的時候,我看見聞懷白被催婚,所以有點好奇?!?/br> 聞懷白被催婚?許皓樂了,“真的嗎?老爺子怎么說的?他怎么回的?” 聞雪時照回憶里敘述,許皓更樂呵,“真欠揍啊這人?” 聞雪時問:“所以他有女朋友嗎?” 許皓打量她,搖頭:“沒有啊,他……很久沒女朋友了?!?/br> 聞雪時哦了聲,又問:“那男女關(guān)系呢?也沒有嗎?” 許皓嘶了聲,“meimei,你問這干嘛?” 聞雪時咬著吸管:“關(guān)心一下叔叔?!?/br> 許皓噎住,一時沒話說,“也沒有吧,據(jù)我所知是沒有。他還挺挑的?!?/br> 聞雪時歪曲他的意思:“你不挑???” 許皓:…… 怎么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 “不是,你這是對我們偏見很大啊。誰也不是色中餓鬼,怎么說得這么猥瑣呢?” 聞雪時否認:“大概是你想多了?!?/br> 經(jīng)她這么一說,許皓還真回憶了一下,聞懷白身邊很久沒出現(xiàn)過女人了,要說起來,目前最親近的,得是眼前這位。 見他打量自己,聞雪時不由后退一步:“怎么了?” 許皓搖頭,似笑非笑,“沒什么。” 只是覺得,情況不妙。 他算是覺出來了,聞雪時可不是什么乖巧綿羊,她渾身充滿了攻擊性,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聞懷白挺像的。 但和白蘇更不像了。 * 聞懷白沒離聞雪時太近,不遠不近的,大多數(shù)時候,他很少主動出現(xiàn)。即便是聞雪時要求,他也會推說,很忙,沒空之類。 但每次她在學校出了什么事被喊家長,他卻會出現(xiàn)。 像隔了固定的距離,偶爾退一步,偶爾進一步,但絕不會跨過那條線。 這樣也挺好的,生活不至于太過無趣,也不至于每天都情緒飽滿。 當晚春的最后一陣風吹過窗臺上的仙人掌,夏天也悄無聲息地從那些刺上踩過,最后卻只扎住了初秋的第一片落葉。 聞雪時拉開窗簾,給仙人掌澆水。這盆仙人掌同她一道來到京城,自從那一次之后,它一直生長茁壯。 外頭有淡淡的太陽,聞雪時換下睡衣,套了個帶帽衛(wèi)衣,下樓。 動作熟練拉開車門,系上安全帶,“許皓哥哥,今天吃什么?” 她和許皓混熟了,沒大沒小。 許皓嘖了聲,把三明治遞給她,“我真就老媽子唄?!?/br> 聞雪時笑,“那得是最帥的老媽子?!?/br> 許皓聽得賞心悅目,打開音樂,“這話我愛聽,對了,晚上我有個局,你給你們老師請個假吧,我早點送你回去?!备呷型硇?。 聞雪時哦了聲,“那為什么不帶我一起去?” 許皓一頓,他可不敢。 聞雪時察覺到他的意思,故意激將:“你怕聞懷白?” 許皓嘴硬:“怎么會?” 聞雪時得寸進尺:“那你也帶我去吧,還是你們是那種見不得人的局?” “當然不是?!痹S皓矢口否認,“那……也行吧?!?/br> * 臨了,許皓又很猶豫:“要不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聞雪時啊了聲,“來都來了,你就帶我去吧?!?/br> 許皓猶豫不決,一咬牙,妥協(xié):“行吧,你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