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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完分,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趙南辭,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今晚去霞飛度假山莊,好好的玩一周,你去不去?” 趙南辭搖搖頭。 “高考完了,別用功了,男朋友我請你。” 崔林濤心中一陣失落,臉上卻保持著一貫的從容。 “我要自己攢錢上大學(xué),約了給人做家教?!?/br> 趙南辭干脆利索的拒絕了崔林濤。 他知道趙南辭家境不好,聽林翹說她一家四口人還擠在五十平兩室一廳的小平房里。 趙南辭睡客廳,哥哥趙南風(fēng)睡小臥室。 女孩都希望有個哥哥。 可是趙南辭的哥哥是個混子,學(xué)習(xí)不行,好吃懶做,父母又偏心,她的日子很煎熬。 再不愉快也難以料到,趙家竟然不愿意給女兒出大學(xué)學(xué)費。 “去哪做家教?”崔林濤問。 “去觀音堂?!?/br> “也太遠了,晚上你一個人多危險。” 崔林濤已經(jīng)開始擔心起來。 “不怕,你不是說我是女俠么?女俠有劍,區(qū)區(qū)觀音堂算什么?!?/br> 趙南辭笑起來,然后從書包里將一個小小匕首的刀鞘微微露出一點。 他的心忽然撲通撲通雀躍起來,《僧俠情緣》里天外飛俠也有一把匕首,笑起來也跟趙南辭一樣好看。 趙南辭要去涉險,崔林濤自然沒有心情去度假村了。 六點一過,他就從換了衣裳從家里往外走 ,走出家門又拐回去取了一只他心愛的洞簫。 簫可真是好東西,文雅輕便,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做武器,像是小和尚的棍子。 他獨自坐著27路公交車到了觀音堂的巷子外。 當時只顧著瞎擔心,忘記問她到底是哪家做家教了。 時間還早,太陽剛剛落山,他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百無聊賴的數(shù)公交車。 一直數(shù)到十一點,還是沒有等到趙南辭。 天黑透了,熱浪一陣陣的,人像是蒸籠里的餃子。 渾身上下濕膩膩的,他餓得要命,可是趙南辭還沒有從巷子里出來。 他守住的這出口,是人進出最多的出口。 趙南辭是很會保護自己的人,她孤身一人去做家教,返程必定選最安全的路。 所以他料定這里是她的必經(jīng)之地。 他看看表,馬上就要錯過末班車了,她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就在他心亂如麻的時候,豆芽菜一般的趙南辭忽然出現(xiàn)在巷子那頭。 他看不見她的模樣,只是憑借走路的姿勢,在黑夜里一下就認出了她。 他飛奔過去,她也朝著他飛奔過來。 他一把拉她入懷,緊緊的抱著她,輕聲說道:“太晚了,要是以后還來,我每天陪你?!?/br> “別怕,我?guī)е淦髂?!?/br> 趙南辭從他懷里伸出腦袋,堅定又自信的掏出匕首來,朝他晃了晃。 他拉著她的手,飛快的奔向公交車站,趕上了末班車。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第一次那么親近。 因為太激動,忘記了拉手是什么滋味,只是那一晚,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 …… 他釋然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河流,他要流向?qū)幊牵闹鞠蛟诰┏恰?/br> 她想出人頭地,他只想平平淡淡。 他不該因為她要走自己的路,就記恨她。 愿她飛的更高更遠,對得起她吃的這些苦。 恨來恨去,一會恨一會不恨,她都不曾參與,都是他自己的獨角戲。 現(xiàn)在她回來了,她已經(jīng)飛的足夠高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還在這里,冥冥之中就像是在等她。 趙南辭醒來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崔林濤也在一旁睡著了。 趙南辭叫醒了崔林濤。 “要不,今晚就在這里湊合吧!” 趙南辭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 去見吳玉明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跟家里發(fā)了信息,讓外婆和mama不要等他。 “外婆還在等著,我若是不回去,今夜她都睡不踏實。你趕緊上去睡吧!” 崔林濤差一點就答應(yīng)了,但是他沒有。 崔林濤要走,趙南辭沒有堅持。 其實她是沒有留宿男人的習(xí)慣的。 以前談男朋友,該發(fā)生的自然都發(fā)生了,卻沒有將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帶回家過。 她在京城的家只有林向佑去過,還是工作的緣故。 崔林濤走了,林翹也沒有回來,空蕩蕩的大房子,趙南辭又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林翹來的很早。 這一次她學(xué)乖了,沒有穿的花枝招展,換上了藏藍色的職業(yè)套裝。 早到的她把林向佑把辦公室打掃了一遍,順便奉上了愛心早餐。 她的這種轉(zhuǎn)變,讓林向佑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昨天樣本看的怎么樣?” 林向佑冷著臉問道。 “樣本太枯燥了,沒有實物我看不進去。所以去了解了過合同的基本流程。” 林翹換上職業(yè)裝就是另外一種美,她的目光熱烈而大膽,林向佑反而有些不敢直視了。 “森茂國際的銷售員出差了,樓已經(jīng)封頂了,客戶急著電梯到貨安裝。 你去找合同部催促一下,看看流程走到哪一步了。 順便把科室的ISO文件整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