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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這僅僅只是第一道。 空中傳來“轟隆隆”恐怖的炸響,緊接著,第二道, 第三道,第四道……一道比一道粗壯的雷云劈下。眾人已經(jīng)徹底看不清空中的景象,只看到一陣陣紫色和銀色交接的光芒和空中越來越恐怖的威壓。 甚至有人受不住,直接被威壓震暈了過去,口鼻中流出鮮血。 能呆在九重天的仙者修為都不會低,再不濟還有法器可以抵擋,能直接將人震暈,可見此時威壓的可怕。 原本站在遠處圍觀的人再不敢在邊上看熱鬧,紛紛逃回了擁有防護法陣的大殿。就連天君也離開了。最后只剩下憂心女兒女婿安危的魔君和晏回神君還留在外面。 但是, 哪怕以魔君的修為,這么恐怖的天罰也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他只能選擇相信墨昀, 在遠處焦急地等待。 雷聲一聲勝過一聲。 曦言被墨昀護在懷里,視覺和聽覺都被墨昀封閉, 甚至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能感覺到身邊墨昀的體溫。 外面天雷肆虐,但沒有一道落在她身上。她伸手,摸到了墨昀后背上的濡濕。她沒有受傷, 所以只能是墨昀的血。 曦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很憂心墨昀的情況,但她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 曦言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她雖然修行天賦不賴,但堪堪真魔的修為跑出去只會連累墨昀保護她受傷。她想,左右不過——若生,他們便一起好好活下去,若死,他們便做一對亡命鴛鴦。 這么一想,她竟覺得再沒有什么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曦言的眼睛才重新恢復了光亮。 外面恐怖的雷聲已經(jīng)停了,天色雖然依舊很暗,但雷云正在散去,天光重新透了進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墨昀依舊抱著她,血色和喜服的紅色交融在一起,竟看不出哪里是血哪里是喜服。 “沒事了?!蹦腊矒岬卣f道。 天罰不是兒戲,墨昀受了很重的傷。鮮血從指尖不斷滴下,落在地面上,像一朵朵綻開的花。他的唇邊仍殘留著些許血色,但他像是感受不到這些一般,問曦言:“是不是嚇到了?!?/br> 曦言搖了下頭。她很想哭,但她忍住了。 她伸手,用指腹將他唇邊殘留的血色擦掉,問他:“痛嗎?” 墨昀搖頭,笑了一聲,“不影響我們洞房花燭?!?/br> 原本還有些悲傷的情緒一下子被墨昀這句話沖沒了。 曦言破涕為笑,臉在一瞬間漲得通紅:“誰、誰關(guān)心這個?!?/br> “是我?!蹦勒f道,“我關(guān)心?!?/br> 曦言紅著臉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又抬起頭來,踮起腳尖,在墨昀唇上飛快地親了一口。 墨昀抱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此時雷云逐漸散去,天地間又恢復了光亮。 魔君站在遠處,看著遠處自己的女兒和剛上任的女婿親得難舍難分,尷尬地咳了一下,對晏回說道:“我們進去吧?!?/br> 晏回跟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嗯?!?/br> 按理說,大家這時候都應(yīng)該先去關(guān)心一下墨昀的傷勢。但人家新婚夫婦倆剛剛共歷了生死,正是你儂我儂、濃情蜜意的時候,大家也不好打擾。于是,一群人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裝作談話的樣子,實則視線一直往那邊掃。 咳,不愧是年輕人,真是太、太奔放了…… 過了很久,兩人終于分開,主要是墨昀終于撐不住了。 曦言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人,簡直哭笑不得,明明受了這么重的傷,竟然……竟然還非得讓她先求饒才肯放過她再暈過去。 這場婚事只能說絕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誰能想到一拜天地竟然還真引來了天地之力,送了新婚夫婦倆一頓天雷當賀禮。 曦言用了一個清潔訣,將墨昀身上的血色清理干凈。在靈均的幫忙下,將墨昀放置到兩人新婚的大床上。 天罰的傷口任何丹藥術(shù)法都不管用,只能自己慢慢恢復。 賓客們在外面繼續(xù)宴席,新郎新娘不用應(yīng)付外頭的客人,早早回到了新房里面。 曦言看著面前的人,從今天起,他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她后知后覺感到了幾分羞澀,更多的是滿足和欣喜。 墨昀已經(jīng)暈了過去,曦言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事情做,原本呆在屋里的侍女們都被她打發(fā)了出去。 她提著嫁衣爬上床,睡在了墨昀旁邊。 可能是身邊人的氣息讓她感覺到安心,曦言竟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外面的宴會剛剛散場。魔君已經(jīng)吩咐過,不準其他人過來鬧洞房,其他人也知情識趣,再加上墨昀還受了傷,自然沒有哪個沒眼色的敢過來打擾他倆。 只有靈均一直守在外面,方便里面的人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叫他。 曦言醒過來沒多久,墨昀也醒了。 他睜開眼睛,先是看到兩人身上的大紅喜服,然后對上了曦言有些發(fā)紅的眼睛。 “怎么,哭了?”墨昀問道。 曦言搖頭:“才沒有?!?/br> “是我不好?!蹦勒f道,將曦言兩側(cè)的鬢發(fā)拂開,“我的新娘真好看?!?/br> “我的新郎也好看。” 墨昀親了親她,說道:“我們是不是還沒喝合巹酒?” 墨昀支撐著坐了起來,曦言連忙說道:“你別動,我去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