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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 按照曦言最開始的設想, 她應該先試探一下云白的口風,能將人說服直接帶回去最好。若是云白不愿意,她便開玩笑地拿出藥粉, 將兩個人一起弄暈,再讓花護法把她弄醒,將云白帶走。 這樣,等回到魔宮,曦言就可以解釋說,她本來只想和他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結果弄錯藥粉了,兩個人真的暈了。 她絕不是蓄謀已久。 曦言故意把自己也弄暈,這樣云白也不好怪她, 她就能輕松逃過這一劫。 曦言自認為計劃得很好,本來臺詞都想好了。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事到如今,已經徹底脫離了她的掌控。 云白到底為什么會在她床上??! 這不是坐實了外面說她喜歡收男寵的謠言嗎? 曦言感覺自己全身火燒火燎, 臉上也熱辣辣的。她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還好,花護法沒有太喪心病狂,她的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 墨昀還望著她, 眼里意味不明,明明被綁的人是他,按理說尷尬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偏偏墨昀一副看戲的模樣,反而是曦言,被他瞧得臉更紅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其他人? 曦言定了定神,眼神沒忍住往墨昀身上飄了一下,又強行拉了回來。 “那個……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當時和你一起……暈倒了?!彼o張地咽了咽口水,“我給你松綁。” 曦言爬過去幫他解開綁在他手上的綢緞。這些綢緞看起來綁得并不緊,但解起來極其麻煩,曦言折騰了大半天,結果越綁越緊。 眼看墨昀的手都要被勒出紅印了,曦言道:“我、我用法力直接撕開?” 看墨昀這樣子,花護法多半暫時封住了他的法力,不然他早就自己掙開了。 她安撫道:“我,我會輕一點的?!?/br> 墨昀:? 曦言在床上好一番折騰,總算將綁在墨昀身上的綢緞全部弄開了。 墨昀活動了一下手腕,被綁了這么久,難免會有點手麻。 曦言偷偷看他:“那個,你沒生氣吧。” 墨昀抬了下頭,反問道:“你覺得呢?” 曦言努力觀察他的表情,看起來并不像生氣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氣過頭了,氣得沒有了表情,俗稱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她小心翼翼觀察著。墨昀從床上起來,將衣服前面的帶子隨意地系好,去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生氣倒不至于,只是挺驚訝的。 他修為比曦言高,醒得也比曦言早,醒來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被封住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被人綁在了一張陌生的大床上,屋子里的裝飾十分豪華,而曦言就睡在了他旁邊,呼吸清淺,睡得還挺好。 看到她也在這,墨昀下意識松了口氣,本打算沖破桎梏出去,屋外有人走了進來。 墨昀閉上眼睛裝作昏迷不醒的模樣,只用耳朵凝神聽著。 聽見其中一個人清亮的女聲說道:“公主還沒醒來嗎?” “沒有,估計還要再睡一會?!?/br> “旁邊那個就是公主帶回來的男寵嗎……” 還沒說完就痛呼了一聲,估計是被人敲了一下。一開始說話的人說道,“不要亂看,公主的人你也敢看。沒事就去將旁邊屋子再清掃清掃,還有把寶庫的清單送一份過來,公主醒來應該會用到?!?/br> 又說:“我們公主第一次找男寵,牌場要跟上,先去擬一份賞賜出來,公主醒來后給公主過目一遍就可以送過去了?!?/br> “是。” 幾人的腳步聲逐漸走遠。 墨昀睜開眼睛。 短短的幾句話信息量巨大,墨昀看了眼旁邊睡得無知無覺的人。她翻了個身,面對著墨昀,幾縷發(fā)絲落在了前面,漆黑的發(fā)絲與她白皙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曦言的睡相十分乖巧,睫毛像羽翼般垂下,嘴唇微微嘟起,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 她是……曦言。 和他有婚約的魔族公主。 墨昀一時之間分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震驚、詫異,但更多的是一種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的感覺。 心臟突然之間跳得很快。 強烈的悸動過去,他的心情歸于平靜,只剩下最單純的……喜悅。 他躺在床上,偏頭看了眼曦言,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件事情其實并不是沒有端倪。 曦言在提起魔族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責任心很強的感覺,似乎整個魔族都和她息息相關。若不是父君就是魔君,其他人很難會有這樣的責任感。 而且,每次在提起天宮,甚至在提起他的時候,不管是曦言還是曜月,兩人的態(tài)度都有些奇怪。他之前明明沒有見過他們,卻仿佛他們之間應該有某種聯(lián)系一樣。 只是外面各種各樣的傳言太多,比如曦言已經到真魔的修為,比如被魔君救下來后一直對外隱瞞的曜月,墨昀即使有所懷疑也會很快否定自己的猜測。 如今看來,當初在魔宮歷了雷劫的人并不是曦言,而應該是曜月,難怪曦言要跑出去歷練。 想到曦言在扶幽山偷偷給自己正名時的模樣,墨昀又有些想笑了。 墨昀坐在桌子前喝了口水,總算讓心緒平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