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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朔皺了下眉,嫌棄之意溢于言表:“……三清盞我收下,這女婿就不要了?!?/br> “估計不行。“晏回說,“我昨日觀窺天鏡,這倆小崽子將來頗有些糾葛,不要怕是會有血光之災?!?/br> 和朔:“……” 看在晏回神君的份上,和朔收了三清盞,勉強帶著和天族的便宜婚約,回了魔族。 等魔君走后,窺天鏡從晏回的衣袖里鉆了出來,化成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做媒不是月老的事嗎?什么時候你還管起了這個。“ 說完就被晏回敲了下腦袋:“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br> 窺天鏡頓時齜牙咧嘴:“老子都快六萬歲了?!?/br> “你都這么大了?!瓣袒赝蝗粐@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 他的視線落回少年身上:“那你怎么還沒長高?” 窺天鏡:“……” 是老子不想長高嗎? 是時候給自己換個主人了。 第2章 01 離家出走 五百年后。 飄渺山上終年云霧繚繞、四季如春。 正是芳菲三月,山上的繁花漫山遍野開放。 山頂?shù)臎鐾だ飻[著一副棋子。墨昀端坐一方,和晏回神君你來我往,幾回過招之后,晏回神君眼看就要落敗,偷偷摸出了窺天鏡:“我先想想?!?/br> 默默往窺天鏡注入仙力,試圖作弊,窺天鏡卻不依,落地成了一位紅衣少年:“晏回,你太不要臉了,和我下棋的時候封我法力,現(xiàn)在自己還想作弊?” 晏回咳了咳,“你到底是哪邊的?” 小鏡子往墨昀旁邊一站:“反正我跟著你也跟膩了,換個主人……” 話沒說完被晏回揪著耳朵拉了回去,“反了你。” “痛痛痛……” 將窺天鏡撈回自己身邊,晏回問道:“你最近神骨發(fā)作可還頻繁?” 對面的男子穿著一襲青色衣袍,面容冷峻,一張臉獨得造物主偏愛,即使在六界容貌最為出色的仙族,也是獨一份的容色無雙。 墨昀落下一子,輕描淡寫地說:“無礙?!?/br> “你真是……” 晏回不知道說什么了。 自從神族紛紛隕落,六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神的蹤跡。 神是天地孕育,而仙則是自己修煉而來,兩者天差地別。 墨昀雖是仙胎,卻天生神骨。隨著修為的增長,墨昀的神骨雖然并未覺醒,但會不時灼痛難忍,每每發(fā)作便是痛入骨髓,如被抽筋挖骨,到了他口中倒成了無礙。 晏回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那想必我接下來的消息你也不想聽了?!?/br> 墨昀不答,目光繼續(xù)專注在棋局之上,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 晏回氣急,想他一個六界最老神君,竟比不上才幾百歲的墨昀沉得住氣。 他也不說話,就等著墨昀主動開口問。誰知道一局棋結(jié)束,墨昀是沒問,倒是他心浮氣躁,心想自己可真是欠他的,主動說道:“我得到消息,落庭山有一株星月優(yōu)曇要成熟了,一會你讓小鏡子畫個地圖給你?!?/br> 墨昀的神骨發(fā)作起來丹藥罔效,倒是百年前墨昀無意中得了一株星月優(yōu)曇,發(fā)現(xiàn)對于緩解自己的神骨發(fā)作之痛有奇效。只可惜星月優(yōu)曇難尋,自百年前那一株后,再沒尋到第二株。 墨昀倒也沒強求,痛忍著忍者就習慣了,但神骨發(fā)作時間不定,有一次在戰(zhàn)斗中發(fā)作,墨昀本能輕松制敵,卻因為神骨發(fā)作被敵人尋得空隙,險些受了重傷。墨昀這才對尋找星月優(yōu)曇有了些上心。 兩人下完了這一局棋,毫無懸念,晏回神君又輸了。 小鏡子最喜歡看晏回吃癟,高興地變回窺天鏡,自己劃拉開鏡面,將長著星月優(yōu)曇的斷崖展示給墨昀看。 墨昀將地方記下。 晏回說:“星月優(yōu)曇一株難尋,找個細心的仙娥去摘,可別壞事?!?/br> 墨昀喝了口茶:“我親自走一趟?!?/br> “也好?!?/br> 晏回突然想到什么,“既然要去落庭山,你順便給我?guī)б恢晷迈r的玄冰芝回來,我拿來入藥?!?/br> “嗯?!?/br> 墨昀沒有久留,和晏回下完了棋,不久就走了。 窺天鏡坐到晏回對面,接替了墨昀的位置。半盞茶后,天上落下一片巨大的陰影,一只青鳥載著一個女子從天空盤旋而下。 能直接騎著鳥沖進來而不觸發(fā)護山大陣的,除了曦言不作他想。 曦言從青鳥上下來,風風火火沖了過來,“神君,小鏡子?!?/br> 她人未到,聲先聞,坐下來后,拿過小鏡子旁邊的茶杯就喝,將一杯茶一飲而盡。 窺天鏡愣愣地看著她。 曦言將茶杯放下,摸了摸窺天鏡的腦袋:“你又喝不了茶,我替你喝?!?/br> 窺天鏡張了張嘴,又將嘴閉上了。 這杯茶不是我的,是你那未來的夫君墨昀喝過的。 不過這話聰明的鏡鏡并沒有說出來。明眼人都知道,這兩人對沒有經(jīng)過自己同意就定下的親事一個比一個排斥,要不是上頭還有長輩壓著,這婚已經(jīng)退了幾百次了。 就連有一次,兩人明明都到了飄渺山,得知消息后也互相避著走,五百年來硬是沒見過面。 定了親事的兩口子能避嫌成這樣,算是六界獨一份了。 曦言喝完了茶,將氣喘勻了,然后整個人聳拉了下去,憂郁地說:“我沒臉見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