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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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德的冷話引起了右衛(wèi)中郎將的極度不適,這些話說得未免太過了些吧,國公乃是一品的爵位,李相雖居內(nèi)史代中書令之職,然也不過三品,且長史與司馬本就是行軍總管之輔,這是圣人親下的詔命,難道李相要抗旨不成? 這是陛下的詔命不假,但是本相一日在洛陽在這太初宮,便是國家的宰輔,一個市井出身的地痞流氓也想驅(qū)使我?李昭德甩袖,癡人說夢! 蘇味道聽后嚇得臉色大變,連忙轉(zhuǎn)身拉扯住李昭德,小聲道:李公,鄂國公是圣人的寵臣,天子腳下,還請謹言慎行。 右衛(wèi)中郎將聽后眉頭大皺,如此看來,二位相公是不愿隨下官走這一遭了? 李昭德甩開蘇味道,在這皇城之中,本相只聽圣人詔命與皇太子殿下令旨。 右衛(wèi)中郎將聽后不再多言,李昭德之舉將蘇味道嚇得丟了魂,連忙出門追了上去好言相勸,沒過多久后又皺著眉頭入內(nèi),苦口婆心道:薛懷義這樣的人能受重用必有他的道理,李公又何苦去觸陛下的逆鱗呢。 老夫不愿與此等人為伍。李昭德罷手。 可是突厥來犯,圣人的旨意已經(jīng)下達,相公能躲得了幾時呢?蘇味道上前,壓低聲音道:皇嗣勢微,除了李公還有誰敢出頭呢?為天下蒼生,李公也要保全自己才是。 李昭德聽后拉沉下臉色,旋即閉眼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君子在野,小人在朝,罷了。 隴右 一陣風(fēng)沙吹向大漠的軍營中,灰塵布滿空中。 王監(jiān)軍。士卒走到一處軍帳外朝內(nèi)輕輕喚道。 正收拾行囊的王瑾晨懸著受傷的右手扭頭應(yīng)道:何事? 王將軍來了。 王瑾晨便停下左手直起腰走出軍帳,王公。 子玗。王孝杰的臉上與手背上多了一道疤痕,但卻更顯神采,閃亮的目光中充滿了精神,老夫思來想去想了許久,你要出使波斯,然大周與西方一直處于和平,不可公然帶兵。王孝杰拍著王瑾晨的肩膀旋即挪開步子,老夫給你找了幾個武藝高強的士卒做護衛(wèi)。 旋即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鎖子甲但極為消瘦的士卒,王瑾晨瞪著眼睛張嘴楞了半刻鐘,王公...這... 此次多虧蕭公子獻計擒賊先擒王才能大破吐蕃與突厥,王孝杰拍著后生并不結(jié)實的肩膀笑道:戰(zhàn)爭可不是兒戲,刀劍無眼,生死一瞬,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呢?這樣的女子在國朝,可不多見。 王瑾晨僵在原地,思索了許久后見王孝杰熱情不減,只得拱手答謝道:多謝將軍。 此番談判是為圣人江山,老夫只是一介武夫,于口舌上幫襯不了王監(jiān)軍什么,便在此屯兵等候,若那波斯酋長不識好歹,你可與之放狠話,大周士卒,不懼任何外敵。 趁戰(zhàn)勝諸國震驚海內(nèi)之機王瑾晨私下提出要與西域諸國談判,王孝杰素來欣賞王瑾晨的才華,遂也對其的能力極為認可同時也信任至極。 十余名精心挑選的護衛(wèi)送到后王孝杰從監(jiān)軍的帳前離開,王瑾晨將其余人遣散收拾行囊,但卻將最先出現(xiàn)在眼前的年輕士卒單獨留下,待人群散去后轉(zhuǎn)身將其帶入了自己的帳中。 王瑾晨將帳簾緊緊拉攏,隨后轉(zhuǎn)身將人拉至帳中的屏風(fēng)后,手腕纖細,像是女子的手,波斯在隴右道之西,且是異國,你一個姑娘家扮做士卒混入軍營中,你... 蕭婉吟甩開王瑾晨的手,論力氣,書生又如何能與習(xí)武之人相比,她從王瑾晨手中掙脫便尤為輕松,又或許是抓她手腕的人不舍得用力。 我怎么了?蕭婉吟打斷道,旋即將頭盔取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只用了一根烏木簪子簡單盤起,眉毛似乎被刻意修剪過,配上戎裝便又添了幾分英氣,再說了,王監(jiān)軍說這話,是又忘記了自己么? 王瑾晨為這一幕看楞,呆愣的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蕭婉吟放下頭盔扭頭瞧了一眼,盯著看什么? 回過神的王瑾晨極為不好意思的將視線挪走,我與你不同,這計劃既然是我想的,那么就得由我親自去做,波斯國如此遙遠,七娘沒有必要跟著我去受這樣的苦。 好啊。蕭婉吟轉(zhuǎn)身坐下,只要你隨我回洛陽,我自然不會去波斯。 王瑾晨語塞,蕭婉吟又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你替皇帝解決了心結(jié)就能獲得她的垂憐從而脫身嗎? 同為女子,我覺得圣人心中尚存有一絲憐憫,否則我?guī)状紊硐萼蜞簦瑳]有她的意思,我又怎可能如此輕易的逃脫。王瑾晨回道。 作者有話要說: 放個年假,不是不想更,上本書過后腰肌勞損,現(xiàn)在依舊不能久坐,所以請見諒一下~ 第137章 大漠孤煙 神都 右衛(wèi)中郎將回到軍營復(fù)命,薛懷義正在同剛到訪不久的來俊臣交談,二人皆為皇帝寵臣,但從語氣上顯然來俊臣要謙恭許多。 噠噠云頭靴踏著泥沙進入帳內(nèi),薛懷義見之仰頭喚道:崔郎將。 中郎將走上前叉手道:將軍。 薛懷義見是孤身一人入內(nèi),遂一改嬉笑的臉很是不悅的問道:人呢? 中郎將抬頭,一副極委屈之姿道:末將奉將軍之命喚兩位相公前來軍中商議對策,然末將剛到宰相所在的都堂便差點被他們轟了出來,內(nèi)史李昭德說他只是陛下的臣子,是大周朝的宰相,因此... 因此什么?薛懷義拉沉著臉色。 因此,中郎將有些哽咽,李昭德說將軍...不配讓他輔佐。 磅!茶盞被強有力的手臂抓起朝地上狠狠砸了下去,因觸碰到一塊石頭而碎裂發(fā)出巨響,混賬東西,我是陛下親封的國公,他是宰相又如何,不過是一個三品之官而已。 來俊臣站在一側(cè),安撫道:大將軍請消消氣,莫要因旁人而怒壞了身子。 便是圣人的親侄子梁王武三思都替我牽過馬。薛懷義瞪著眉眼,怒火中燒。 下官猜想,李內(nèi)史看重的應(yīng)該不是官職品階。來俊臣輕輕抬眼盯著薛懷義的神色,將軍也知,李內(nèi)史出身隴西李氏丹陽房,乃世家名門之后,又明經(jīng)擢第的士子,如今在朝還位列宰相,這幾項加下來難免會心氣高了些。 出身顯貴又如何,他能貴得過天子嗎?薛懷義甩手。 當(dāng)然貴不過,天下為天子之天下,萬民為天子之民,便是宰相,也只是陛下的臣子而已,讓李昭德為長史是陛下的意思,李昭德如此做無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抗旨之罪,便是宰相也不能幸免吧,所以將軍又有什么好惱怒的呢?來俊臣繼續(xù)寬慰道。 薛懷義細細思考后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來中丞說得有理,我都忘了這是圣人的旨意。 李昭德雖為內(nèi)史,但陛下既然下了旨讓他作為長史,那便就是將軍的下屬,將軍奉詔出征,他若不聽將軍之言,便是違抗軍令,將軍就算下令懲罰,來俊臣故意語頓,也不為過吧? 過?薛懷義側(cè)頭,極為自信道:我便是沒有這道詔命,也照樣敢?guī)瞬鹆怂脑紫喔?,我倒要看看圣人會袒護誰。 大將軍??词剀妿さ氖孔湎坪熯M入帳內(nèi),李相與蘇相來了。 談及李昭德,來俊臣表現(xiàn)得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未加猶豫的朝薛懷義叉手道:下官與李相曾有過節(jié),還望將軍見諒。轉(zhuǎn)身故做要走之姿。 薛懷義知道二人素有冤仇,便抬手挽留道:來中丞莫怕,我生平最看不慣這些仗著顯貴出身的士族子弟。旋即朝右衛(wèi)中郎將喚道:崔郎將。 中郎將上前一步,末將在。 帶幾個人,等李昭德入帳后便將其拿下。薛懷義吩咐道。 喏。 在蘇味道的勸說下李昭德終是做了妥協(xié),馬車停在神都郊外訓(xùn)練士兵的軍營外,車上下來兩個紫袍,腰間懸著金魚袋,巡邏的將士見之紛紛迎上前行禮。 蘇味道下車后朝周圍觀察了一圈,旋即捂著肚子朝李昭德躬身賠禮道:李公,下官突然有些不適,還請同鄂國公道明,稍后一定來趕來賠罪。 李昭德瞧了臉色有些漲紅的蘇味道微微點頭,旋即自顧自的邁著大步走向最北側(cè)的軍帳。 半刻中后 拿下! 李昭德才至帳前,便聽見一聲令下,幾個身穿甲胄的士卒沖上前將其制服。 被士卒扼制住的李昭德瞪著怒紅的雙眼,幞頭下額前的青筋瞬間暴起,老夫是內(nèi)史李昭德,汝等身為軍人竟敢綁架宰相? 綁得就是你!右衛(wèi)中郎將走上前,帶進去。 士卒將李昭德捆綁著帶進帳中,帳內(nèi)空曠,只有兩張桌椅與一張屏風(fēng),正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穿明光鎧,臉龐俊朗才過而立之年的年輕將軍,旁側(cè)還站著一個紅袍。 李昭德在見到紅袍的瞬間便睜大了眼睛,似在瞬間明白了什么,心里默念著蛇鼠一窩,因二人串謀又深知來俊臣的手斷而不禁心生恐懼,薛懷義,你想要做什么?謀害朝廷命官,綁架宰相可是殺頭之罪。 薛懷義端坐在椅子上,李長史,你違抗軍令,你覺得本總管是想做什么呢? 軍令? 本總管是陛下親封的代北道行軍大總管,而你作為本總管的長史卻不聽從軍令,難道不該受處置?薛懷義質(zhì)問道。 尚未行軍... 但圣旨已下!薛懷義呵聲打斷道,旋即又從椅子上坐起,趾高氣昂的走到李昭德跟前,李相公,朝中都說你是權(quán)相,獨攬朝政,所以其他宰相都奉承與討好你,他們怕你,可我薛懷義不怕。說罷,薛懷義冷下臉色,來人! 將軍。 軍杖伺候。薛懷義道。 杖責(zé)宰相,幾個拱手低頭的士卒便有些心虛的相顧一視,薛懷義見之大怒道:怎么,難不成你們要陪著受刑? 喏。 大周邊境 月光照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風(fēng)吹動著沙丘,一點一點磨平棱角,將上面的腳印摧毀,趴著歇息的駱駝圍成一個圈,圈內(nèi)閃爍著火光,風(fēng)吹動著青煙,烤熟的rou上垂掛著光亮的油脂。 纖長的手取下深插在沙中的烤rou,油脂便因晃動而滴入火中,煙與火花幾乎同時出現(xiàn),待涼了些后王瑾晨才將它拿到蕭婉吟跟前,與之一起的還有半張胡餅,這烤rou還是與王將軍在軍中學(xué)的,也不知是否合你。 我又不是那些嬌氣的閨閣女子,王侍郎大可不必如此煞費苦心。蕭婉吟雖如此說話,但仍舊伸手將rou與胡餅接過。 蕭婉吟的手略過王瑾晨的手背,光滑干凈的指甲輕輕劃過,如暮春的暖風(fēng)吹過湖面一樣,這輕微的觸碰使得原本平靜的心再次泛起漣漪,王瑾晨將手迅速收回,心神不寧的將頭撇開。 反應(yīng)過來的蕭婉吟也是愣了一下,盯著王瑾晨已經(jīng)發(fā)紅的耳朵,不禁抬手掩笑,你我是第一天相識么?旋即從容又自然的掰開一小瓣胡餅送入嘴中。 一時間,王瑾晨楞得不知道要回什么了,于是取下腰間蹀躞上懸掛的水囊,里面裝了西域來的葡萄酒。 十幾個隨行護衛(wèi)的士卒圍坐在另外一堆較大的篝火旁,一邊嚼著手里的烤rou,又時不時的回頭張望,看著二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忍不住湊攏小聲議論道:王監(jiān)軍怎對這個姓蕭的如此好,他才來軍中沒多少日吧。 瞧著年歲,二人應(yīng)當(dāng)同齡,王監(jiān)軍是讀書人,本以為夠清秀,沒有想到軍中竟有比王監(jiān)軍還絕色的男子。 議論之際幾人頓悟,莫不是...王監(jiān)軍對人家有意思吧? 龍陽之好? 聽聞世家子弟與達官貴人多好此風(fēng),世家豢養(yǎng)孌童的數(shù)不勝數(shù)。 不大可能吧,王監(jiān)軍不是有過妻子嗎?還是高門之女,當(dāng)時洛陽的流言都傳到了西域。 知情的士卒點頭解釋,是宰相之女,不過天授年間就已經(jīng)病故了,王監(jiān)軍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以監(jiān)軍的功勞以及圣人的器重,監(jiān)軍日后回去定然是要做宰相的,宰相之妻不就是未來的國夫人么。 面對王瑾晨遞過來的酒,蕭婉吟皺了皺眉頭,王侍郎遞東西前就不看看人家是否空著手嗎? 王瑾晨這才反應(yīng)過來的將水囊放在了蕭婉吟身側(cè),聽見士卒們的閑言碎語后心慌的開口解釋道:不用聽他們議論,軍中的生活乏悶,待久了對什么都好奇。 蕭婉吟抬眼,所以王侍郎想說明什么呢?見人語塞她又道:嗯,宰相夫人,一品誥命國夫人之位的確是可以吸引到洛陽城一大堆世家女子,便是續(xù)弦,只要王侍郎想,恐也有無數(shù)女子倒貼上門吧。 我從不覺得高官厚祿有什么。王瑾晨回道,也從不稀罕。 你不稀罕,可是有人喜歡... 那七娘呢?王瑾晨打斷道,我若回朝受封爵祿,以宰相之身下聘,那時的蕭家便不會再拒絕。 神都未嫁的世家女子何其之多,妾只是個已嫁之婦,且喪期未除,怎配進士出身的相公。蕭婉吟回的極冷漠。 氣氛忽然變得僵凝,王瑾晨錯愕的盯著蕭婉吟,那七娘不遠千里到這西域,又隨于軍中跟我去波斯是為了什么? 答案不是在客棧就已經(jīng)告訴了王侍郎嗎。蕭婉吟回道。 我不相信。王瑾晨站起,報恩的法子太多,任誰也不會相信吧,至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