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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美人后與龍聯(lián)姻了 第6節(jié)

    明明是一副無害的長相,司機卻被他的視線看得渾身冒汗,忍不住用手扯著袖子擦了擦額頭。

    他這么惶恐,郁徊倒是好心情地笑了出來:“告訴你們也沒事,東西自然是拿到了?!?/br>
    原本還想問他要拿什么,畢竟郁徊手中并沒有提任何東西,可被這么一嚇,司機卻萬萬不敢再開口,只賠笑兩聲,接下來的路程安靜且快速地將郁徊送了回去。

    等郁徊走后,他才長長出了口氣,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么懼怕一個不滿二十歲的青年。

    那氣勢和威壓太過可怕,有時恍惚間甚至覺得坐在車上的并非郁徊,而是晏宗本人。

    郁徊并不在意自己今天又嚇到幾個人,他本就長時間身居高位,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再加上那與常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的精神力,如果他不時刻收斂,這些人甚至會無法直視他。

    而在原本的世界里,被允許直視他的人本就不多。

    回到住宅,管家像是早就接到消息一般等候在門口:“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到餐廳用餐?!?/br>
    “不急。”郁徊剛從驅(qū)鬼現(xiàn)場回來,感覺自己滿身灰塵和尸臭味:“先放熱水,我洗個澡?!?/br>
    管家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應了聲,離開去準備。

    這里雖然只有郁徊一個人住,但表面上晏宗也是住這里的,所以一切都按最高待遇來,郁徊說要洗澡不到五分鐘,便有人來通知他洗澡水放好了。

    說是浴缸,里面橫豎躺五個人都沒問題,郁徊把脫下的衣服順手扔到臟衣簍中,肌膚接觸到微燙的水溫,舒服地閉上眼。

    但很快,他又睜眼,捏著眉心嘆氣:“出來?!?/br>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兩道黑紋自他臉頰向下一閃而過,最終停留在左手手腕處,而后,黑紋處泛起一陣霧氣,竟是凝聚成一個黑色的人形。

    那人整個加起來還沒有郁徊的手掌大,在他手腕上方漂浮著,先是不可思議地轉(zhuǎn)圈活動兩下,忽的就一把撲在郁徊的手上,發(fā)出真情實意的哭聲:“看到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主人!”

    郁徊冷漠臉:“要是把臟東西弄到我手上,我不介意送你回深淵?!?/br>
    黑色人形頓時一抖,連忙飛起來,目光忍不住往郁徊身上飄:“您的身體好像差了很多?!?/br>
    “畢竟不是原本的身體。”郁徊閉目養(yǎng)神:“沒想到換了個世界,你我契約還在?!?/br>
    “換了個世界?”黑色人形一愣,感受一番后,若有所思:“這里的魔力確實過于稀少,周圍的模樣也十分奇怪?!?/br>
    他忽的湊近飛到郁徊面前,清澈的少年音壓下:“我早和你說過那家伙另有目的,你非要和他當朋友,被人從背后刺了一劍,你現(xiàn)在應該知道我說得對了吧。”

    郁徊不語,他閉著眼睛,纖細濃密的睫羽輕顫,即使在熱水中,臉頰也依舊透著不健康的蒼白,過于瘦削的身體讓他透出幾分脆弱。

    黑色人形收了聲,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畢竟那是郁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卻直接要了他的命,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沒關系,你還有我……嗚??!”他正想安慰,突然被郁徊掀起的水打到一旁,狼狽地散成一團沒有形狀的霧氣。

    “虛弱成這樣,還是少管我的事比較好?!庇艋脖犻_眼,流露出的脆弱瞬間消退,他揚起唇:“這種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第7章 婚

    黑色霧氣是郁徊上輩子收服的深淵惡魔,真名很長很繞口,所以簡稱為薩爾。

    當時和薩爾簽訂的是靈魂契約,對方才能隨著他的靈魂一起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畢竟是深淵惡魔,需要的魔力很多,之前一直處于沉睡狀態(tài),今天才被喚醒。

    此刻薩爾正因為郁徊用水把他打散而生悶氣,把自己掛在郁徊肩膀上不肯下去。

    不過等郁徊從浴池中站起來,薩爾就嗖的一聲回了精神的契約處。

    明明是個惡魔,這方面卻十分純情,倒是顯出幾分可愛來。

    郁徊當初是為了找一個研究素材才去的深淵,抓到薩爾后,反而當作寵物養(yǎng)了很久。

    惡魔魅惑人心的能力著實不錯。

    “主人,你……”薩爾正要說什么,郁徊的手機突然叮咚一聲。

    是他的微信提示音。

    魔法側(cè)的深淵惡魔被嚇了一跳,若有實體,怕是會和貓一樣弓起身子炸毛:“什么聲音!”

    “這個世界的特產(chǎn)。”郁徊把手機拿過來,掃了一眼,挑眉。

    薩爾雖然可以共享郁徊的視線,可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抓心撓肝:“上面寫的什么?”

    “姑且算是求救吧?!庇艋裁掳停S手穿上傭人準備好的新衣服:“這個世界的修練者比我想的柔弱不少?!?/br>
    “哦?!甭犓@么說,薩爾的語氣一下子平靜下去:“不著急,先吃飯,你現(xiàn)在的身體太虛弱了?!?/br>
    如果當初郁徊是用這具身體去深淵,薩爾有信心不被打得那么慘,說不定搏一搏還能把郁徊變成自己的藏品。

    他當初就是被郁徊的樣貌迷住,可惜對方實力太強大,打惡魔又太疼,最后只能含淚簽訂主仆契約,把自己賣給對方做賠償——雖然是郁徊主動招惹他的,但誰的拳頭大誰有理。

    郁徊確實不打算去,他剛洗完澡,不想重新弄臟自己的味道,更何況這么晚了,該吃飯了。

    于是他冷漠地拒絕了蔣方的求助。

    一個小鬼罷了,異管局難道還找不出解決的人嗎。

    另一頭的蔣方看著手機上“沒空”兩個字,欲哭無淚。

    他哪兒想得到只是來委托人這里收錢,卻能和對方一起被困在別墅中。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若沒人來支援,他今晚估計要和委托人一起命喪黃泉。

    師叔還昏迷著,異管局中實力不錯的人因為最近事態(tài)頻發(fā)而在外出差,至少今晚趕不回來。

    能依靠的只有今天突然出現(xiàn)的郁徊了。

    “大師愿意來嗎?”委托人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穿著一身名牌,梳著大背頭,此刻一臉慌張地蹲在沙發(fā)后:“多少錢都可以!”

    “他說沒空?!笔Y方道。

    青年一臉絕望地抱頭:“我可是成家的孩子,怎么能死在這種地方…你們不是說已經(jīng)解決了嗎,為什么還會出事!”

    蔣方才覺得冤,他試圖從身上摸索出可能存在的符紙,可惜早在之前的防御中就全部用光了,聞言翻了個白眼:“成先生委托的時候可沒說還有一個鬼嬰,更何況,鬼可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無故纏上誰,說到底完全是你自己造孽遭了報應?!?/br>
    “和我無關!”青年瞪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大吼:“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不停纏著我,還妄圖用孩子威脅我,我也不會下狠手。完完全全都是她的錯!”

    隨著他聲音落下,別墅內(nèi)忽的刮起一陣陰風,小孩子尖利的笑聲回蕩在上空。

    蔣方余光瞥見一道黑影飛快閃過,在路過之處留下血紅的掌印。

    整個別墅能看到的地方都布滿了這種掌印,那鬼嬰似乎暫時不打算殺掉他們,只是不停彰顯自身的存在感,讓他們時刻處于驚慌之中。

    等他們精疲力竭,就是鬼嬰動手之際。

    蔣方煩躁地搓著頭發(fā),他已經(jīng)給異管局的人發(fā)了求救信息,但現(xiàn)在還沒有回應,只好不抱希望地繼續(xù)給郁徊發(fā)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消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鬼嬰出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甚至有一次幾乎貼近他的臉,把蔣方嚇得猛地后仰,又尖聲笑著撲到另一邊。

    本以為今天逃過一劫,沒想到只是死期后延,唯一的幸運是至少這次沒有拖累師叔。

    蔣方捏著手機,周身陰冷刺骨,微薄的修為無法抵御,幾乎失去知覺。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竟是來自郁徊的消息:還活著嗎,活著的話給個定位。

    蔣方睜大眼,用最后的力氣發(fā)出定位。

    “運氣不錯,離我不遠?!庇艋矂偝酝晖盹?,有些困頓地瞇起眼看著手機,低聲:“薩爾,走了?!?/br>
    “其實不去也沒關系?!彼_爾在他腦海不樂意的嘟囔:“我少用點魔力就行,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br>
    “再少用魔力,你又會陷入沉眠?!庇艋矅K了一聲:“趕緊吸收魔力,恢復以后自己出去覓食。”

    薩爾和他的契約可以互相傳輸魔力,所以等薩爾恢復實力,就可以放出去可持續(xù)發(fā)展,不親自找尋鬼怪也能修練。

    聽他這么說,薩爾果然不出聲了。

    郁徊還沒在晏宗面前暴露身份,當然不會光明正大去救人,他回房間說自己要睡覺后,用今天剛剛吸收的魔力施展空間法術。

    本來這種趕路的事都是精通空間法術的薩爾干的,不過鑒于對方現(xiàn)在虛弱的只有巴掌大小,郁徊只能親自動手。

    空間扭曲,下一秒,站在原地的人消失不見。

    趕到時,鬼嬰正咬在成凱奉身上,滿大廳的血仿若兇殺現(xiàn)場,尖銳的笑聲與凄慘的哀嚎交雜在一起,吵得他腦袋疼。

    蔣方倒是好端端暈倒在另一邊。

    這鬼嬰身上的力量波動與下午的女鬼相似,想來應該是在其死后誕下,所以怨氣極重,論實力比女鬼更強一番。

    而且那女鬼被尸體束縛,鬼嬰?yún)s可以自由活動,當時估計已經(jīng)在成凱奉身邊,郁徊才沒有發(fā)現(xiàn)。

    他沒興趣在這里多待,干脆利落解決鬼嬰,將魔力盡數(shù)吸入體內(nèi),用手拍了拍蔣方的臉。

    “再不醒就干脆睡在這兒好了?!彼挠牡氐?。

    反正厲鬼已經(jīng)驅(qū)除,睡在地上就是涼了點。

    在昏迷中察覺到危險的蔣方一個蹬腿,猛地清醒過來,看到郁徊后,竟是汪的一聲哭了。

    如果不是郁徊及時抵住他的額頭不讓靠近,恐怕新?lián)Q的衣服就要遭到毒手。

    “我以后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蔣方哭得吹起一個鼻涕泡。

    郁徊往后退了兩步,不打算要這個體內(nèi)魔力還沒有自己家庭醫(yī)生多的小弟:“做牛做馬就算了,這個價錢翻倍?!?/br>
    蔣方吸吸鼻子,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嫌棄了,而是重重點頭:“好!”

    死里逃生又大哭了一場,蔣方終于平靜下去,幫成凱奉打了急救電話。

    “就是被咬了一口,便宜他了?!彼麘崙嵅黄?。

    “厲鬼很明顯沖他來的,估計生前死于他手?!庇艋蔡裘迹骸澳桥淼氖w就在大樓里,很容易找到,重新調(diào)查一定能查出證據(jù)?!?/br>
    “找到了也沒用?!笔Y方搖頭:“成凱奉以前走丟過,大學時才被找回來,所以成家人很寵他,當初這事就是他們壓下去的,現(xiàn)在更不可能翻案了?!?/br>
    郁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既然你覺得不公平,為什么不干脆讓鬼殺了他。”

    蔣方一愣,對上郁徊的含著笑意的目光,卻覺得后背一涼,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因、因為厲鬼殺人不合天理,因果循環(huán),人犯下的錯事以后遲早會得到報應,而放任被仇恨驅(qū)使的厲鬼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br>
    厲鬼可不會只報仇,手上染了鮮血后根本無法停下,比如若今天郁徊不來,死的絕對不會只有成凱奉。

    郁徊沒有對他的說法給出任何反應,只道:“我要走了,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不用了,我還要跟著成凱奉一起去醫(yī)院?!笔Y方下意識搖頭:“新增的委托費以及后續(xù)的情況都需要他配合?!?/br>
    他看看郁徊的臉色,又接上:“錢也會盡快打給您的。”

    “倒還算識趣。”薩爾忽的道。

    他和郁徊有契約,可以在腦內(nèi)交談不被外人聽到,此刻連連催促:“你快回去休息,這么一具弱雞身體,我都怕你哪天突然猝死。”

    回去依舊用的空間法術,到家重新沖了個澡,拿出手機,正準備點進微信,忽的收到了一條到賬短信。

    ——蔣方給他卡里轉(zhuǎn)了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