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22、傳染感冒也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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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呦呦自然待不了太長時間,陸鳴的工作也忙,第二天臨走的時候,她的小書包里塞了滿滿的感冒藥。 鼻尖因為流鼻涕被擦得通紅,江呦呦的噴嚏一個接一個。 陸鳴呢,除了偶爾克制不住的幾聲咳嗽,好似沒什么大礙。 但是昨天回去后,分明是陸鳴發(fā)燒更嚴重。 男人,可真扛造。 不過江呦呦哪兒能不知道真實原因呢? 回來的路上,陸鳴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江呦呦身上后,又給她套上了那件寬大的羽絨服。 江呦呦被包成了粽子,被陸鳴扛在肩頭。 小姑娘腿亂蹬,控訴道:“這樣一點都不優(yōu)雅!” 奈何裹得太厚,亂蹬只讓她在肩頭搖搖晃晃,她便瞬間乖了。 又聽到前頭陸鳴似乎笑了下,江呦呦卻只能自己生悶氣,簡直憋屈死了。 是以一到陸鳴的宿舍,江呦呦就開始做作了起來。 “我腳疼?!?/br> “我牙疼?!?/br> “阿鳴,我要做spa?!?/br> “哥哥,我頭好痛哦?!?/br> 理由越來越多,到最后反倒真的開始頭痛了。 陸鳴其實早早就有發(fā)燒的跡象,本以為江呦呦會避開,沒想到還是感冒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燒。 便從柜子里取出藥箱。 江呦呦頭痛著還不忘貧嘴:“哥哥,我覺得你不應該做這份職業(yè)?!?/br> “嗯?”陸鳴在取東西,沒太費心思聽。 “你該做個赤腳醫(yī)生,哪兒哪兒都拎著小藥箱。”她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陸鳴涼涼回了句:“我要是半路出家做這行,你就是我第一個病人?!?/br> “哼”! 哄江呦呦吃了藥后,陸鳴給自己貼了一張退燒貼。 江呦呦被燒的反應遲鈍,有些猶疑:“你也發(fā)燒了?” 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陸鳴點點頭,有些乏累。 單人床上睡兩個人顯然有些擠。 江呦呦枕著陸鳴的胳膊,窩在他的懷里。 小雀兒似的,沒有往日的張揚,安分乖巧的躺在自己懷里。 疲乏似乎也少了幾分,陸鳴抬手撥掉江呦呦臉頰上的碎發(fā)。 夜里,江呦呦被熱醒,以為是自己發(fā)燒了,結果沒有。 身旁的陸鳴面皮一半紅一半白,額上一片薄汗,呼吸間的熱氣灼燙。 江呦呦躡手躡腳地起身,盡量避免吵醒陸鳴。 可是翻找藥箱的時候還是弄出了響聲。 “呦呦?” 江呦呦轉過頭看去,陸鳴的眼睛半睜,看來十分困倦。 “找到了。” 江呦呦拿著兩個退燒貼又回到床旁。 見陸鳴還想掙扎著起來,江呦呦握住他的手腕:“我來吧?!?/br> 發(fā)著燒本就虛弱,陸鳴也沒多余力氣拒絕,況且…… 江呦呦罕見得耐心和溫柔,細膩的手指紋理輕撫過,冰冰涼。 陸鳴這會兒有些享受上來了。 江呦呦拍了拍他泛紅的臉:“少爺,您還滿意嗎?” “滿意。”他倒真的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氣弱,顯得十分入戲。 江呦呦給陸鳴灌了一輩子熱水,堵住他的嘴。 分別的時候,總是不舍得。 又心念陸鳴因為自己發(fā)燒厲害,江呦呦撥開圍巾,仰起小臉,等待愛人的親昵。 陸鳴沒有親過來,只是用手捏了捏她軟糯糯的臉蛋,解釋道:“你的感冒快好了,再被我傳染上怎么辦?” 過了閘道,陸鳴不能再進去了,陸鳴朝對面擺手,示意江呦呦快進去。 沒想到,對面的小姑娘蹬蹬蹬地跑了過來,趁陸鳴不注意。 親在了他的嘴唇上。 甚至還深入了幾分。 等干完了壞事,她又蹬蹬蹬地跑掉了,邊跑邊對陸鳴飛了一個吻,進了候機廳。 鬼靈精怪,陸鳴看著江呦呦奔跑的背影,笑了笑,又牽動胸腔的痛,咳嗽了幾聲。 愛美人果然要付出代價啊。 江嵐對女兒的事慣來說到做到。 上次公館鬧事折騰到了江呦呦,答應帶她去米蘭的事情便被提上了行程。 米蘭的藝術氛圍濃厚,不論是建筑、居住者還是城市風格都充滿了婉約和迷蒙,更何況還有隨處可見的街頭藝術,無數(shù)來往者到達這里,無一不受到熏陶。 是以江嵐親自和江呦呦的老師打了電話,說要帶女兒去米蘭采風。 江呦呦只當是去度假,哪兒當是采風。 她找陸家常合作的一位工匠定做了好幾件衣服,工匠祖上是為法國宮廷貴族制作華服的,流傳至今,審美和工藝自然是沒有比他更好的了。 約了做好寄到米蘭的家中,等她們母女到了便去取。 陸家有錢,在米蘭也有房產,不過是歇腳的公寓,不算大。 但在米蘭的富人區(qū):Segereta區(qū),環(huán)境自然是極好的。 富人區(qū)總歸是幽靜許多,公寓也早早被打掃好了。 這家公寓居住著來自全球的富豪,物業(yè)的賣點也是便捷,是一家日本公司負責的。 公寓都有密碼鎖,千里之外的產權者們在手機上cao作一番,便可以購買物業(yè)的許多服務。 包括清潔、買賣、定期維護等等。 江呦呦在花錢買禮服和買服務方面雙重感受了一下資本的“魅力”。 等江嵐試衣服的空隙,江呦呦給陸鳴發(fā)消息。 陸鳴那邊一下子收到了十幾個消息,打開看,全是禮服圖。 各色各樣的都有,末尾江呦呦還說:“讓我這個“無產”消滅一下資本家的財富,消除你們的罪惡?!?/br> 歪門邪理一套又一套。 陸鳴哪兒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件紫色的吧?!?/br> 他提出了意見。 江呦呦的語音消息發(fā)過來:“為什么呀?” 嬌滴滴的。 “好看?!?/br> 其實不僅是。 陸鳴想起第一晚見她的樣子,她穿的不合時宜,但很漂亮。 眼皮上涂了層紫色,和那件禮服很像。 江呦呦拿出那件禮服看了看。 果然直男的審美千年不變,那件煙紫色的輕禮服用了很輕薄的紗料。 一層又一層,鋪成一片,輕盈、仙氣。 江呦呦比劃了兩下,是挺好看的,也不會過于隆重。 蓋因原本在劇團工作的江嵐女士人老了夢回青春,這幾年一直流連于各種劇院。 意大利最大的歌劇院斯卡拉歌劇院在米蘭,它是幾乎所有歌劇從業(yè)者的伊甸園,江嵐的第一站自然是這個。 第二天白天沒有什么行程,江呦呦的主要工作變成了倒時差。 睡得昏天暗地才起來。 江嵐來米蘭前,就約了一位年輕時為意大利歌劇演員化妝的化妝師,今天專門為母女倆工作。 江呦呦還沒醒來就被外面聽不懂的談話聲吵到,出了臥室門,妝容衣著一絲不茍的化妝師用嫌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蓬頭垢面的江呦呦一番。 并指了指浴室的門:“shower?!?/br> 英語發(fā)音不是很好,和江呦呦有得一拼。 反而兩人英語學渣擦出靈感火花,這句同樣蹩腳的英語被江呦呦聽懂了。 江嵐長得溫婉,被意大利人這么一倒騰,江呦呦真覺得有些驚悚。 她對大早晨被吵醒和被指使很有怨氣。 待那位化妝師去了洗手間,對江嵐吐槽道:“看來高傲的‘藝術家’們還是禁不住大把鈔票的誘惑?!?/br> 江嵐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這是懟她還是懟我呢?!?/br> 兩個都是。 江呦呦沒說出口。 化妝師在江嵐這里水土不服,對上江呦呦,卻是意外得心應手。 效率高,效果好。 江呦呦平時沒畫過這種歐式妝容,她盈盈眉目在可以加深的眼窩陰影下顯得更加亮眼。 就是有些成熟,腮紅是泛梅子色的,眼睛部分妝容也重,故而唇色用的裸色。 但江嵐倒是很高興,端詳著女兒,欣喜道:“這么看,都是大姑娘了?!?/br> 收拾好后,兩人便換上衣服,和禮服搭上,江嵐的妝容竟然也沒有那么奇怪,多了幾分精明的感覺。 江呦呦一下子高興了,拽著江嵐自拍了好幾張,評價道:“這個適合你?!?/br> 江呦呦有美術細胞,但上帝為她關上了音樂細胞。 那歌劇聽得她昏昏欲睡,結束時,她倒是把白天沒睡夠的覺補了個齊整。 醒來后一臉迷茫地看著滿臉淚痕的貴婦江嵐…… “你這是怎么了?” “太感動了?!苯瓖惯€沉浸在戲劇中,頻頻看向舞臺上謝幕的演員們。 最終下定了決定,攥了攥拳頭:“我去后臺試試,看能不能要到簽名,你在門口乖乖等我?!?/br> 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她的逃跑天賦哪兒是遺傳那個沒死跟死了一樣的爹。 分明是遺傳的江嵐啊。 天下無巧不成書。 江呦呦剛走出劇院大門,竟是看到了一位新熟人。 “好巧啊。” “好巧?!?/br> 是章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