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高調從良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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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巍一把將解瑾自床上拎起來,丟在窗前座椅上,又轉身到門口,冷冷盯著江衍:“滾。” 江衍卻倚在門框上未動,只是看向解瑾,見她無奈點頭,他才微笑著一聳肩,退后兩步轉身去了客廳。 談巍眼中露出輕蔑之色,一抬手,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解瑾在他背后皺眉:“你沒必要這樣待他?!?/br> 談巍一眼瞥過來,室內氣溫都好似冷了三度,“再三告訴過你,江衍是條毒蛇,你是看不見他所作所為,還是被感情沖昏頭腦?”雖然只有短時間沒見,但大權在握讓他變了個人似的,所有鋒芒變?yōu)橥?,跟她說話時像在教訓下屬。 被這般數(shù)落,解瑾忍不住皺眉,“怎么處理是我的私事,不勞談總插手。” “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知道?!?/br> “那你還留他在身邊?”談巍冷笑一聲,“解總涵養(yǎng)真讓人佩服,天生是宰相之才?!?/br> “你譏諷我肚里能撐船?”解瑾說,卻并不動氣。她看他一眼,“但我做了同樣的事,你又為何原諒我?” 談巍沒吭聲,室內突然一片寂靜。 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但她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于是他無話可說。 有時解瑾想,江衍之于她,就像之前的解瑾之于談巍——臣子對主公動了心,立下過汗馬功勞,但終究最后捅了主公一刀。 其實做老板的人,都不好伺候,那個長久跟在身邊的人,付出有多少,旁人很難看到。 就像過去解瑾對談巍的了解,比他歷任女朋友加起來都更多。 她知道他幾點起床,幾點入睡,什么時段給他發(fā)信息他會回,喜歡穿什么顏色的衣服,什么品牌的鞋,對飯菜口味的偏好,愛喝什么濃度的茶和咖啡,生病時懶得上醫(yī)院寧可隨便吃點藥…… 江衍也這般了解她。 他知道什么時候她想要陪伴,什么時候想一個呆著,了解她寧愿加班把事情做完,也不想拖到明天,他也知道她喜歡什么零食,最愛的水果是西瓜,比起看電影逛商場更喜歡在家里待著……所以談巍說她舍不得那句,大概是真的。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從來不存在只帶來好處,而沒有傷害的。如果有,那說明關系還不夠久,還不夠近。 倘若對方的功大于過,那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沒那么容易找到新人。 談巍并非沒找人代替她,上次那女孩便是,但沒過多久,女孩便再也不出現(xiàn)了,他身邊又恢復到只有一個劉秘書。 解瑾也曾提拔過一個年輕經理,但卻終究沒有江衍的能力。 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替代的,在更合適的人出現(xiàn)之前,大家都注定了要繼續(xù)糾纏。 兩人默默對立良久,都無話可說,于是解瑾率先開口:“不提這些了,先吃飯吧?!闭f著轉身開門出去。 走到客廳,便看到江衍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郵件,聽到腳步聲抬頭沖她一笑,好似剛才什么都未發(fā)生的樣子。 尷尬的事太多,所以大家都學會了不動聲色。 過了許久談巍才出來,誰知卻一眼也不看兩人,面無表情地徑直往外走。解瑾叫了他一聲,他頭也不回。 其實剛剛確實是她故意揭他傷疤,倒不是為別的,只是江衍到底是她下屬,她在自己地盤上,總不能連自己下屬都護不住。畢竟說句不中聽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即便談巍過去與自己交情匪淺,也不能太過分。 只是沒想到,她不過是稍稍回擊,談巍便這么容易被她給得罪了——來都來了,外面還下著大雨,他居然連頓飯都不肯跟她吃,說走就走。 解瑾愣了一下,幾步跟上去又喚了談巍一次,至少讓他換下濕衣服再回,但對方理也不理,修長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彎處。 不知是不是從太子進化了陛下,這人脾氣愈發(fā)壞了。 解瑾無奈地轉回身在窗前往下看,看著談巍的車打起兩道光束,風馳電掣地駛出小區(qū),很快消失在暴雨夜中。 …… 之后很久都沒再見到談巍,大家都忙于各自工作,只偶爾在某個局中聽到彼此消息。 談巍上位之后很快帶領整個集團進行轉型,在看中的風口幾次押寶豪賭,把握住了最好的機會,故而以極短時間拿下了業(yè)內霸主地位。 近年來,談氏集團開始大力整頓海外業(yè)務,他開始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中大部分時間在國外考察,極少再回本市。 只有在年會的時候,談氏各處分公司的人都往本市飛,談巍也不例外。有次解瑾從外地趕回,碰巧遇上他帶了幾個屬下上來,頭等艙內一切都一目了然,但他路過她身邊時,只不過看了她一眼。 跟在談巍身后幾個董事也都目不斜視,只有劉秘書客氣地同她打招呼,“解總新年好?!?/br> “新年好?!苯忤σ恍?,然后低下頭繼續(xù)看文件。 下飛機時,誰也沒有多看誰一眼。 三年很快過去,解瑾與江衍聯(lián)手將公司做到了業(yè)內第一。江衍把手下人培養(yǎng)得很好,幾個年輕中層都漸漸都升到了高層,開始獨當一面,也帶起剛進公司的新人來。 只是隨著規(guī)模愈來愈大,公司亟需大量資金來滿足擴張需求。但資本寒冬之下,各大風險投資機構手都很緊,見了一輪投資方下來,大家話說得都很好聽,但并無多少收獲。 又一次無功而返時,江衍看了她一眼:“其實,還有一個選擇可以嘗試下?!?/br> “嗯?” “談氏。” “我跟談巍已經幾年沒聯(lián)系過了?!?/br> 江衍搖搖頭:“有些關系即便幾十年不聯(lián)系,也不會變。” 解瑾不這么認為。上次見談巍,他變了許多。倒不是外表,他一張臉像活化石般半點兒沒變,還是人海中一眼能望見的英俊面孔,但氣質卻同她認識的人完全不同。 那天在飛機上,隨著談巍越走越近,她只覺得他陌生,就像以前在晚宴上見過的談老爺子,在權謀名利中滾出來的深不可測,讓人覺得多少過往交情投進去,都不能讓他起一絲波動。 但江衍卻認為可以了解下談氏有無投資意向。解瑾只好硬著頭皮去試一試,畢竟作為ceo,找錢是她的職責。本想約劉秘書一頓飯?zhí)较驴陲L,看看談氏有沒有可能成為金主爸爸。 誰知對方意料之外地好說話,說這頓飯便不必吃了,她若想談投資的事,可以直接約時間。 解瑾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劉秘書那邊已經替她敲定,“談總周四會回本市開會,跟您的約見時間排在會后一小時,在談氏大廈可以嗎?” 她還能說什么,自然是應下。 當晚,劉秘書再次來電,解瑾正在自家露臺上吹風,隨手接起,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便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小劉說你想見我?”他聲音低沉清冽,那邊聲音嘈雜,像是在某個酒局。 多年沒聯(lián)系,再次聽到對方聲音,解瑾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可會面時間已經定下,他特意再打個電話來確認什么意思?她摸不準什么情況,只是模糊地嗯了一聲。 片刻沉默,他似是不悅:“為什么不直接找我?” 還沒等她說話,他又道,“算了……我明天回市里,晚上正好有空,你到時候直接過來。” 解瑾又嗯一聲,然后接聽電話的換成了劉秘書,再次同她核實了一下新的見面地點與時間。 掛了電話,解瑾看看自己記下的地址,心道這不是談家老宅嗎。 解瑾在大學期間跟著談巍去過兩三次,不算熟,但記得路。 談宅是棟鄰水而建的中式豪宅,寸土寸金的地段,3米高墻圍攏,墻外是寬敞梧桐大道,秋天時金黃落葉厚厚蓋滿路面。 談巍畢業(yè)后便不再與父親、繼母和二弟同住,而是自老宅搬出另租了一套公寓,如今談老爺子已經去世,他那同父異母的二弟又進去了,繼母據(jù)說也攜大量遺產改嫁他人,老宅按理來講是空下來沒人住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又搬回去了。 不過想這些也沒意義,還是想想該如何說服談巍投錢。 次日晚上,很不湊巧地下了暴雨,但對方也沒說改時間,解瑾只好按約定的時間地點赴約。江衍開車帶她至談宅,解瑾從后排拿過傘正準備撐開下車,卻見江衍正調出回去的導航,她忍不住挑眉,“你不跟我一起進去?” “就送你到這兒了。”江衍側頭看她,笑吟吟的,“老板你一個人去談,更容易些?!?/br> “……” 瓢潑大雨中,解瑾撐著傘站在談宅門口,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江·狗頭軍師·衍駕車而去,將她一個人留在此處應付boss。 出來迎的是劉秘書,他將解瑾帶進門廳,說談巍還沒回來,請她稍等片刻。 解瑾只好坐下等,結果一個半小時過去,她面前茶水續(xù)了三回,談巍根本連個消息都沒。 不是這么幼稚吧,故意把她叫過來晾著報復? 解瑾并不急,商人若要面子就做不成事兒,這些年鍛煉下來,她臉皮不知厚了多少,哪會怕這點小小冷待。 解瑾氣定神閑地等著,過了一個多小時,實在耐不住,找來劉秘書問了兩句,聽聞人快回來了,于是便坐回沙發(fā)上,氣定神閑地等著。 一個多小時又過去了,她咬牙深吸氣,找來劉秘書微笑著詢問,“我看談總今天有些忙,要不還是改天吧?” 劉秘書再三保證,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馬上就到了。 解瑾勉強平復了下情緒,坐回沙發(fā)上,氣不定神不閑地盯著窗外看。這邊居住密度低,半天也見不到一輛車開過,結果看著看著,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她覺得自己就像只馬上要炸的皮球,這回也不問了,直接跟劉秘書告辭,撐起傘就往外走。 夜色濃重,暴雨如注,解瑾在風雨中走了沒兩步,遠處兩道燈光逐漸趨近,不知是不是他回來了。 她下意識停下腳步。 車子在門前停下,一個男人自副座開門下車,修身的白色大衣,黑色毛衣,仍是當年英俊倜儻的模樣。 是談巍。 解瑾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倒不是因多年未見,而是這家伙活活叫她等了快四五個鐘頭,她心氣不順。 作者有話要說: 江衍:我放棄攻略老板了,3年了,她總是把我當愛卿,這輩子是成不了愛妃了。 談?。簛恚瑖L嘗我升級了3年的新套路。 還是沒能結局,這個故事折磨死我了,你們不多留點兒評論我都沒動力更新。 第43章 談巍站在雨中,看了看她,又看向她正撐著的傘,沖她一挑眉。 解瑾看懂了他的意思,想用傘柄敲他腦袋,但到底有公事在身,她還是壓下火氣,上前一步抬高手肘,將他也罩在傘面下。 距離一剎拉近,兩人的衣擺在風中糾纏于一處。談巍倒沒什么反應,只看著她淡淡道:“路上有事,耽擱了會兒?!?/br> 解瑾敷衍地嗯了一聲,心道到底是不是耽擱你心里清楚。 這會兒劉秘書已經撐傘過來了,談巍表示不必,抬手握住她手中傘柄,“走了,進屋?!?/br> 傘被人拿走了,解瑾下意識跟著走了兩步,這時再說什么改天聊又顯得矯情,她只好跟著進了談宅。 …… 這般又等了半小時,談巍才施施然從二樓下來,到她身邊坐下,他換了身衣服,似乎還洗了澡,發(fā)梢微微濕潤。 “久等?!?/br> 的確是久等,解瑾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強壓下不滿情緒,也沒什么先敘個舊熱個場的心情了,看對方這態(tài)度就知道了,今天八成是沒戲。 她簡單說了下來意,按部就班地介紹了下公司和產品現(xiàn)狀以及未來發(fā)展方向,接著便喝了口茶,不抱什么希望地準備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