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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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個容易被看到的地方欺騙他的同情心,要是一只貓這么可憐地待在雪地里原溪也會心疼的。 唐渡沒有攔他,由著他打了幾下,安撫地拍著他的后背,原溪只揮了幾下,手腕搭在唐渡的肩膀上不動了,他仰頭和唐渡對視了幾秒鐘,撲扇幾下睫毛,伸出手來強勢地把唐渡嘴里叼著的半根煙抽掉含進自己嘴里,又用毛絨拖鞋的鞋底踹了他的膝蓋,沒有聲音地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有?。?/br> 唐渡看懂了他的唇語,還沒有做什么反應,原溪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原溪很快上樓回了宿舍,哈倫開著門等他,一邊笑一邊說:沒看出來啊Xi,有點厲害。 原溪沒跟他笑,舉著煙四處找煙灰缸,哈倫幫他到處看了看,先找到了以后遞給原溪,他便就著哈倫的手滅了煙頭。 洪星邵先兌du佳 原溪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煙.癮,兩三個月以前就開始戒了,所以連煙灰缸的位置都不太記得住。 唐渡的煙仍然沒有換過,他的牌子在國外不好買到,一年多以來原溪嘗了很多替代品,一種一種地吸,原本只是想找到那個味道,后來就逐漸有了癮,因為沒什么錢所以選最便宜的來抽。 很久沒有嘗過煙的味道,突然又試一次的感覺并不太好,喉嚨癢癢的想要咳嗽但又咳不出來,味道也很刺激。原溪一口喝掉了之前涼下來的感冒藥。 哈倫走過來和他并排坐在床邊,攬著他的肩膀問:感覺怎么樣? 原溪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樣? 舊愛想要重新追求你的感覺啊。 原溪愣了一瞬,原來哈倫竟然是這樣看待唐渡的所有舉動,但原溪沒有感覺得很明顯,因此認為是哈倫想錯了。 唐渡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從他知道唐渡這個人開始,他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這又并非是說唐渡從未主動朝原溪要過什么,事實上原溪覺得這種時候很多。最初原溪并不知道要怎么和唐渡相處,所以總是抱著交換的思維,只要唐渡給了他什么,他就應該回報給他力所能及的東西,所以唐渡每次給了原溪一些協(xié)議之外的東西,原溪就會認為是唐渡想要他什么。 因此原溪偶爾會主動親吻他,主動擁抱他,對他表現(xiàn)出依賴的感覺,后來這些都逐漸變成自然而然。 有關(guān)唐渡的事太復雜,今天齒輪運轉(zhuǎn)太快就要失控,原溪決定不再想了。 和戴安娜醫(yī)生的下一次見面在不久之后,原溪很希望能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然后醫(yī)生會嚴謹?shù)貫樗袛啵贫傻降紫胍鍪裁础?/br> 在原溪打算要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屏幕亮起來。 原溪不情愿地打開來看是什么消息,發(fā)現(xiàn)來自唐渡。 只有兩個字,是他的名字。 原溪。 既然無法理解唐渡是什么意思,原溪也就沒有回復。 圣誕節(jié)的假期還沒有結(jié)束,同學們幾乎都在外面過節(jié),要么就是選擇了回家,學校里人比較少。 之前和艾倫教授商量好的拿畫時間到了,原溪在畫室里等著他們那邊的人過來。他沒想到的是埃爾森親自到了,他說艾倫教授本來打算到學校里走一走,但最近降溫之后他的身體不太好,且天氣預報說暴風雪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替教授來了。 原溪關(guān)心了一下教授的身體,他知道老年人幾乎都是這種狀態(tài)。 走的時候埃爾森和原溪道了歉,說他那天也不知道唐渡會來,不是幫著唐渡。 埃爾森聽起來很像知道一些他和唐渡分開的事情,但原溪沒有問,而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哈倫在假期的后一個星期要回家,他家在離學校并不遠的地方,因為天氣預報說有暴雪,可能會影響供電供暖的問題,加上無法出行也會很影響生活,哈倫便邀請原溪去他家里住。 原溪猶豫了一會兒,因為從來沒有擁有過如此親密的朋友,不過最后還是在哈倫高超的勸說技巧下同意了。 因為去的時間不長,原溪沒有帶什么衣服,只拎走一個簡單的口袋。 哈倫的母親艾達開車來接他們,路上十分熱情地和原溪聊天。原溪發(fā)現(xiàn)哈倫的性格多少從母親那里遺傳了一些,他們都是很開朗的人。 哈倫的家是一棟小別墅,外帶了一個不小的花園,因為是冬天,樹木都枯萎了,不過他的母親說這里原來種了很多花,到春天可以再邀請他過來看一次。 哈倫將他帶進了為他準備的房間,采光很不錯,往下也正好能看到花園。 住進來兩三天以后,雪很明顯得變大了,每天早晨原溪睜開眼都會看一眼天氣狀況,再望著窗外發(fā)一會兒呆。 他沒有忘記帶走速寫本,惡劣的天氣里依然記得去看月亮,再寫一寫簡單的話。 宣布因為暴風雪封路的第一天晚上,艾達為他們做了非常豐盛的晚餐,哈倫的父親也回來了,餐桌上氣氛很好,原溪聽他們聊天覺得很有意思。 洗漱完以后哈倫讓原溪到他房間去玩一會兒,臨近睡覺的時間原溪準備走了,到門口卻突然接了一條埃爾森的短信,上面說艾倫教授出事,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沒人照顧,醫(yī)院離原溪學校這邊比較近,希望他能去看一看,自己馬上就會到。 原溪立即折回房間,哈倫見他表情不對便問怎么了,原溪直接將短信給他看。 哈倫很快讀完,說:你先去換衣服,我問一下mama。 原溪對除了學校之外的一切地方一切事情都不熟悉,這種時候只能求助于哈倫。 他回房間迅速地換好了衣服,出來的時候艾達站在起居室,安慰道:司機已經(jīng)找好了,現(xiàn)在封掉的路還不多,繞一下就能到。 原溪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感謝的動作,哈倫說要和他一起去,但是被原溪嚴厲地拒絕了。 裹好圍巾以后,原溪帶著艾達給的一把又厚又大的傘出了門。 雪大風也大,將原本就很沉重的傘吹得東倒西歪。原溪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路邊停了一輛車,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蓋了很多雪。 進了車里狀況才好了一些,司機抱歉地說:這種時候安全為先,所以可能要慢一些。 原溪點頭。 路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行人,少數(shù)的車也行使得小心翼翼,原溪手上握著拳,一股不安從心里升起來。 上車二十多分鐘,原溪收到了一條唐渡的短信,最先是問他:埃爾森讓你過去是嗎? 原溪覺得這是有必要回復的問題,因此很快答到:是的。 唐渡又發(fā):太胡鬧了,讓司機慢點開,我馬上過來。 唐渡給他發(fā)了自己的位置和預估時間,原溪粗略地看了看。 為了避免唐渡只顧著叮囑他而忘記了同樣要約束好自己,原溪說:我知道了。 車子最后仍然平安到達了醫(yī)院,為了感謝司機的幫助,原溪多付了一倍的價錢。 他按照埃爾森后來發(fā)的內(nèi)容找到了艾倫教授所在的科室,據(jù)護士說艾倫已經(jīng)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原溪并沒有過站在手術(shù)室外等人的經(jīng)歷,父母出車禍當場死亡,連進手術(shù)室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走廊里很空,一臺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放在正中間,聲音尤其響亮,原溪獨自坐在椅子上,慢慢地緩過氣來。 艾倫教授對原溪有知遇之恩,是原溪很敬重的老師,他不希望他會出事。 雖然艾倫的情況和父母很不一樣,但需要原溪面對的事情卻是類似的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死亡。 再次站在死亡的面前,原溪仍然很怕,還是沒有多少進步。 醫(yī)院對他來說很像一個巨大的冷凍柜,總是讓原溪覺得不適,從冷到窒.息。 等了三十多分鐘手術(shù)室的燈還沒滅下來,埃爾森說他走的路段被封了,要到達還需要很長時間。 原溪看完這條消息之后心就提起來,他很害怕艾倫病情嚴重,而醫(yī)生詢問他做手術(shù)的決定。 然而他很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醫(yī)生問他是否是家屬,原溪搖頭,馬上給埃爾森打電話。 但埃爾森的電話莫名無法接通,如此反復幾次,醫(yī)生催促道現(xiàn)在情況很危急,需要馬上做出決定,原溪便打給了唐渡。 唐渡仍然不接,原溪有些慌了。 他又撥了第二次,鈴聲響了三十多秒,原溪等不下去,掛斷了又打。 聯(lián)系不到家屬,醫(yī)生仍然決定立刻開展救治,重新進入了手術(shù)室,牌子上的燈光亮起。 原溪仍然沒有放棄撥打唐渡的電話,第三次,他六神無主地四處看,眼睛瞥到電視里。 新聞的內(nèi)容是一場電線桿垮塌事故,發(fā)生的地點正在唐渡到醫(yī)院的必經(jīng)之路上。 新聞中的畫面顯示有三輛車被壓在了電線桿下,原溪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唐渡,他只清楚反復確認完新聞的內(nèi)容以后,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覺,聽不到周圍人和電話里的聲音,眼前也模糊,不再覺得冷,也不會思考了。 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長達一分鐘,原溪才在護士的詢問中回過神來。 請問你需要什么幫助嗎? 原溪搖頭,倒退兩三步坐回椅子上。 他盡量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種事件的概率并不大,從路上經(jīng)過的車那么多,怎么保證那三輛車里一定就有唐渡的? 唐渡輕易不會出事的,他既然知道提醒原溪路上小心,自己也一定會注意。 原溪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唐渡告訴他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接近二十分鐘。 可是暴雪天遲一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原溪又想。 唐渡那么有錢,一定會給自己請一個靠譜的司機。 不會有事的。 唐渡說什么也活得下來。 原溪緊緊看著電視屏幕,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這場事故的消息,但新聞很快就換了播報的內(nèi)容。 他開始從網(wǎng)上查找這件事,又因為才剛剛發(fā)生的緣故,除了一篇新聞稿以外沒有任何別的信息。 在原溪開始慢慢心慌的時候,埃爾森終于回復了他,說自己已經(jīng)在醫(yī)院外的紅綠燈,馬上就能到了。 原溪問他知不知道唐渡的消息,埃爾森甚至說他并不知道唐渡會過來。 原溪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坐著也覺得手腳像被捆綁住,心里上了發(fā)條一般反反復復在想一模一樣的事,用來說服自己的理由也是完全相同但不斷重復的。 他想到和唐渡一起去為父母遷移墳墓那天,其實他是在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原來唐渡那時開始就在原溪心中占據(jù)了及其重要的位置。 在機場那天,原溪從唐渡那里聽到了足以在最讓原溪傷心的話中被評選TOP1的話,被迫經(jīng)歷了讓他在這一年半的日日夜夜中時刻想要忘記的瞬間,成為原溪很多疾病的癥結(jié)。 但是在這么多唐渡讓原溪不開心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原溪仍然無法接受唐渡離開。 他孤獨地坐在手術(shù)室前,面對著這個世界上最讓他害怕的事情,即等待宣判。 原溪垂著頭,身上沒有帶煙,焦躁地咬著嘴唇,雙手很緊地交叉在一起,他聽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估計了一下時間,想應該是埃爾森到了。 不論怎么樣,埃爾森到了。 原溪抬起頭來,他坐在走廊的拐角處,一眼望過去能看到這條走廊的盡頭。 每一扇門都緊閉著,墻壁上亮著明晃晃的白色燈光。 而他擔心了很久的人正在朝他走過來,黑靴在地面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眉眼凌厲。 原溪緩慢地站起身,告誡自己最好控制好所有的行為。 唐渡走到他面前,先用冰涼的手指碰了一下他的臉,問:在做手術(shù)是嗎? 原溪點了頭,眼神渙散。 唐渡看了他一會兒,說:很抱歉,我來晚了。 原溪沒什么反應,嘴巴輕輕打開一下,唐渡猜他是哦了一聲。 教授很嚴重嗎?唐渡又問。 原溪沒有想清楚他這么問的理由,因為他看不見自己此刻慘白的臉色。 不要擔心了,醫(yī)生在,唐渡哄他,原溪往前走了一小步,唐渡就抱住了他,我也在。 越過唐渡的肩膀,原溪看到那臺電視上不再播報新聞。 唐渡身上很冷,冷到要把原溪在醫(yī)院里待了很久才留下來的溫度全部吸走,好讓他們一起這么冷下去。 原溪有點想問唐渡為什么不接電話,忽然又意識到他們之間再次產(chǎn)生了一個不明不白的擁抱。 他想提醒唐渡他已經(jīng)還清楚了唐渡給他的錢,盡管他現(xiàn)在重新變得貧窮,但以后也能靠賣畫過得很好。 原溪不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唐渡就不能總是這樣。 因為覺得原溪沒有了動靜,唐渡微微偏了頭,用和他說話的借口拿唇碰了碰他的額際。你身上太冷了。 唐渡在胡說八道,分明他身上才是最冷的。 原溪將他推開,忽然決定不要理睬唐渡,讓他一個人冷著,來懲罰他的失聯(lián)。 第61章 同床共枕,投懷送抱 沒過多久埃爾森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中年女士,據(jù)埃爾森介紹說是艾倫教授的女兒。埃爾森看到唐渡的時候表情驚奇,大概是從來沒想到過唐渡真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幾人在手術(shù)室外坐下,電視聲音被護士調(diào)小了,埃爾森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問了唐渡一句:你從哪邊過來的? 唐渡說了大概的地點,埃爾森皺眉說:車上廣播聽到那邊的路不是出事了嗎? 唐渡愣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在我經(jīng)過之后。 埃爾森沒有再問了。 唐渡看了一眼原溪,他安靜地坐在一邊低著頭,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中年女人偏過頭對埃爾森講了什么,埃爾森便對原溪和唐渡說:這邊有我們就夠了,今晚非常感謝你們,你們先回去吧,再晚怕路上會出事。 原溪沒有推脫,對艾倫教授祝好,同時讓埃爾森還有需要的話可以再讓他幫忙。 他用一串話講清楚了這些,唐渡從埃爾森的回答中大概猜到原溪說了什么,覺得原溪有些變了。 他們一起進了電梯,電梯壁映照出兩人的身影,原溪無意中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從中對上了唐渡的目光。 唐渡問他:我過來,你好像不太高興。 原溪想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還要說出來。 唐渡靠近他一些,又說:我沒有出事。 唐渡抬了一下手,不知道是想要牽住他還是攬他的肩膀,但是因為電梯到了,所以唐渡收回了手。 兩人站在醫(yī)院大門前,唐渡問原溪要怎么回去,原溪其實不知道卻往前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