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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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瞿州實在是太遠(yuǎn)了一點(diǎn)謝昭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這么遠(yuǎn)的路,也不知路上會不會生病? 見上頭的秦厚德半晌不說話,下頭的謝昭嘴角抽了抽:他又不是閨房里長大的黃花大姑娘,怎么就會受不??? 他才不相信成王這一番話是真的在替自己考量,剛想大步走出隊列反駁,就見前方已經(jīng)有人拿著笏板站出來了。 是丞相徐一辛。 雖然太子因為成王挑起的事,現(xiàn)在還在府中反省,但徐一辛看起來完全不生成王的氣。 他站在成王身旁,老神自在地輕笑一聲:成王殿下對謝大人真是太過愛惜了,古人有言:不經(jīng)一番徹骨寒,哪聞梅花撲鼻香。頓了頓,他意味深長道:若是成王殿下真的希望謝大人能成長為國之棟梁,便不該攔著謝大人。 說完,徐一辛捏著笏板前傾身子,對秦厚德說道:圣上依臣之見,謝大人擔(dān)任瞿州一地的巡按御史,這是再適合不過的。 謝昭萬萬沒想到徐一辛?xí)孀约赫f話,不由一愣。 不過看到成王難看的臉色后,他就立刻明白了:徐一辛之所以站出來,不是為了替他說話,而是為了和成王唱反調(diào)。 果不其然,見到成王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的面色,徐一辛唇邊的笑意愈發(fā)明顯。 秦厚德最后還是聽進(jìn)去了徐一辛的話。 他一錘定音:我同丞相想得一樣,年輕人歷練歷練是好事。既然如此,謝昭擔(dān)任巡按御史一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從大殿出來后,謝昭跟在何方身旁,調(diào)侃道:我以為何大人一日也會彈劾我。 畢竟何大人的確是個是非分明、剛正不阿之人,以他慣常的性格,今日上朝彈劾的人當(dāng)中肯定少不了他。 不瞞謝大人,我的確考慮過彈劾的事情。 何方瞥了眼謝昭,輕哼一聲:不過謝大人在御史臺的這半年的作為,我也看在眼里。但若是謝大人辜負(fù)了我的期待,等謝大人回朝那一日,哪怕你我同是御史臺的官員,我也照舊會彈劾你。 何大人這是認(rèn)可他了? 謝昭彎眸一笑:如果我的確做得不好,丟了御史臺的臉面,不用何大人彈劾,我自己就先彈劾自己。他自我挖苦,反正彈劾自己這件事情,我也不是沒有做過。 哪有人還沒開始任職,就已經(jīng)在想著彈劾自己的事情了? 何方無語地看了一眼謝昭,懶得與他多說一言,直接拂袖而去。 裴邵南與同僚告別后,走到謝昭的身邊,調(diào)侃他:恭喜謝大人成為了當(dāng)朝最年輕的巡按御史。 謝昭裝模作樣地謙虛道:我這不算什么,裴大人身為當(dāng)朝最年輕的吏部侍郎,可不比我厲害太多? 若是按照正常的官員間的聊天模式,此刻裴邵南應(yīng)該繼續(xù)自謙,然后回夸謝昭。 可是謝昭沒想到,裴邵南這廝沉吟片刻,居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言不慚地應(yīng)了下來:謝大人說得是,您雖然年輕有為,可是距離我還是有一些差距。 他拍了拍謝昭的肩膀,笑瞇瞇地鼓勵道:望謝大人繼續(xù)努力,奮力追趕。 謝昭被這人的厚顏無恥驚呆了。 他剛想嘲諷回去,忽的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謝昭轉(zhuǎn)過頭,就見到萬旭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與裴邵南互相打趣。 見謝昭回過頭來,萬旭彎唇一笑,打招呼道:謝大人好,裴大人好。 這萬旭來找謝昭做什么? 裴邵南面上同萬旭頷首致意,心中卻疑惑。 知道謝大人要去瞿州了,我特地來與謝大人說一聲,希望您此行一路順風(fēng)。 萬旭深深地看了謝昭一眼,在一路順風(fēng)上加重了語氣。他懶懶散散地笑了笑,目光從一旁打量著自己的裴邵南身上一掠而過,又回到了謝昭的身上。 他似是給出自己的忠告:謝大人是庚辰年生人?說到這,他似笑非笑道,我聽聞對于庚辰年生人來說,最近幾個月出行不利哦。 這是勸誡還是警告? 謝昭笑道:謝過萬大人的提醒。 萬旭見他聽懂,不由滿意一笑,同兩人禮貌道別后,轉(zhuǎn)身大步朝宮門處走去。 裴邵南蹙眉,心中隱有不安:萬旭如果是成王的人,會不會得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他想不明白,只是若是成王真的要對你不利,萬旭為何會來和你告密? 還告密告得這樣光明正大。 謝昭搖了搖頭:我暫時也不清楚他的用意,只是我覺得他剛才說的話并不是在開玩笑。 裴邵南問:那你果真還要去瞿州? 當(dāng)然要去。 謝昭哼了一聲,半點(diǎn)不怕: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我要是怕了,謝昭兩個字倒過來念都沒問題。 昭謝? 裴邵南輕聲念了念,見謝昭怒目而視,他笑道:還是謝昭順耳。 謝昭這才被哄得露出笑臉。 廖青風(fēng)很快也知道了謝昭要去當(dāng)巡按御史的事情了。 這一日中午,他直接又帶著謝昭上酒樓吃飯了,美其名曰要給謝昭踐行值得一提的是,這酒樓就是胡先生口中兩人你給我夾鹵蛋,我給你喂豬蹄的那個酒樓。 菜上完后,廖青風(fēng)見謝昭不時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不由摸了摸后腦勺,疑惑道:這里是包間,只有你我二人,你在找誰? 謝昭回:我在找胡先生的眼線。 胡先生?哪個胡先生?朝廷中哪位官員是姓胡的? 廖青風(fēng)百思不得其解:這位胡先生是何方人士,他為何要派人盯緊你我二人? 謝昭苦大仇深地喝了口茶,語氣深沉:為了故事,也為了跌宕起伏。 廖青風(fēng)實在聽不懂謝昭在說什么。 他輕聲嘀咕道:說話都說不清楚,這就是文官的破毛病。 也懶得再問謝昭什么胡先生的事情了,廖青風(fēng)拿起茶杯與謝昭一碰,豪爽地一飲而盡:我就在這祝兄弟你一路順利。 謝昭也一飲而盡:謝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少不得要以為這兩人喝得不是茶,而是什么好酒呢。 你這一去,少不得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廖青風(fēng)一陣唏噓:時間長了,變故就多。說不定等你回來了,京城已經(jīng)大變樣了。 變故很多? 謝昭愣神,一人的面容浮現(xiàn)腦海。 謝昭伸出茶杯,與廖青風(fēng)一碰。 他干脆利落地把一杯茶水直接喝了下去,其氣勢之兇猛著實讓廖青風(fēng)吃了一驚。 謝昭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他擦去唇邊的水漬,定定地看著廖青風(fēng):你說得對時間長了,變故的確會變多。 廖青風(fēng):我只是想同你說,我們常吃的那家糖葫蘆鋪?zhàn)永习逡x開京城回老家了,你懂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廖青風(fēng):我讓你多吃糖葫蘆,不是讓你去談戀愛。 感謝在20200628 01:23:44~20200629 01:18: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Augeern陽光 14瓶;030、止非 10瓶;踏歌笑 7瓶;毛毛不想寫論文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9章 木頭 時間長了,變故就多。 謝昭被廖青風(fēng)拉著去他們常去的那家鋪?zhàn)淤I了糖葫蘆。和廖青風(fēng)分別后,謝昭一邊啃了一口冰糖葫蘆,一邊反復(fù)念叨著這句話,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 此時還是下午,秉文原本正在樹蔭下的躺椅上打瞌睡。他翻了個身子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就見謝昭正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緊鎖眉頭、滿面愁容地啃糖葫蘆。 他揉了揉眼睛,頭發(fā)睡得毛茸茸的,不解地問謝昭:公子,您怎么了,怎么吃個糖葫蘆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糖葫蘆不好吃嗎? 和糖葫蘆沒問題。 謝昭嘆了口氣,三兩下把冰糖葫蘆吃完,捧著臉怔怔地出了會兒神,忽的沒頭沒腦地問秉文:秉文,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原本還迷迷糊糊坐在躺椅上的秉文登時被嚇得清醒了。 公子是什么意思?秉文漲紅了臉,磕磕絆絆道:秉文整日待在公子身邊,也沒接觸到什么別的人,哪里有什么喜歡的人。 他捏了捏衣擺,見謝昭仿佛還在發(fā)呆,并沒有回復(fù)自己,只能扭扭捏捏地開口問謝昭:難不成是公子聽到有誰喜歡秉文嗎? 見秉文看似害羞實則期待的模樣,謝昭知道他誤會了,只能干巴巴一笑,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只是隨口一問 原來不是有人喜歡自己,所以拜托公子來告訴自己啊。 秉文撇了撇嘴,從躺椅上起身,坐在了謝昭對面的石凳上:公子問這個做什么? 是我一個同僚遇到的問題,我想不出來,所以想問問秉文。 這位莫須有的同僚又被謝昭拉出來當(dāng)大旗,經(jīng)過廖青風(fēng)那一次,謝昭如今已經(jīng)能夠面不改色地借這位同僚來扯謊:我的同僚的問題是:如果你有一位非常有好感的對象,可是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在面臨要分隔兩地的情況下,這時候該不該表達(dá)自己的好感? 他問道:如果是秉文,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應(yīng)該會選擇說出自己的感受的。 在謝昭訝異的目光中,秉文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我會穿上最好看的衣裳、帶上自己做的糕點(diǎn)去問這個人,如果他同意了那就皆大歡喜,不同意也沒什么嘛。 他滿不在乎地道:反正我年紀(jì)也不大,這個人不喜歡我,不代表將來沒有別的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出現(xiàn)啊。 好秉文,平??吹么舸羯瞪?,實際上想得倒是通透。 謝昭其實心中早有答案,聽秉文這么一說后,心中就更是一定。他起身拍了拍秉文的頭,卸下臉上的煩憂,神清氣爽道:這豁達(dá)的性子,一看就是跟在公子我身邊多年熏陶出來的。 您夸我就夸我,這也要順帶夸自己一下。 秉文不服氣地嘀咕,見謝昭似乎沒回來多久,眼下就又起身朝院子門口走去,他不由一愣:公子您去哪里? 謝昭沒有回頭,秉文只能看到他瀟灑地背著自己揮了揮手,接著清朗悅耳的笑聲傳來:去哪里?做豁達(dá)通透的人去!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 等到謝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秉文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做豁達(dá)通透的人? 他皺起眉頭,不滿:公子怎么經(jīng)常說話遮遮掩掩的。 謝昭究竟去哪了? 他去給傅陵買東西了。 買的不是冰糖葫蘆和糖炒栗子,也不是書籍和琴譜,而是那些更能表明他真正心意的東西。比如美玉,比如扳指,比如玉簪,也比如香囊。 古來文人墨士表明心意的東西,大致不過如此。 謝昭本就不是藏得住心事之人。 眼見分隔在即,也不知這巡按御史要做多久。若是不說清楚,說不定幾月后回到京城,殿下身邊已經(jīng)站了其他的人。 謝昭想:與其這樣,還不如現(xiàn)在賭一把。 賭什么?賭他不是一廂情愿。 若賭成,自然是良人攜手稱心如意;若賭敗,至少也算問心無愧無怨無悔。 謝昭下定了決心,在離京前的這些日子又開始每日給傅陵送東西。原本以為這些東西送出去后,殿下那樣的聰明人怎么著也該明白自己的心意,哪知道謝昭在家里抓心撓肺地等了幾日,也沒等到傅陵的只言片語的回復(fù)。 每一晚到傅陵院子里聽他撫琴時,謝昭都要問:殿下喜不喜歡我送的東西? 讓謝昭失望的是,每一回傅陵的表情都很淡定,聽到謝昭試探的話語,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回應(yīng)道:謝大人送的東西我都很喜歡。 這態(tài)度也太敷衍了! 謝昭見他風(fēng)輕云淡冷冷清清的模樣,震驚又無奈地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他通過哪些小物件傳達(dá)的心意,完全沒有被殿下接收到。 他嘆了口氣,愁苦地想:難不成殿下對感情之事還沒有開竅嗎?真是個木頭。 若是傅陵能聽到謝昭此刻的想法,指不定要冷笑一聲,反問他:到底誰是木頭? 早在許久以前,在傅陵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對謝昭動了旖旎心思。 在蘭因寺冒死救謝昭、愿意陪謝昭去成源、甚至一晚不落地在亭中為謝昭撫琴,這一樁樁一件件,難不成真的就是因為謝昭口中的知己之情? 呵,知己,誰想要和他當(dāng)知己。 在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傅陵不是沒有多想過。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等到了謝昭明白的那一日了。 可是再看看謝昭以前送的書籍印章之類的東西,他又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 謝昭又不是第一次送禮給他,他憑什么覺得謝昭會突然開竅了? 傅陵失算了。 他沒料到的是,謝昭這回是真的開了竅了。 謝昭一時郁悶,可是還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直接說出來是有點(diǎn)困難,可是隱晦點(diǎn)還是可以的。 于是這一晚,在傅陵一曲結(jié)束后,謝昭開口道:我給殿下彈奏一曲? 傅陵頓住動作,抬頭見到謝昭興致勃勃的模樣,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雖然聽謝昭說過自己彈琴不怎么好聽,可是傅陵想:有謝暉那樣善琴的祖父教導(dǎo),謝昭口中的不好應(yīng)該只是尋常水平吧? 等到謝昭彈的第一個音后,傅陵這才知道謝昭真的沒有在謙虛。 他的琴藝嗯,的確不是很出眾。 謝昭許久未曾撫琴,今晚在一時沖動之下,竟然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水平有多難登大雅之堂了。不過他彈琴的原因也不是顯擺自己的水平,所以也不在意。 他奏完一曲,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傅陵:殿下聽出我彈的是什么曲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