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鮮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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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棲久接了盛卓手中的相機(jī),轉(zhuǎn)而把鏡頭對準(zhǔn)他,“盛卓,你呢?” 盛卓:“我想回家,親親我老婆,跟她說,我平安回來了?!?/br> 說完這些,他們相視一笑,關(guān)掉相機(jī),坐在墻邊,沉默著,存蓄體力。 良久,云棲久起身去洗手間。 回來時,經(jīng)過某間教室,看到盛卓抱著俄羅斯人帶來的一瓶伏特加,唇瓣貼著瓶口,抿了一小口。 他緊鎖眉頭,不曾喝過這么辛辣的酒,只這么一小口,就讓他臉色漲紅,眼神開始渙散。 云棲久蹙了下眉。 如果不是真的難受,盛卓是絕對不會喝這種烈酒的。 女記者坐在教室的墻邊,身下墊著一張報紙,招呼云棲久過去。 云棲久猶豫了一下。 在這種地方,除了同行的盛卓,她對其他人一向保持高度警惕。 但一想到他們幫過他倆不少,云棲久還是過去了。 “你要不要也來點酒?”女記者用英文問她,開口的瞬間,云棲久聞到了nongnong的酒精味。 她搖了搖頭。 “你不渴嗎?”女記者又問。 她還是搖頭。 盛卓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真是喝昏了頭,沒坐在云棲久身側(cè),而是坐在了女記者的另一邊,拉著她,咕噥了兩句。 然后,頭一歪,睡著了。 女記者也累了,頭往后抵著墻,也閉上眼睡了。 云棲久屈起雙腿,一手抱腿,低頭捏了捏眉心,感覺疲憊不堪。 就在這個時候,一樣?xùn)|西掉進(jìn)了她懷中。 她心一緊,就著傍晚昏昧的光,撿起那樣?xùn)|西—— 是一顆紅色包裝的牛奶糖。 有人擋住了她身前的微弱亮光。 她順著那雙腿,緩緩抬眼…… 第75章 是遺書,也是最后一封情…… 她曾見過許蘇白身穿迷彩服的帥氣模樣。 在大一軍訓(xùn)的時候。 那天, 火傘高張,烈日烘烤著大地。 許蘇白跟一群男生,不緊不慢地走過林蔭道。 枝葉間的細(xì)碎光斑打在他身上。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聽人說話, 領(lǐng)口的紐扣開了兩顆,喉結(jié)微微滾動,逸出輕笑。外套袖子折到手肘,長臂搭在喬陸肩上, 手中捏著帽子, 隨性地晃了兩下。腰帶勒出精瘦腰身,腰線比其他男生都要高出一截。 高瘦挺拔, 舉手投足自帶兵痞氣息, 混不正經(jīng)的。 與他擦肩的瞬間,一直低著頭的她,悄然斜了眼眸, 瞥向他。 他毫無察覺,頭撇向喬陸那一側(cè), 左頸的文身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他徑直穿過她身側(cè),就像一陣捉不著的風(fēng),漸行漸遠(yuǎn)。 知道他那雙眼不會停駐在她身上, 云棲久駐足回首,抬高了帽檐。 從來都是這樣, 她只敢在他身后,不加掩飾地, 用熾熱纏綿的眼神,傳遞對他的愛慕。 那個時候,她從不敢奢望,有朝一日他會為她停留。 然而, 此時此刻,一個一身迷彩的高大男子,背著光,就站在她面前,剪影漸漸與許蘇白重疊。 她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舍不得眨眼,眼眶兀自紅了一圈。 四天四夜,設(shè)想了所有好與壞的結(jié)果,懷揣著恐懼不安和一線希望,忍受著rou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她自認(rèn)堅強(qiáng),不哭不鬧,還能溫柔地笑著,給其他人做心理疏導(dǎo)。 但是,在看到這道身影的剎那,她只想哭,想起身撲進(jìn)他懷里,呼喚他的名姓,用力抱緊他。 可她現(xiàn)在又饑又渴,眼睛甚至干澀得擠不出一滴淚,用以釋放崩潰的情緒,更別說起身撲向他了。 她只是這么看著他,夜色漸濃,他的身影融入黑暗,輪廓變得模糊。 她懷疑自己是真的出現(xiàn)了幻覺。 人們不都說,死前會閃過生前的記憶么? 許蘇白是她畢生的執(zhí)念啊,死前肯定是要回憶起他的。 云棲久囁嚅著唇,喉嚨嘶啞,醞釀不出一個字。 昏暗中,他的身影終于動了,就坐在她左側(cè),修長的雙腿屈起。 估計是覺得不舒服,又放直了右腿。 朦朧月色透過窗,流入室內(nèi)。 云棲久嗅到了他身上散出的酒味,推測他也喝了那瓶伏特加。 她側(cè)首看他,低聲喚他:“許蘇白?!?/br> 他沒應(yīng),左臂搭在膝上,頭向后一仰,抵著墻。 “果然是我快死了,所以才會見到你?!彼嘈?,心臟揪痛。 這回,那個男人終于開口了,說的是英文,發(fā)音很漂亮,只是嗓音低啞,沙沙的:“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br> 云棲久愣了會兒神,漸漸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是訊知社里的“boss”。 過去這幾天,他們都待在不同的教室里,幾乎零交集。 她換成英文跟他交流,聲音多了點哭腔:“你跟一個人很像。身高像,體型像,動作像,聲音也像?!?/br> 她舉起那顆牛奶糖,“就連這個,也跟他特別特別像?!?/br> “誰?”他偏頭面向她,目光垂落下來,眼睛里有星星點點的光,話里帶著點笑意,“你丈夫嗎?” 云棲久一噎,把糖攥在手里,“我前男友?!?/br> “這個套路有點老?!眀oss說,“我有一個相愛多年的女朋友。” 潛臺詞就是:別搭訕,她沒戲。 云棲久沒及時接上他的話,大腦遲鈍地運(yùn)作著。 掌心里,奶糖包裝上的鋸齒還是有點割人。 是她太想許蘇白,所以認(rèn)錯人了么? 她迷茫了。 “這顆糖是哪來的?”她問。 她在卡倫庫這兩年,就沒見過這種牛奶糖。 也就只有她,才會特地從國內(nèi)帶過來。 boss回:“撿的。” 云棲久蹙眉。 難不成,是之前在酒店,她不小心掉了顆糖,被他撿起來了? 她更迷茫了。 聊了沒幾句,兩人便安靜下來。 她抓著那顆糖,沒吃,猶豫了很久,試探道:“就這么給我,沒關(guān)系嗎?” 不管怎么說,糖落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 現(xiàn)在非常時刻,每個人都盼著有一點吃的或者喝的來活命,他肯定也饑渴交加。 他真就這么輕易地,把糖給她? boss懶懶地“嗯”了聲。 云棲久雙臂抱腿,蜷縮成小小一只,旁敲側(cè)擊:“可以聊聊你的女朋友嗎?” “她很漂亮,很聰明,很勇敢,也很愛我?!眀oss如是說,把問題拋回給她,“你的前男友呢?” “你們倆很像?!?/br> “我女朋友聽了會吃醋的?!?/br> “……” 云棲久覺得尷尬,是以不再說話,也打斷了自己的幻想。 他卻搭話:“你好像,還記掛著你前男友?!?/br> “他是個特別好的人?!痹茥梦⑽⒙N起嘴角,“我追求了他好久,才追到他的。” boss的手肘撐在膝上,支著頭,斜側(cè)著身,面向她,“那為什么要分手?” “當(dāng)時發(fā)生了好多事,主要還是我們都不夠成熟吧?!彼p描淡寫道,轉(zhuǎn)而問他,“你跟你女朋友吵過架嗎?” “嗯?!彼麘?yīng)著,“她說她想我了,想要跟我復(fù)合……所以,我決定要繼續(xù)跟她在一起。” “真好。” boss又問:“如果你跟你前男友,再次見面,你希望是怎樣的?” 云棲久的下巴枕著膝蓋,緩聲道:“嗯……除非那個時候,他也還對我有意思,不然,我們還是當(dāng)兩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