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鮮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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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蘇白眨了下眼,纖長濃密的兩片睫毛一觸即分,“她是她,我是我,我跟任何人沒有任何關系?!?/br> 他話語間難掩瀟灑,好似超脫了六界以外,桀驁不羈,一身落拓。 他不與任何人有任何關系,其中,也包括她。 云棲久垂在身側(cè)的手,暗暗攥成拳頭,指甲掐著掌心,有點疼。 “她只是找我要了一根煙而已。”許蘇白說道,忽然停頓了一下,笑問她,“我這么說,你信么?” 云棲久眉頭動了一下,未置可否:“我信還是不信,有什么關系么?” 許蘇白默了半晌,沒再懶骨頭似的挨著墻了,站得挺直,無所謂地聳聳肩,“的確沒關系?!?/br> 他說完就要走,想起什么似的,經(jīng)過她身側(cè)時,附耳低語:“對了,你還有東西在我哪兒,明晚六點,記得來找我拿?!?/br> 她有東西在他那兒? 云棲久實在沒想起是什么,趁他沒走遠,對著他的背影,問:“什么東西?” 許蘇白沒回頭,只是懶懶地回了句:“你的小秘密?!?/br> 云棲久晃了下神,除了暗戀他多年,她還能有什么小秘密? 第6章 她從不知道,原來許蘇白已…… 云棲久百思不得其解,從行政樓出來,去食堂吃完午飯,就回了宿舍。 她的室友們都在午睡。 云棲久沒有午休的習慣,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書。 看書看得久了,注意力難免不太集中,這一走神,就想起了她第二次見到許蘇白的時候。 那天是荷宿高中開學的第一天。 多虧中考時,許蘇白給她扔了一塊橡皮擦。 改了個選擇題的答案后,云棲久的中考分數(shù),剛好夠著了荷宿高中的分數(shù)線。 開學當天一早,渾渾噩噩地過了個暑假的高一新生們,腦子都還不太清醒,就被廣播催著,去cao場集合。 朝霞漫天的清晨,翠綠的樹葉還掛著未干的露水。 校長和主任老師,依次上臺講話。 臺下的學生們,聽得昏昏欲睡。 在大家徹底睡過去前,主持人請新生代表許蘇白上臺演講。 人群突然出現(xiàn)幾處sao動,擾了正在釣魚的同學們的清凈。 大家迷迷糊糊的,紛紛好奇地看向升旗臺。 靜默一秒,全場嘩然。 荷宿市中考狀元許蘇白,在此起彼伏的驚嘆和議論聲中,穿著一身干凈整潔的校服,沐浴在霞光里,泰然自若地脫稿演講。 他那剃得溜圓的腦袋,比旁邊發(fā)量堪憂的地中海校長,還要圓潤光亮。 偏偏他生了一張極好的皮相,五官深邃,自帶異域感,氣質(zhì)也出眾,就算剃了個光頭,也好看得不像話。 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很難不引人矚目。 整場開學典禮下來,除了升旗時,大家的注意力比較集中外,也就現(xiàn)在這會兒,才會齊刷刷地注視著同一個方向。 許蘇白那時還處在變聲期,聲線略顯沙啞,卻并不難聽。 他照著事先寫好的稿子,平淡無波地背了一通。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氣溫漸漸升高。 他被陽光曬久了,眉宇間顯現(xiàn)出幾分不耐,語速明顯快了點,姿態(tài)也漸漸變得散漫。 到了中后期,他嫌熱,干脆抬手解開了校服領口的兩粒紐扣。 一朵云飄過來,遮擋了大半陽光。 云層飄去,金燦燦的陽光,重新照耀到他身上。 頃刻間,站在隊伍前面的人再次躁動起來。 原因無他,許蘇白左側(cè)脖頸隱約可見的文身,實在太招搖了! 許蘇白對臺下的sao亂漠不關心,只是跟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般,一股腦地吐出一串串激昂向上的文字。 末了,才徹底解放般,雙手往褲兜里一揣,終于肯給烏泱泱的聽眾們一個眼神了。 他說:“希望未來三年里,大家可以心無旁騖,專注學習,考上理想大學?!?/br> 說完,許蘇白迤迤然下臺。 路過垃圾桶,他眼都不眨,十分順手地從褲兜里掏出演講稿,扔進了可回收垃圾桶里。 許蘇白這一段新生代表發(fā)言,其實挺中規(guī)中矩的,奈何他本人異常受人關注。 哪怕他才說過“希望大家心無旁騖”,但不出一節(jié)課的時間,關于他的事就在校內(nèi)傳得沸沸揚揚。 云棲久恍惚了很久。 總覺得臺上那個剃光頭、文文身的個性少年,與她記憶中的,不是同一個人。 兩人不過是名字相同,容貌相似罷了。 開學一周后,有一回,她在校外一家店里吃餛飩。 吃到一半,一抬頭,就看到許蘇白單手抄兜,走進了店里。 他的頭發(fā)長了出來,冒出了一層青茬。 他要了一碗薺菜鮮rou餛飩,不加香菜不加蔥。 隨后,在她對面那張桌坐下,方向與她相對。 他忽然抬眼,眸光掃向她這一側(cè)。 云棲久一慌,立馬把頭埋下去,裝模作樣地吃了口餛飩,耳朵像是被火燎著,燒得guntang。 許蘇白挪了下椅子,起身,朝她這邊走來。 云棲久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觀察他,捏緊了湯匙,猜測他要找她做什么。 很快,許蘇白就繞開她,站在她身后的冰柜前,打開柜門,從里面取出了一支豆奶。 然后就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原位。 云棲久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伴隨著些微的遺憾。 許蘇白點的餛飩很快就送上來了。 云棲久碗里也只剩下四五顆小餛飩。 她慢吞吞地吃著,盡量拖延時間,還喝了不少的湯。 店外似乎有人起了爭執(zhí),吵鬧聲隔著扇玻璃門,傳了進來。 云棲久好奇地探頭張望。 只見兩撥人馬在街上對罵,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身上文著各種夸張兇戾的文身,一看就是流氓地痞。 不過短短一兩分鐘,雙方就扭打起來。 你一拳,我一腿,弄倒了不少停在街邊的自行車。 有幾個人被打出了血,觸目驚心。 云棲久感到害怕,縮了縮脖子,沒再看了。 而坐在她對面的許蘇白,由始自終都像活在另一個世界般,淡定自若地吃著餛飩,完全不受影響。 他還打了通電話,跟人說: “你倆今晚過來一趟,我要看看,之前給你們布置的題,做得怎樣了……你們要是錯了兩道以上,就等著被削吧?!?/br> 當時,云棲久只覺得那些人打架又兇又狠,從未想過許蘇白會跟那群人有什么關聯(lián)。 可過了不到兩天,她就聽聞—— 許蘇白帶了兩個混社會的哥們兒去校外吃飯,不小心跟其他人吵起來,一群人打了個頭破血流。 許蘇白是當頭兒的,所以沒動手,只負責在旁邊打電話叫人過來干架,說要削死對方。 后來,除了許蘇白和那倆哥們兒,因為上頭有人保著,所以沒事。其他人都被警察帶走了。 云棲久親眼目睹了事件全程,聽到他們在那彎曲事實,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許蘇白曾幫過她一回,所以這一次,她忍不住幫許蘇白解釋。 但是,沒有人相信她。 相反,他們還質(zhì)問她: “你是許蘇白的誰?你嘴里的料,能比許蘇白他女朋友親口說的還真?” 云棲久怔愣。 她從不知道,原來許蘇白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她倏然聽到了一聲走馬燈似的哂笑。 一轉(zhuǎn)身,觸目就是一晃而過的蛇纏玫瑰文身。 直到最后,許蘇白這事兒還是沒能真相大白。 - “唉……”云棲久吐了口悶氣,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然替許蘇白感到憋悶。 她下午還有課,去洗了把臉,把室友們叫醒,然后一群人紛紛出了宿舍,走去教室。 出乎意料的是,這節(jié)課,柳可妍坐在了她旁邊。 云棲久跟她不太熟,所以沒跟她搭話,柳可妍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