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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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高褲腳換上拖鞋,陸封州讓明維把車內(nèi)那把傘遞給自己。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但明維還是依言照做了。 陸封州撐開傘開門走下車,路邊的水位漲到了他的小腿,他踩著拖鞋拉開明維那側(cè)車門,將手中的傘遞給他,“拿好。” 明維驚訝地接過傘舉好,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陸封州是不是要背他。 壓著這樣的想法抬起頭,明維看見陸封州在自己面前俯下身來。他思緒短暫地陷入停滯,下意識地覺得不對。 的確是不對。 陸封州一只手托住他后背,另一只手勾過他雙腿的膝蓋后窩,直接彎腰將他從車內(nèi)抱了出來。 明維臉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 以至于并未留意到,自己舉在手中的傘打歪了。雨水臨頭澆落下來,陸封州不滿地嘖了聲,出聲提醒他道:“把傘舉好。” 明維面容滾湯地回神,手忙腳亂地將雨傘偏向陸封州頭頂,心中萬般慶幸此時自己是灰頭土臉的形象,才不至于讓對方看出自己的變化來。 頭頂?shù)挠晁粋阃耆駬蹰_,陸封州的不滿卻沒有就此消失。懷里的人雙手舉著傘,卻半點都沒往自己身上遮。 雨珠滴落在他的頭發(fā)和耳朵上,他卻像是渾然不覺般,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陸封州的肩頭,唯恐他身上被雨水淋到。 陸封州站在車門邊沒動,垂眼朝車內(nèi)掃了一眼。 看見溫嘉盛丟在車后座的外套,陸封州抱著明維俯身,示意他將車內(nèi)的外套撈起來。 明維伸長手去夠外套,順利地將外套抓到了手中,安靜地等著陸封州發(fā)話。 將環(huán)抱他后背的那邊手肘抵在車邊,陸封州借力騰出手來,拽過明維懷里的外套,隨意蓋在他頭頂。而后關(guān)上車門,抱著他轉(zhuǎn)身朝路口走去。 視線內(nèi)陡然變得一片漆黑,明維睜著眼睛,沉默地縮在陸封州懷里,卻不敢太用力地呼吸。 獨屬于對方的體溫和氣息,由四面八方包裹而來,將他完完全全地籠罩其中。明維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那聲音強勁而有力,一下又一下,很快就沖破傘外的嘩嘩雨聲,密不透風地覆蓋在他的耳膜上。 明維覺得自己的心臟隨時都會跳出來。 第二天早上,他在熟悉的緊張與悸動中蘇醒過來。他還躺在主臥的大床上,陸封州已經(jīng)離開,昨天夜里殘留在身體里的酸痛和疲軟猶在,但明維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他爬起來打開窗簾,暴雨后的陽光從窗外傾灑而下,整個房間瞬間變得明亮而柔和。 湛藍廣闊的高空里云卷云舒,晴朗明媚。 一如明維此刻的心情。 第26章 陸宅 那天以后,明維時常會夢到陸封州抱他下車的場景。 記憶中對方勾住他雙腿的力道,環(huán)過他后背的結(jié)實臂膀,掌心下隔著衣服傳來的胸膛溫度,都在夢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現(xiàn)。 他撿起自己掉在床腳的衣服,轉(zhuǎn)身回到自己住的次臥里。行李箱還攤開在地板上,沒來得及合上。 明維在箱子旁蹲下,翻開蓋在上方的衣物,從箱底拿出一件男款的夾克外套來。即便是好幾年過去,外套依舊保存得很好,被他整整齊齊地疊好,收在干凈的紙袋里。 那晚他抱著外套出現(xiàn)在工地宿舍,想讓其他人收留自己一晚。不料大約是得到他在工地上班的消息,明家的人很快就找到這里,態(tài)度強硬地將他從宿舍里帶走了。 隔天暴雨停止,那些人強行將他帶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 回憶到這里結(jié)束,明維仔細將衣服收好,起身去浴室里沖澡。 他暫時在這里住了下來,陸封州離開以后,有好幾天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明維辭掉了會所的工作,去會所里辦離職手續(xù)的時候,同事都在背后傳,他爬上了有錢金主的床。 這么說到也不算錯,他的確是爬上了陸封州的床。按照兩人簽訂的合同來看,陸封州如今就是他的金主。 只是傳聞中有關(guān)金主的猜測,提起次數(shù)最多的名字,還是那位有些日子沒來會所的錢總。明維也不多做解釋和澄清,辦完離職手續(xù),就準備離開。 臨走的時候,程小北從身后叫住他,走上前來期期艾艾地向他打探:“維維,你是跟了錢總嗎?” 明維搖頭回答:“不是?!?/br> 但也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個字出來。 程小北聞言,露出遮掩不住的失望神色來,但也清楚自己如今和明維的關(guān)系,識趣地沒有再進行追問。 兩人對話這幾十秒里,容林就站在遠處,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看。 察覺到他直勾勾投來的目光,明維不著痕跡地越過程小北,緩緩彎起嘴唇,遙遙隔著中間的距離,沖他露出輕輕的笑容。 容林盯著他沒有動,漂亮澄澈的杏眼卻瞬間蒙上一層陰郁的冷霧。 明維面不改色地收回視線,如若不出意外,自己以后也不會再有和容林見面的可能性。他告別程小北,從會所的大門離開。 再見到陸封州,已經(jīng)是周日晚上。中午睡醒起床,拆了袋泡面解決掉午餐問題,他躺在客廳的沙發(fā)里,上網(wǎng)瀏覽附近招人的工作崗位。 陸封州的電話毫無預兆地打了過來,要求他晚上和自己出席商務飯局,叫他提前做好準備。明維掛掉電話,躺在沙發(fā)里思考片刻,最后敬業(yè)地起身去洗了個澡。 大約兩個小時后,房子的門鈴就被人從外面按響了。 司機跟在陸封州身邊,楊預親自過來接他,還給他帶了出席飯局的衣服。飯局雖然不比晚宴正式,但也是商務級別,楊預給他準備了襯衫和長褲。 明維換好衣服褲子跟他出門,時間也才四點不到。 “現(xiàn)在就去吃飯的地方嗎?”他問。 “先去陸總那邊。”楊預目視前方回答。 明維沒有再說話,將臉轉(zhuǎn)向車窗外飛快倒退的綠化帶。陸封州會帶他去,想來飯局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嚴謹?shù)膱龊?,多半是會有飯后消遣玩樂的流程?/br> 所以陸封州只是剛好能用到他而已。 但是明維并不在意,他看著車窗上倒映出來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壓住了眼底的高興與期待。只要能見到陸封州就可以了。 不管對方利用自己與否,只要是陸封州這個人,他都可以接受。 楊預帶他去的地方,似乎是陸家的本宅。坐落在半山腰的獨棟別墅,占地面積極大的綠蔭庭院,園藝工人和管家戴著遮陽帽在前院里忙碌。 對方把車停在院中的空地里,下車后詢問管家道:“楊叔,陸總在哪?” 管家取下遮陽帽回過頭來,眉眼祥和地看了眼跟在楊預身后的明維,“少爺在樓上臥室,你們進去等吧?!?/br> 楊預點了點頭,直接將明維帶了進去。一樓也有人在清掃衛(wèi)生,楊預似是經(jīng)常過來,對這里的人都很熟悉,和兩個阿姨寒暄兩句,隨即就讓明維去客廳里坐。 阿姨放下手里的活,轉(zhuǎn)身去廚房里切水果招待客人。 楊預有些詫異,多問了一句:“楊姨不在嗎?” 阿姨將果盤擺在明維面前,“楊姐請了半個月的假回老家,我們還在商量,要不要去請個廚子過來?!?/br> 楊預了然地嗯一聲,隨即就上二樓去找陸封州。 明維安靜地坐在樓下等,也沒有主動和別墅里的人搭話。反倒是那兩個阿姨,頻頻朝他投來打量的視線。但他能感覺得到,她們的目光里沒有任何惡意。 從下車到進門看到的所有人,都徹底推翻了他記憶中的那些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他們和明家的人完全不一樣。 他沒有在樓下坐太久,就聽見二樓傳來腳步聲的動靜,多日未見的陸封州出現(xiàn)在二樓走廊扶手前,垂眼朝他看過來,言簡意賅地吩咐:“上來?!?/br> 明維聞聲站起來,朝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經(jīng)過樓梯轉(zhuǎn)角時,管家恰好帶人從樓上搬東西下來,見到他站在那里,語氣溫和地出聲提醒:“小心?!?/br> 明維下意識地就往角落里退去,想要避開搬東西的工人,給他們讓出路來。 然而他并未留意過樓梯的角落,因而當腳后跟撞上身后擺臺時,他條件反射性地愣住。管家更是急忙走下臺階來,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被他撞歪的擺臺,雖然沒有責怪他,臉上卻是掩飾不住就的焦急神色,“小心一點,撞壞了少爺會不高興的?!?/br> 明維轉(zhuǎn)過身來,在他叮囑的話音里朝擺臺上看去。卻見臺上放著精致獨特的手工擺件,工藝品上還有少數(shù)民族的標志,像是從旅游景點帶回來的紀念品。 他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沒有過多地詢問什么。向管家道過歉以后,就小心翼翼地避開身后的擺臺,給樓梯上的兩個人讓路。 待他們下去以后,明維這才繼續(xù)往上走。離開以前,也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他又多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手工擺件。 二樓房間很多,明維從樓梯口依次找過去。路過書房的時候,坐在里面的楊預看見他,替他指了陸封州房間的位置。 對方的房間門是打開的,房間里卻不像是有人。明維抬手敲了敲門,等上片刻無人應答,才抬腳朝里面走。 陸封州的臥室很大,裝修擺設(shè)偏簡約現(xiàn)代風,倒是與對方淡漠沉穩(wěn)的模樣十分匹配。唯獨放在沙發(fā)邊的飛船樂高,擺放在臥室里顯得極為突兀。 他盯著樂高沒有動,余光瞥見房間的主人從對面的門里走出來。 “會打領(lǐng)帶嗎?”陸封州問。 第27章 橫抱 那大概是臥室里連通衣帽間的門,陸封州手上拿著領(lǐng)帶站在門邊,神色自然地等明維答話。 反應過來這也是枕邊人的必備業(yè)務,明維沒有開口接話,而是徑直走到陸封州面前停下,從他手中拿過那條領(lǐng)帶。 陸封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垂眼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明維抬高下巴貼近他,將領(lǐng)帶往他的脖頸上套,隨后仔細地埋在襯衫衣領(lǐng)下方。兩人呼吸略略交錯,明維下意識地屏了屏。 察覺到他的細微動作,陸封州帶著滿眼的興味垂下頭來,“你很緊張?” 明維心中警鈴驟起,思緒在腦海里轉(zhuǎn)了個來回。 合同上白紙黑字印著不談感情,雖然中間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錯,以至于陸封州會以為,他接近對方僅僅是為了錢。但是合同的簽署即然已經(jīng)塵埃落地,他也該好好配合才是。 “我只給自己系過領(lǐng)帶。”明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不安,“如果系得不好,陸總會罵我嗎?” 陸封州抬了抬眼皮,語氣不明地反問:“你怕挨罵?” 明維動作緩慢地打結(jié),可憐巴巴地揚起臉來看他,“挨罵會扣工資嗎?” “會?!甭龡l斯理地撂下這個字,陸封州從他手中取過自己的領(lǐng)帶,瞥了一眼他打好的領(lǐng)帶結(jié)。 中規(guī)中矩的程度,但也不難看出來,打結(jié)人的手法生疏。 陸封州的目光在領(lǐng)帶上停頓兩秒,到底還是沒有再讓他重新打,只掀眸看向他道:“你的工資勉強保住了?!?/br> 明維看出了他的不滿意,又飛快抬手將陸封州領(lǐng)帶上的結(jié)拆開,兩只手抓住領(lǐng)帶,睜大眼睛滿含期待地問:“我打得不好,陸總能不能教我打?” “你想讓我怎么教?”陸封州眉毛輕輕抬起來,“手把手教?” 明維面容靦腆地垂下眼睛來,嘴上說著這怎么好意思,卻一邊余光悄悄觀察他的臉色,一邊將自己的手往陸封州的掌心內(nèi)塞。 陸封州冷眼看著他忙活,見他絲毫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彎起手指包住他胡亂拱動的兩只手,壓下眉眼沉聲警告他:“幾天不見,又欠收拾了?” 明維驚訝地張大嘴巴,露出局促的神情來,“現(xiàn)在嗎?在這里嗎?”他淺褐色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語氣里有幾分故作的遲疑,“會不會不太好?晚上吃飯會遲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