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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遲遲只是搖頭,示意自己并沒有催促的意思。這人現(xiàn)在一身落湯雞般狼狽,發(fā)絲粘在臉側,高挺的鼻尖還在往下滴水,頜邊的水珠又斷續(xù)順著脖頸流進濕透的衣襟里。也是因了這水澤,他膚色愈加蒼白,垂著的眼睫格外漆黑柔軟的樣子,像是什么艷情水鬼。 某人再次猛地拍了拍腦門。 啪一聲響,引來沈蘊之有些困惑的目光。 我來。莫遲遲擺擺手,很是硬氣地走近他一些幫他施用干燥咒,一圈圈冰藍色的碎光繞上對方,把這個有點惑人的場面圈起來遮住了。 不過為什么這個畫面看起來這么像《灰姑娘》?而且沈蘊之是辛德瑞拉,她自己是仙女教母。 宿主,你的比喻好形象哦。 閉嘴。 莫遲遲一邊計算著時間,一邊開始觀察他們所在的新洞xue。 和第一次剛剛瞬移進的洞xue很相像,但這個洞xue同樣盛開了許多懋別仙境外的神秘花朵,且同樣在很短時間內花開花落,地上已經(jīng)因為這超過正常水平的新陳代謝積聚了不少腐爛的花泥。洞xue里有一股過于濃郁的花香,甚至聞多了鼻端還有一些不適。 但她比對著系統(tǒng)給出的模型,突然安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這個洞xue,原來是可以轉的嗎? *** 這怎么有股怪怪的味兒? 您看您這說的,咱好多少天沒上工了,能不難聞么? 黑衣服的袍使身后還跟著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正背著一把長長的鐮刀,臉上的皺紋里擠滿了諂媚。 行吧。 使者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他黑袍墜地,兜帽遮住了臉,看不見面容,只是身量極高,倒襯得他身后的老者格外矮小上年紀。說話間使者的聲音又響起來:你該知道的,本來大人只是派遣我來取回東西,是我看你在這守了這么久,才給你個表現(xiàn)的機會。 那是那是。老者一疊聲地回應著。 等二人行至一扇石墻前,便見那老者稍稍躬身向前幾步越過使者,在石墻里探手摸索著什么。 那老者一面埋頭做事,一面又開口道:冒昧問一問您,大人近來可好? 自然是好的。使者接他的話接得很快,頓了幾秒又語重心長答了一句:只要你們都安心聽大人的安排,自然是什么都不必擔憂。 那老者點點頭,過會又說:請您進前來些,這機關啟動時動靜忒大,得小心。 使者依他所言上前幾步,剛要湊近一點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盤弄那個機關的,只覺得脖頸一涼,那柄原本隱在老者身后的長鐮以不可言喻的速度架到他臉側,長長的彎刃已經(jīng)把他的兜帽劃出口來,緊緊貼上他的動脈。 使者的手還背在身后,語氣有些無奈: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使者。老頭抬起眼睛,在幽暗的洞xue里隱約可見猩紅的眸光。 我怎么就不是使者了,身份腰牌俱全,我們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一路上你明里暗里試探我,還把我的胎記都翻出來看了,以為我不知道? 使者絕不會像你這樣說話,說!你是什么人,為何要冒充使者進入此地! 黑袍青年暗自嘟囔了一句死德哥二魔之類老者聽不太懂的話后很是坦然道:我跟你說了,我就是他,你若不信,就在此地殺了我便是,我沒什么多余的話了。 呵,真是硬氣。那老者見他一臉從容,倒也不怵,手上剛要抬腕使力結果此人,突被身后一道勁風打斷。他立刻側身閃避,與此同時,長鐮下的jian細卻被青綠光絲鎖住腳腕,整個人被扯倒在地,飛速向反方向移動。 老者立時面上一怒,就要上前去追,身后劍風再次襲來,一少女聲音漫不經(jīng)心道:你的對手在這呢。 他轉頭便見清光陡盛,那無一絲裂紋的冰刃帶著殺氣沖他劈來,慌亂之下他不得不連續(xù)閃身,被逼到角落里。這洞xue固然幽秘,但對于魔兵的長鐮來說,卻并不是最好的施為場所。這少女面容冷肅,用的劍也如此眼熟,莫不是 老者勉力相迎,心頭動了動,在長鐮撞上冰刃時喃喃出聲:你莫不是 滾進去說吧。 冰刃后的眼睛眸光一冷,老者還未待反應過來,已是腿腳一軟,原來不知何時機關已經(jīng)被少女打開,老者站立著的地方飛速下陷,整個石墻像是一個獨立的機關似的翻轉過來,他人已經(jīng)跟隨著機關轉進了封閉密室。 少女立在原地,拍拍手,無視了地上因為倉促轉動被夾斷的一只老者手臂,向不遠處喊道:解決了,出來吧。 沈蘊之拎著被卷成青綠蠶蛹的一只黑袍使者從一扇隱蔽的石墻后面閃身出現(xiàn)。 那蠶蛹倒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十分聽話安靜。 黑袍青年的兜帽已經(jīng)被掀開了,露出一張很是年輕的面容,他眉心一點朱紅紋路,即使短時間內幾經(jīng)波折還是一臉平淡,很是從容。 可以,很魔族。 莫遲遲挑眉,沖他道:我和他都是仙門中人,你且老實說,你是不是仙門派去魔族當臥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