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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沈蘊之的描述往那長方形地寶柜處踱了幾步,而后很是謹慎地全力調動五感尋摸著沈蘊之的具體位置。終于像是隱約察覺到一些熱源一般,向著某一個方向探手去 摸到了。 是沈蘊之早上穿的那件藏青提花窄袖袍。 符牌里沈蘊之的呼吸隨著她的動作一頓,莫遲遲便知道自己摸的是對的。 她順著沈蘊之的手臂向下去,果然摸到了熟悉的袖口暗紋,而后是對方有些冰涼的手。 莫遲遲垂眸,握住了他的手。 沈蘊之的掌心很冷,帶點潮濕的汗意,在她手間習慣性地微微一縮。 但被莫遲遲十分強勢地又拉了回來。 如此想來,似乎每次她握他手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蜷縮手指。 找到你了。莫遲遲握住他,凝視著眼前的一團空氣,察覺到對方有些輕微顫抖的指尖,又一次道:你不要怕,我在這里。 還未待莫遲遲準備和沈蘊之交流一下現(xiàn)下的狀況,突然有一道縹緲的聲音在寶閣上空響起。 真是好一出同門情深啊。 莫遲遲汗毛一凜,她的戰(zhàn)斗神經條件反射般察覺到了危險,很快將另一只手放到腰側的霜華劍上。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有些空靈,卻又嬌媚非常,仿佛出現(xiàn)在寶閣上方極遠的地方。 十二宮各有各的守護者,大概是撞上了。 莫遲遲眉頭一皺,詢問系統(tǒng):你之前不是說這些守護者都應該在睡大覺嗎?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系統(tǒng)聽起來有些為難:但要是宮位上的鎮(zhèn)派之寶出了問題,守護者就會蘇醒。 就在她和系統(tǒng)交流的間隙,那聲音還在繼續(xù)說話,而且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了,整個寶閣都飄散著這道裊娜的聲線。 一個看不見,一個也看不見,你們居然還能找到對方,實在是感人吶。 莫遲遲緊握著沈蘊之的手,飛快地思考對策。 沈蘊之則是安靜地站著,雖然看起來她身后是一團空氣,但莫遲遲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 能不能把法宮的地圖調出來給我看看,我現(xiàn)在得知道這個寶閣的構造究竟是什么樣的。 宿主,查看地圖是要用能量兌換的,你解鎖法宮地圖要消耗50能量,可以嗎? 真是資本主義jian商。 莫遲遲有些惱火,不過事急從權,還是放松一下自己絕不用積分兌換道具的規(guī)矩吧。大不了出去再給陸鳴繼續(xù)當牛做馬一下下賺回來。 解鎖解鎖,搞快點。 然而等她看到地圖的時候,覺得自己50能量白花了。 地圖上根本沒有什么寶閣,他們所在的地方,在地圖上是一個極為空曠的場所,并不存在四面的寶柜隔墻。 再這樣她真的要報警了,直接打架不好嗎?為什么要搞這么多花樣啊。 或許是莫遲遲毛骨悚然地過于明顯,這回換成沈蘊之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符牌里的聲音傳來,像是他在她耳邊說話。 師姐也不要怕,我在這里。 莫遲遲稍稍冷靜了下來。 果然是太久沒有經受真刀實槍的戰(zhàn)斗,雖然看起來實力是提升不少,但心態(tài)的確有些退化。 既然是十二宮的守護者,又只會因為鎮(zhèn)派秘寶出動,那么應該不至于輕易傷人。 她想到這,終于穩(wěn)下心,揚聲道:敢問前輩可是法宮守護者?我與師弟今日只是來劍冢尋寶,并無其他圖謀,前輩可否現(xiàn)身一敘? 回答她的是一串嬌笑聲,起初聲音很遠,而后再次四散開來,就在莫遲遲緊緊捏著劍柄,隨時準備抽劍的時,變故陡生。 周圍的寶柜突然一齊震動,格子里死氣沉沉的金銀寶器瞬間皆化作一扇扇巨型白骨,無數(shù)扇白骨連著寶柜開始如經筒般飛速轉動。 整個寶閣的墻壁便像是原本纏緊的繃帶一樣,裹著風聲一圈圈驟然松開向上收去。 而正中那根通天的雕花大柱望不見的盡端,似乎隱約出現(xiàn)了什么巨物。 說是物顯然不大妥當。 白骨森森,連成一條長龍,盤旋在雕花大柱上,纏著雕花柱一圈圈繞下。 隨著骨頭與柱壁的摩擦聲由遠及近,它終于探出了腦袋。 也不算是腦袋,只是許多個骷髏頭組合在一起的巨大龍首。 這下莫遲遲終于弄懂這個地方的構造了。 他們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寶閣。 而是這條骨龍像盤成圈的蛇一樣,留給他們正中的一小塊空地。 她凝眉,輕聲用符牌沖沈蘊之傳音道:你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也還是有些好處的。 *** 長老殿內氣壓極低。 蘇醒的守護者會對弟子做什么,沒人有過經驗。 若是運氣不好,極有可能這一輩最有天賦的弟子就要折在里頭了。 平文宗長老尤其痛心疾首,斥責松高陽道:就該把這廝逐出學宮,不,應該罰他。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浣花劍派長老一臉無奈,如何把那兩個孩子安全撈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法宮的那位脾性最是古怪,而且自上一次仙魔大戰(zhàn)后就再也沒有醒過,為何如今突然又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