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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莫遲遲隱去身形的緣故,他沒給莫遲遲上次那樣讓她心悸的眼神。 林澤芳在他之后緩緩走上比武臺,一襲白衣,繡金色暗紋。 這也算是洗金派的標志,眾所周知,洗金派大概是九墟所有入駐門派里最富有的,聽說洗金派的開山鼻祖就是某位黑白通吃的巨富,而門派寶地是,一座金礦。 不過也正是這種基調(diào),奠定了洗金派有些逍遙的修煉之法隨心而行。 洗金派門下的弟子來路極廣,但共同點就是,都很有錢,天材地寶澆灌長大幾乎不算事,而這位林澤芳,似乎就是東海某國的皇子。 只見林澤芳似是笑著同沈蘊之說了幾句,而沈蘊之還是神色疏淡,惜字如金。 不過林澤芳遇到冷待也沒見什么惱怒,依舊背著手極有風度地微笑著站定到自己的位置上。 莫遲遲注意到他腰間那條銀色腰帶,這就是林澤芳的常用武器,龍蛇軟劍。 不知道這次沈蘊之有什么應對之法。 照舊是保護陣落下賽鈴響起,令莫遲遲沒想到的是,這回的先手竟然是沈蘊之。 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起手便拔劍,直接使用自己的木系靈力。 沈蘊之的桃木劍隨著他的動作像林澤芳的面門直去,似乎就連林澤芳本人也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等他抽出軟劍對敵,情勢急轉(zhuǎn)直下。 莫遲遲皺起眉頭。 以她的觀察,沈蘊之好像真的就是在靠自己的武技和靈力對戰(zhàn),暫時未出現(xiàn)任何巧招或布陣的跡象。 可若是這般對打,以他的內(nèi)功怎么可能贏過天天拿豐仙露當水喝的林澤芳。 事情確實按照莫遲遲的預想發(fā)展著,一開始沈蘊之還能靠先手的氣勢打林澤芳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開始有些狼狽地躲避對方的軟劍。沈蘊之散發(fā)青光的木藤幾乎都在林澤芳銀芒翻飛的劍影里不停斷裂消散。 難道反派是想輸么? 第10章 生氣 莫遲遲沒有發(fā)覺自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尤其是在沈蘊之身上開始掛彩之后。賽制規(guī)定,只要不危及生命,且比試雙方無人認輸,比試繼續(xù)。莫遲遲覺得沈蘊之目前的狀態(tài) 而且這個林澤芳,莫遲遲咬緊了后槽牙。 看起來是個正派人,但好像是發(fā)現(xiàn)沈蘊之絕不會輕易認輸之后,就劍劍都往些陰損處招呼,沈蘊之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受傷不嚴重,但莫遲遲辨得分明,他吃了大虧,藏青衣衫的小半都被血染上了。 哪怕她立在屋脊上,也能聽見院中演武場旁觀戰(zhàn)的人群逐漸嘈雜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我早同你說過,此之謂江郎才盡是也。 看來行詭道必不長久啊 不必凝神細聽就知道多是對沈蘊之的質(zhì)疑。 她目光一轉(zhuǎn),又去看練武場正上方的計時顯示,只剩下不到最后三分鐘。 然而正當她黑心眼的思索著要不要暗中耍點花招好力挽狂瀾的時候,場下又是一陣驚呼。 林澤芳居然在賽程末尾直挺挺地倒在練武臺上。 直到賽鈴響起來也沒站起身。 莫遲遲沒空細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而變換身形很快飛下屋脊,朝著下場的沈蘊之疾步而去。 沈蘊之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 眼見林澤芳如他所料地倒在地上,他才終于生出幾分如釋重負來。至少他肯定是可以進明日的決賽大比了。 結(jié)束賽鈴在耳畔響得有些模糊,癱在對面的林澤芳身邊似乎很快圍了一群人,澤芳師兄澤芳師兄地喊,大呼小叫,吵吵嚷嚷。 他獨自轉(zhuǎn)身往場下走,抹了一把視線朦朧的雙眼,卻覺得手上濕漉漉的,攤開掌心便見粘稠的血跡。 原來他身上流了這么多血嗎?想必方才一抹,把臉上也弄臟了。 還好她不來看他的比試,這副模樣肯定狼狽得緊。 腿有些麻,他抽劍點地,勞煩老伙計桃木劍充當拐杖。 臺下的觀戰(zhàn)人群主動為他讓出一條道來,耳邊還有不遠不近的竊竊私語,沈蘊之能大概想象到都是些什么話。 不過下一秒就有人架起了他左邊的胳膊。 有一股很熟悉的極其淺淡的茶香。 他在她身上聞到過。 沈蘊之心念電轉(zhuǎn)地垂眼,卻見架住自己的是一只壯漢的胳膊。 耳邊還有頗為粗糲的聲音道:讓一讓,讓一讓。 不知究竟是不是失望在作怪,或者他已經(jīng)習慣失望了,沈蘊之沒再多想,反倒是因為被人架住后身子一輕,支著他要回屋先的毅力奇怪地崩塌,他很快失去了意識。 *** 宿主,沒有想到,你花樣真多。 人在江湖走,多幾個裝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自從上次廚房偷夜宵自爆危機之后,莫遲遲就精心鉆研,準備了幾個捏好的易容術(shù),關(guān)鍵時刻直接喚出來套在身上,方便得很。 她一邊背著沈蘊之,一邊給陸鳴和譚小云傳信。陸鳴贏得不算容易,但也沒有很難,畢竟他的底子擺在那里,無崖子門下沒有無能之輩。系統(tǒng)很快便在腦海里向她匯報,陸鳴贏得比試后的能量入賬。 莫遲遲心滿意足,又囑咐了一番譚小云要把陸鳴領(lǐng)回去好好總結(jié)一下經(jīng)驗,她才說沈蘊之這邊一切正常,只是有些負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