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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安排得非常周到了,但劉弼的臉卻驟然拉了下來,渾身散發(fā)著一種低氣壓,快速道:“找個借口速速走人!” 那個管事按著自己的額頭說:“這樣啊,東家想得真周到,小人有些不勝酒力,再喝下去就要失態(tài)了,勞煩姑娘安排人領(lǐng)我們?nèi)タ蜅??!?/br> 齊晶晶叫來一個家?。骸鞍⑼闼退麄?nèi)タ蜅??!?/br> 叫阿旺的年輕人連忙過來將劉弼一行帶了出去。 客棧不遠,就在齊府隔了一條巷子的街道上。一出府,說著喝高了的劉弼等人卻健步如飛,不到半刻鐘就進了客棧,然后打發(fā)走了阿旺。 “二爺,現(xiàn)在怎么辦?” 劉弼沒搭理他們,而是問客?;镉嫞骸笆裁磿r辰了?” 伙計看了一眼沙漏說:“酉時三刻了!” “那城門什么時辰關(guān)閉?”其實他心里隱隱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還是不甘心,順口問了伙計一句。 伙計笑道:“酉時整,幾位爺睡一晚起來,城門就開了?!?/br> 他們已經(jīng)等不及那個時候了。 劉弼領(lǐng)著人快速出了門。 伙計不解地追了出來:“幾位爺,你們錢都交了,不住店嗎?一會兒宵禁了!” “不住,錢也不要了。”劉弼利落地趕走了伙計。 到了前方街道的一處死角,劉弼急速說道:“咱們很可能中了齊夫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我去賈府,你們分兩路,去李家和張家,讓他們速速到賈府,商量對策。” “好,二爺,你也不用擔心,東西咱們藏的那么隱秘,他們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币粋€小管事信心滿滿地說道。 劉弼眉頭緊皺:“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這可不好說,先去叫人吧?!?/br> 大家兵分三路,朝三個不同的方向奔去。 —— 碼頭這邊,許殊等人,頂著寒風(fēng),花費了大半夜的功夫,將碼頭搜了個遍,竟還是沒找到食鹽。 而被關(guān)押在兩個倉庫中的幾百個人雖提供了一些線索,但都沒什么用。 詹師爺不甘心,讓人又將劉興帶了上來,脫了他身上的襖子,只著一件單衣,將其丟在街上。 可這劉興也是個能忍的,凍得嘴皮子發(fā)青,渾身直哆嗦,他還是咬緊牙關(guān)什么都不肯說。 畢竟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也不能鬧出人命,詹師爺只得作罷,讓人將凍得快暈過去的劉興帶了下去,氣惱地踹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明明知道他們都干了什么,竟還是抓不住他們的把柄!” 胡大人和許殊都沒說話。 是啊,眼看勝利就在眼前,結(jié)果卻總差了那么一點,隨著黎明的到來,他們?nèi)暨€找不出證據(jù),以后再想抓住這群人的小辮子就更難了。 而且他們背后的勢力很可能會反撲,屆時別說許殊,可能胡大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許殊也很愁,她在腦子里仔細回憶了一下劇情,那位周欽差到底是怎么抓住他們把柄的?可惡毒丈母娘只有自己的劇情,一知半解,稀里糊涂的,連具體的事情都沒搞清楚,更別提這些細節(jié)了。 可就這么放棄嗎? 許殊不甘心,她喃喃自語:“一定有辦法的,咱們再想想有沒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詹師爺看著身后黑暗的街道,苦惱地說:“咱們把所有的房子都搜查了一遍,到處都找過了,什么都沒有。莫非這么多的鹽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自然是不可能飛了,定然還藏在這碼頭的某一處角落。 許殊仔細在腦海里檢查是否有疏漏的地方,可每個角落,每個店鋪他們都搜過了,確實沒一處漏掉的。 莫非這些食鹽已經(jīng)被運走了,他們晚來一步? 許殊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抬頭望著遠方逐漸放明的天空,很是郁悶。天快亮了,他們這一晚白忙和了。 收回目光時,許殊的眼睛掃過了碼頭,看到河面上影影綽綽,像怪獸一般矗立的船只。 一個大膽的念頭涌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胡大人,詹師爺,還有一處咱們沒搜過!” 聽到她激動的聲音,二人齊刷刷地望過去,詹師爺問道:“我記得都搜過了,夫人所說的是何處?” 許殊抬手往河面一指:“那些船咱們沒搜過。從今天搜倉庫來看,地面上的炭灰很新鮮,應(yīng)是這幾日才弄上市的,咱們可不可以懷疑,是他們提前將私鹽轉(zhuǎn)移到了船上?!?/br> 胡大人和詹師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輕輕點了點頭,很有這個可能,除了倉庫,能容下那么多私鹽的地方就只有船只了。而且船上的保密性不比倉庫差。 都到這一步了,哪怕再麻煩,他們也要去查查。 “來人,去請些水性好的船員過來幫忙。”詹師爺吩咐道。 不一會兒,衙役帶來了十幾個水性好的船員,上了碼頭。 因為船都停在湖面,大家坐上了一艘齊家的船,請的是外地商旅的船員來開船,挨個朝水面上的船只劃去,后面還跟著一艘小船,兩個船員帶著兩個衙役,靠近大船便上去搜查。 連續(xù)搜了七八艘船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直到第九艘船,衙役還沒上去,留守在穿上的人外衣都沒披,聽見響動跑了出來,見是他們嚇得臉色發(fā)白,當即就跪在了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都是聽命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