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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看到霍司奕,池雋就沒個好臉色,岳崇文更是一副奇怪的表情。 曾曉婧不在,說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溫諾柔乖巧如斯,默默的點了點頭:“我其實是想借輛車?!睖刂Z柔指了指腦袋披著條浴巾的霍司奕:“送他回醫(yī)院?!?/br> “恩——借車?!背仉h懷疑的目光打了過來, 接著雙臂環(huán)胸瞇著眼睛問:“可以是可以,但你駕照在這里?” 不在。 沒想過會在帝都開車,便也沒有將駕照帶過來。 其實打包行李時她猶豫了一瞬,一個瞬間過后便沒有將東西拿上。 哦,對,還有駕照問題。 “哪怕是你駕照在這里,外面這么大的雨,你敢開?還是你認識路?” 不敢開。 也不認識路。 “所以我有個更好的提議。” 隱隱感覺不是什么好的提議,但溫諾柔還是天真地問:“是什么?” 池雋手中捏著手機,似笑非笑:“現(xiàn)在給120打個電話?!?/br> “……” 霍司奕突然抬手,本蒼白的臉反倒恢復些血色,他輕抓著溫諾柔的衣服,說出了來這里的第一句話。 “我不想去醫(yī)院,我們回家吧,這兒香水味太重了,我不喜歡還是我們家好?!?/br> “……” 岳崇文的臉色變了又變,早就想拎著拖鞋將這個人打出去,這句話更是堅定了他這個想法。 可沒想到下一秒池雋的聲音沖破云霄。 “我們家?!” 要讓池雋心情平靜下來,又要解釋霍司奕腦子的問題,費了好大的力氣。 岳崇文從故事開始時手中端著一杯咖啡,到故事講完都沒能喝上一口。 他的眼睛瞪大,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差一點就要幸災(zāi)樂禍。 難怪從進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本來還奇怪那么個行走的大冰窖怎么會變的這么沉默,原來是失憶? 雖然知道這樣很過分,但這事能包攬他一整年的笑料了。 當初那么代答不理,如今是又淋雨,又進醫(yī)院的。 該不會是發(fā)覺一般手段已經(jīng)沒辦法了,所以采取了非常手段——裝的吧。 岳崇文感覺自己似乎逼近了真相。 …… 雨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時發(fā)出巨響,不理解為什么有人能一邊聽雨聲一邊創(chuàng)作憂郁的詩文。 但溫諾柔卻知道每逢下雨時只會讓她感到心煩意亂。 似乎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部出自雨天。 思及此,眼睛掃到安靜坐著的霍司奕,想了想,她還是問:“你怎么樣?!?/br> 霍司奕的眼神有些迷茫,是一種問什么答什么的狀態(tài)。 他誠實道:“頭疼,頭暈,有點熱?!?/br> 熱? 溫諾柔將手伸過去,他的手是涼的,無論如何都跟熱扯不上關(guān)系。 她蹙著眉,抬手輕輕碰上霍司奕的額頭。 只碰上便讓她的眉心蹙的更深了。 這是發(fā)燒了。 岳崇文在廚房搗鼓東西,因為下雨他并不打算再去公司,閑暇的時間便很多了。 她走去廚房,靠在餐桌旁輕聲問:“冰箱里還有冰塊嗎。” 岳崇文頭也不抬:“有是有,但這種天用得著冰塊嗎?” 溫諾柔沒回他,徑直走到冰箱旁,打開第三層的門取出幾枚冰塊,又問岳崇文借了塊毛巾,將冰塊包裹在里面。 捂了一段時間,覺得溫度差不多了,她才走回客廳。 霍司奕臉色比方才白了些,雙耳卻紅了個透。 臉頰也比之前要紅潤了些。 但是嘴唇有些起皮,溫諾柔看到這一幕,又幫他倒了杯水,將毛巾與水杯一同遞過去。 霍司奕看了一眼,沒有伸手接,卻再次伸手捏上溫諾柔的衣服。 這個動作實在太像是不足十歲的孩子,遇到困難求助父母,尋找安全感時的樣子。 溫諾柔覺得自己應(yīng)該免疫了,由他捏著這一次沒有去掙脫。 聲音也不自覺的放低,帶著自己都沒能發(fā)掘的耐心,“自己扶著毛巾?” 霍司奕抬頭與她直視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直撞入心底。 “諾諾?!?/br> 他們隔得并不近,可這個距離之下,卻還是能感覺到霍司奕呼吸間的熱氣。 她不自覺地再次伸手要放在霍司奕的額頭上,卻被他中途截住。 “諾諾,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br> 溫諾柔一頓,心情竟是難以言語的復雜。 …… 岳崇文剛巧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端著他們今天的早餐。 “哎,外面雨小了點,等吃了飯我送你們?nèi)メt(yī)院?” 溫諾柔慌忙往后退了一步,霍司奕還捏著她的衣服沒有松開,這一后退的姿勢將霍司奕往前一帶。 他像是失了力氣一樣,突然靠了過來,鼻息間的熱氣直直的噴在溫諾柔的鎖骨上。 這個動作太親密了。 而池雋也恰好目睹了這一幕。 她當即大驚失色:“臥槽臥槽,這是干什么,干什么!” 溫諾柔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凝重。 她的手放在霍司奕的額頭上摸了又摸,嚴肅道:“他發(fā)燒了?!?/br> “得馬上送他去醫(yī)院?!?/br> 便也顧不上吃飯,幸而雨勢稍小了一些,岳崇文去車庫取車,池雋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非要跟著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