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敵手顯蹤
“蜀中人?金雕?!” 習春聽著岳陵將前事說完,不由喃喃念叨著,眼中神色變幻,腦中苦苦思索著。 岳陵知道他久走江湖,又掌握著一窩蜂那幫勢力,若說這信息搜集、分析,最熟悉莫過于他了。 當日遇襲之后,戎王衛(wèi)隊數百人追殺,卻只射殺了那個金雕,余者潰逃四散,終未有所得。而后,一路而來,再無半分風波,岳陵也漸漸忘了此事。 如今細細分析之下,忽然發(fā)現,當初疏忽過去的,竟然極有可能就是今日設計之人,頓時將他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他之所以如今身處吐蕃,固然是為了陸蕪菁之事,當初衷卻還是為了,當日江南發(fā)生的一系列詭譎之事。 那其中牽扯之廣,隱隱間竟有官方、軍方上層的影子,這讓他極為驚凜。作為一個普通百姓,當時最上之策,便是由明轉暗,先取自保之道才是。 事實也證明,他果斷的處置正是最有利的。在那之后,從二寶和水生入蜀所說,江南方面果然暫時消停下來。 但是,這蜀中之事,究竟是獨立事件,還是與那邊的事兒也有什么牽連呢?若是獨立事件,又究竟是沖著誰來的?陸蕪菁和戚仝上次都否認與他們有關,可自己在蜀中停留時間極短,又幾乎未與人有什么過深的接觸,更不用提跟誰結仇了。 那這撥人,又究竟是為了哪般?竟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連下殺手,不死不休的。 岳陵忽然感覺事情越來越是復雜,完全陷入了一種被動的局面。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習春咬著筷子,努力的想著。 金雕這個名字,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聽過。正如師叔祖說的,此人乃是蜀人,最擅弓射之術。 “對了,我想起來了!” 老半響,他忽然一拍桌子,不由大聲叫了起來。 岳陵面色一喜,急道:“說說,怎么個情況?” 習春道:“這個金雕確實蜀人,向以弓射之術馳名,在蜀中綠林道上,小有名氣。只不過他似乎往日并無什么惡跡,也不曾過多的混跡于道上之事。據說,此人與幾個結義兄弟,后來都被蜀中某個世家收羅了,專門給人守門護院了。自那之后,金雕之名,便更是少有人提起,若不是師叔祖今日說起,我也實在想不起這人了呢?!?/br> 岳陵呆然,半天道:“你……,你就想起了這些?” 習春一呆,點頭道:“啊,就這些啊?!?/br> 岳大官人鼻子差點氣歪了。這他媽說了跟沒說一樣,除了知道那個金雕似乎被人收羅了,甚至連誰收羅的都不清楚,這算狗屁的記起來了。 習春大是委屈,嘟囔道:“弟子又不是專門干盯梢的,若是你問哪家小娘子靚麗,還可說上一二,那金雕一個老爺們,又早早給人跑去做了看門狗,深入淺出的,誰能說的清楚嘛?!?/br> 岳陵氣結,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可不是嘛,自己這個騙來的徒孫,那一雙風流眼里全是美貌小娘子,你跟他問一個大男人,可不是幾乎于問道于盲了? 想及此,只得輕嘆一聲,歉意的看他一眼。 好歹從習春口中所得,也算多知道了一點。那就是對付自己的,很有可能是一個世家。蜀中豪門世家不少,但比之大海撈針般的面向所有人,這范圍已是縮小不少了。 待到明日,與陸蕪菁那邊再碰碰,既然涉及到世家,那便極有可能是當日在蜀中的動作,觸動了其利益所致。若照此說來,倒讓岳陵放下心來。至少說明,這事兒與江南之事,并沒有牽連。可謂幸中之幸了。 “啊,對了,那個金雕的大哥,好像叫什么翻天鷂子謝天望的。對,就是這名兒,放在許多年前,也是個極狠辣的角色。聽聞金雕正是折在他手上,這才不打不相識,后來結了兄弟,一起離開了道上。” 就在岳陵將要放棄的時候,習春忽然一拍腦袋說道。 岳陵微微一愣,呆了片刻,忽然猛的站起身來。謝天望,他從這個名字上,忽然猛的聯系到另一個名字。那就是沈青竹的那位師兄,青城掌門鐵拂道人的小弟子,謝天豪。 那謝天豪家,不就是所謂的蜀中眾世家中的一個嗎?此人與自己有奪愛之恨,又兼心胸狹窄,難保不會因此而生致自己于死地的心思。 如果真是他,那么一切便都能解釋的通了。此人既是蜀中人物,自己當日在成都逗留時間雖短,但卻并未刻意隱藏行蹤,難保不被他發(fā)現。 而后,既然發(fā)現自己這個情敵出現,打又打不過,卻正好發(fā)覺自己隨陸蕪菁一行出關,如此,遂派出家奴尾隨而至,欲要殺己而后快。 是了是了,定是如此! 岳陵想通這點,不由心頭陰霾頓時消去,但覺一身輕松起來。敵人,哪怕再強,只要面對面,便總有勝之的法子。最怕的便是一直懵懂不知,早晚被人裝到袋子里去。 “三兒,這樣,從明天開始,你不要跟在我身邊了,你速速返回成都,速調一批機靈的人手聽用。給你三個任務,第一,便在蜀中設置分部,然后沿途往邏些,還有湟中那邊都先行布下暗哨。搜集一切能搜集到的信息,不論大小,務要做到精細。第二,給我全力調查蜀中謝家,盯著謝家有個叫謝天豪的,把這小子的日常活動,一舉一動都給我記下來,哪怕他拉屎拉尿也得記清楚!第三,派人秘密聯系江陵城的原糧船幫舵頭韓鐵,也就是水生的爹爹,告訴他我這邊的信息,并將他那邊的信息速速傳來給我。你便親自坐鎮(zhèn)成都,第二個任務由你親自執(zhí)行,記下了沒?” 習春聽的瞠目結舌,呆了半響,才連忙點頭。隨即卻又問道:“師叔祖,那個謝天豪,你是說那個謝天豪就是算計咱們的人?此人我倒是知道的,乃是青城山鐵拂道人的關門弟子,素有俠名啊,該不是你誤會了吧?!?/br> 岳陵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哼道:“我倒是希望他不是,不是讓你查嗎?是不是,查過便知。知道怎么查不?” 習春愣了愣,隨即點頭道:“這點小事,怎難得到弟子。只消查查那金雕當年是不是進了謝家,然后再查查謝家最近是不是出去過什么人,自然一切明白了?!?/br> 岳陵大喜,點頭嘉許道:“不錯不錯,你小子很有福爾摩斯的潛質,我看好你,加油干吧?!?/br> 習春一呆,問道:“福爾摩斯是誰?他是干啥的?他也對女子有研究?” 岳大官人一口酒噴出,頓時無語。 當夜無話,第二天,習春按照岳陵吩咐,辭別眾人,匆匆而去。陸蕪菁經了昨日之事,果然不再躲避,與岳大官人相處,盡顯百般溫柔,讓岳大官人暈乎乎,直如云里霧里。 只是每每凝眸相望,卻總能感受到佳人眼底深處的一抹哀痛。有心追問,卻終是不忍。想想來日方長,連隱藏的謝天豪這個對手,如今都給自己扒拉了出來,蕪菁jiejie的心事,早晚必能解決。 桑鐸端稱的上鐵漢,那么一身傷,硬是堅挺的在岳陵房外站了大半宿,直到習春回房時才被二人發(fā)現。不過小睡一會兒,天明時,便又再精神奕奕的出現在岳陵面前,讓岳陵感慨不已。 待到眾人洗漱完畢,桑鐸忽然來報,古戎王子姬連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