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原來是她
有了那婢女的傳話,戚老爺子大是懊惱沮喪,忿忿的嘟囔幾句,倒也應(yīng)了下來。 外面?zhèn)鱽硪宦曒p笑,想是那婢女對戚老爺子極是了解,雖不曾眼見戚老爺子的沮喪,也能想到他此刻模樣。 聽著外面恭聲告別,那婢女已是去了。車內(nèi)岳陵心頭激動,卻見那戚老爺子坐在原地,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半天,忽然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一臉討好的看著岳陵,笑道:“喂,好娃兒,我老人家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岳大官人激靈靈打個寒顫,警惕的看著他,弱弱的道:“你…你要怎的?” 戚老爺子神秘的道:“我跟你說啊,那些個郎中哪有我這般手段?你這次醒來,面上看似是那襄陽郎中開的藥的作用,其實我跟你說,全是靠我一路為你施咒才能好的這般快。待會兒進了城,你就去跟陸丫頭說,不用那些屁郎中,便只讓我老人家為你診治就是,包你好的利利索索的。我跟你說,我老人家的手段啊………….” 岳大官人張大了嘴,瞅著這老家伙,在那兒唾沫星子亂建濺的自吹自擂著,實在想不通怎么會有這種極品。聽著方才那婢女對他的口氣,不但顯的很熟悉,但也很尊敬,這就讓岳大官人詫異起來。 這戚老爺子是何許人也?若真如他自己所說,是個巫醫(yī),那么,聽方才那婢女所言,不管是她家小姐也罷,還是她自己也罷,都分明并不相信他的醫(yī)術(shù)。而不信這老頭的醫(yī)術(shù),卻還如此相敬,那卻又為的那般? 他向來以思維敏捷著稱,后世時之所以成功,便是這種能敏銳捕捉各種細節(jié),并加以思考的本能所致。 此時,既然察覺到其中的異常,瞄了仍在那兒滔滔不絕的老頭兒一眼,忽然出口打斷他道:“你老這般大本領(lǐng),我猜定然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了?卻不知怎么稱呼,又是做什么的?” 戚老爺子被他打斷,本正惱怒,可聽他說自己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便又轉(zhuǎn)嗔為喜,眉花眼笑的連連點頭,贊道:“小娃兒果然有眼光,竟能猜到我老人家是有名的人物。那我告訴你哈,我老人家姓戚,單字一個仝,乃是建業(yè)藏藥坊的東家。我跟你說哈,在建業(yè)城,不,在江東一地,只要想買真正的藏藥,那便只有去我老人家那兒才行。別家的貨,要么不全,要么就是年份差的太遠。哼哼,尤其是雪蓮,那可是配制壯陽藥劑必不可少的。若這年份、類別、地方的稍有差異,那效果便也天差地遠去了。你知道的,這壯陽藥非是普通之物,若一個制不好,便成虎狼之藥,非但起不到固陽鎖精的作用,還往往會傷身,但用了我的雪蓮,那可是………” 這戚仝的自戀讓岳陵大是無語,吹捧起自個兒來,那叫一個不余余力。只不過問他一句,便衍生出一大堆話來。若由著他說,怕是說上一天也不會感到累的。 岳陵耐著xing子聽著,好歹算是搞明白了他的身份。江東建業(yè)城中,一家專門賣藏藥草藥的大商。在江東一地,似是頗有些聲望。可賣藥的跟巫醫(yī)有啥關(guān)系?聽著這車隊馬上又要進成都城,這成都城遠在蜀中,他千里迢迢的,又跑來這邊作甚?按理說,即便是進藥,以他身份,也不必親自來了啊。 “咳咳!”眼見老家伙猶自說的興奮,岳大官人滿肚子疑問,不得不咳了兩聲將他打斷。 戚仝被打斷興頭,不由身為不樂。只是估計這種情形他遇到的多了,倒也明白是示意他該停下了。再加上對岳大官人有所求,只得悻悻的住下話頭,只拿一對小眼幽怨的看著他。 岳大官人被他那哀怨的眼神看的發(fā)毛,不由向后縮了縮,又咳了一聲,這才問道:“戚老既是以經(jīng)營藏藥為生,卻怎么又做了巫醫(yī)?而且,既然生意在江東之地,如今怎么卻跑來蜀地?可是為了進貨嗎?” 戚仝聽他說起巫醫(yī),不由的小眼通亮起來,往前湊了湊,歡喜的道:“哈,你也覺得我老人家可以稱為巫醫(yī)了嗎?哈哈,有見識,真是好娃兒。唉,不過好多人都不肯承認。其實我雖然沒正式成為巫醫(yī),但我懂很多巫醫(yī)的術(shù)法,自問并不差于任何一個真正的巫醫(yī)?!?/br> 岳大官人瞪大了眼珠子,忽然有種想吐血的感覺。你懂巫醫(yī),卻還不是巫醫(yī)…….。我你妹喲!原來就算巫醫(yī),丫都是一山寨版的。麻痹的,就這水準,你還讓我推了人家真正的郎中,轉(zhuǎn)而讓你給我治?你個老王八蛋,我…..我……,老子跟你有仇嗎? 岳大官人眼珠子發(fā)藍,一陣陣的發(fā)懵。眼見戚大巫醫(yī)又關(guān)切的看了過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不由打個寒顫,無力的擺擺手,如同shenyin般道:“你….你接著說,這怎么又來了成都城?” 戚仝“戀戀不舍”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確定對方很明確不想讓他施展偉大的巫醫(yī)之術(shù),這才無精打采的倚回車廂,無聊的道:“我這次來,卻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陸丫頭。那丫頭在吐蕃的生意碰上些麻煩,而我跟那些家伙卻有交情,于是陸丫頭便去江東請了我過來說合。我跟那丫頭的公公有交情,又眼見著這丫頭這些年一步步走的難,她求了我這里,我怎能不管?這不就來了唄。唉,你問這些作甚?我老人家剛才所說的,你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岳陵聽他說得混亂,但卻也大約能聽的明白。及待聽他說,和那個口中的陸丫頭的公公有交情,卻是不由的一愣。 如此說來,那陸丫頭豈不是已然是個已婚婦人了?既然如此,那婢女怎么還稱呼自家小姐?啊,是了是了,想來那婢女定然是那陸夫人婚前的老人,這才會在婚后也這般稱呼。 想到這兒,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似是想起了什么,但要去抓住時,偏偏又什么也想不起來。 及至聽到戚仝最后的追問,這才回過神來,微微笑道:“嗯,你說的在理,那個郎中不用便不用就是?!?/br> 戚仝大喜,拍掌道:“好,這便好。哈哈,我就說,你這娃兒是好娃兒,你放心,我肯定治得好你。” 岳陵輕輕搖頭,笑道:“我說不用那郎中,倒也不是說就要讓你老動手治。” 戚仝笑容一僵,愣神道:“呃,你說什么?不用我老人家治?這….這…,你究竟是何意?” 岳陵笑道:“不用郎中也不用你,那是因為,我自己就是郎中啊。這點小傷小病的,我自己治也不過易如反掌,又何必求別人去?” 戚仝全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當場便傻了眼,愣愣的看著岳陵,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岳陵暗暗好笑,心道,若說是劉老道在這兒,讓他治也便罷了。在自己至今所見的郎中里,除了那老道,又有哪個真能在醫(yī)術(shù)上比自己強? 心中想著劉一針,忽然猛地一怔。腦子里電光石火的一閃,已是瞬間抓住了剛才那個念頭。 那位陸丫頭可不是那位蕪菁夫人嗎?剛才那聽著頗為熟悉的聲音,可不正是當日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蕪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彩霞姑娘嗎? “原來是她!”岳陵瞬間明白了救自己人的身份,不由的喃喃念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