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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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家竟然是那位狀元的丈母娘?難怪要叫‘狀元樓’!” “狀元郎年紀輕輕就救了半城之百姓,連整個臨安城的人都念著他的好,今日這狀元樓的酒老朽是一定要試試的了!” “話說回來,方才砸的那幾壇子酒,倒真真是酒香濃郁!既是狀元郎愛喝的酒,那定然不會差到哪兒去?!?/br> 就這般,“狀元樓”開張的第一日,那些目睹過昨日霍玨御街夸官的老百姓都涌進了酒肆里。 酒肆門口的榆樹下,姜黎抬眸望著那燙金的“狀元樓”牌匾,忍不住展眉一笑。 以后霍玨這狀元郎就是他們酒肆的金字招牌了,哪家酒肆都比不過! - “狀元樓”是順樂街街尾的最后一個鋪子,與順樂街首尾相連的一墻之隔的便是槐樹大街。 此時槐樹大街的一間頭面樓里,周曄立在三樓的廂房里,透過半開的支摘窗,望著對街站在榆樹下的小娘子。 自言自語地道了句:“好在今日毅哥兒被舅舅拉去參加恩榮宴了,若不然,在這里瞧見這小娘子,又不知要發(fā)什么瘋了!” 說來,毅哥兒自打從大相國寺回來后,似乎消停了不少,不再發(fā)瘋似差人去尋什么“楊記酒肆”“姓楊的小娘子”。 難得見他終于恢復(fù)正常了,他可不希望他一見著這小娘子又要舊病復(fù)發(fā)。 真是的! 憑他定遠侯府世子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非要招惹一個嫁了人的,何苦呢? 周曄揉了揉眉心,對一邊正在挑頭面的美貌丫鬟道:“頭面選好了沒?” 美貌丫鬟溫溫柔柔地應(yīng)道:“奴婢選好了,掌柜說新來了一套南海來的珍珠頭面,那里頭的珍珠個頂個的大。奴婢琢磨著徐姑娘定然會喜歡,便選了這套頭面。公子可要掌掌眼?” 周曄擺擺手,不耐道:“掌什么眼,就你挑的那套就行了!” 他才懶得管徐書瑤那小妮子喜歡不喜歡,反正那姑娘自小養(yǎng)在民間,也沒見過什么世面,哪分得出來什么東西是好,什么東西不好。 隨便一套頭面就能糊弄過去。 美貌丫鬟一聽,唇角就忍不住勾起:“徐姑娘剛從莊子養(yǎng)病回來,收到公子送去的頭面,定然很高興?!?/br> 周曄不甚在意地提了提唇。 這盛京誰人不知鎮(zhèn)平侯府那位剛尋回來的姑娘舉止粗魯、言語冒失,沒半點大家閨秀的賢良淑德。 若不是母親非要他表達一下對他那未婚妻的關(guān)心,他才懶得給她送什么頭面。 輕佻地掐了下美貌丫鬟的臉,周曄漫不經(jīng)心道:“你也去挑一套頭面,免得回去說本公子厚此薄彼了?!?/br> 美貌丫鬟一張俏生生的臉登時笑得跟花兒一樣,“謝謝公子!” - 禮部,恩榮宴。 絲竹八音,繞梁遏云。席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此次宴席乃皇帝為歡迎新科進士所賜,除了成泰帝會親自前來,此次會試的十名讀卷大臣、鑾儀衛(wèi)使、禮部尚書侍郎等諸多官員均會與宴。(1) 從前的恩榮宴,多是邀請與會試有關(guān)的官員與宴??沙商┑垡回瀬硐矚g“君臣同樂”,受邀與宴的京官便多了不少。 在這宴上,最受矚目的自然是榮登一甲的三鼎元。 此時霍玨便是與榜眼宗奎,探花蔣楷共坐一席,宗奎出自并州世家,座上的諸多朝廷命官他都是識得的。 約莫是知曉霍玨無父無母且出身寒門,他大發(fā)慈悲地給霍玨介紹起與宴的眾位大臣。 “那頭,坐于上首的那位,便是此次會試的主考官首輔大人凌叡,凌首輔旁邊的就是刑部尚書齊昌林。旁邊那席,坐于上首的是副主考官朱毓成,他旁邊那位是禮部尚書……” “還有角落那處,有個一臉風(fēng)流相的。那人叫薛無問,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是定國公府的世子爺。別看這人整日笑笑的似乎很是可親,實則心黑手狠。我進京的第一日,伯祖父就同我說了,讓我不要招惹那個姓薛的浪蕩子?!?/br> “啊,對了,我的伯祖父就坐在中間那席的上首。喏,就那個不茍言笑,像是誰都欠了他萬把兩銀子的那位,大理寺卿宗遮?!?/br> 宗奎嗓音壓得極低,而且人還往霍玨那頭靠。按理說,能聽見他講話的也就只有霍玨。 可不知是不是湊巧,他一提到他伯祖父時,那廂宗遮就轉(zhuǎn)眸望了過來。 宗遮這人常年冷著一張臉,又威嚴又冷厲。在并州宗家,人人都懼他,也就宗彧和宗奎不怎么怕他。 宗奎正要抬手與自家伯祖父揮手示意,卻見他目光一移,定定地落在了霍玨身上。 霍玨自然也察覺到了宗遮的目光,淡淡抬眸,與那年過半百的大理寺卿對望一瞬,隨即平靜地頷首示意。 也就在這時,一道尖細的聲音從大廳外悠悠傳來:“皇上駕到!” 霍玨執(zhí)杯的手微微一僵,側(cè)眸望向正廳的入口處,便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第74章 成泰帝一入正廳, 眾朝臣與一眾新晉進士們齊齊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 成泰帝溫和地擺擺手,笑著道:“都起來罷!今日君臣同樂, 無需拘禮!” 他自登基后便致力于塑造一個親民賢明的帝王形象,在朝堂上鮮少發(fā)怒,私底下更是平易近人。 從前廢太子做儲君時,朝中大臣便??渌莻€仁和之君,日后定然是個明君。后來成泰帝登基后, 這“仁和”二字便落在了他頭上。 朝臣們也因此習(xí)慣了成泰帝的親和,他說不拘禮,那便真的不拘禮了,一個個端起酒杯暢飲。 酒過三巡之后, 那些個酒量淺的新科進士早就搖搖欲墜,坐都坐不穩(wěn)了。而酒量稍好些的,眼神也有些渙散。 也就在這時, 成泰帝慢悠悠地從主位上走下來, 笑吟吟地望了望這一群初入官場的士子, 最后將目光落在霍玨身上。 “朕聽宗愛卿上稟,上元夜便是霍愛卿挺身而出, 救了半城百姓。如此大功, 不得不賞。你放心同朕說,想要什么獎賞?“ 雖然按照歷朝歷代的慣例, 三鼎元在殿試后便會被默認入翰林院為官。狀元任從六品修撰,榜眼、探花任正七品編修。 可此時到底任令未下,不管是三鼎元還是旁的二三甲進士, 都算不得官身。 成泰帝如今一句親切的“霍愛卿”倒是抬舉霍玨了, 隱隱可見皇帝對這位新科狀元的親善。 霍玨方才被灌了不少黃湯, 冷白色的臉蒙上了一層緋色,目光亦是渙散,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似是強撐著醉意,緩慢答道:“臣,確有一事相求。” 這話一出,別說皇帝了,周遭那幾位跟隨在皇帝身邊的權(quán)宦重臣都紛紛看向這位新科狀元。 坐在霍玨身邊的宗奎悄悄踢了他一腳,生怕他在醉醺醺的狀態(tài)下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話。 誠然,你救了半城的百姓,確實是有功勞。 可皇帝問你要什么獎賞時,會說話都會說“為皇上分憂,乃臣之本分”之類的話。 哪有人真的會直白地開口討要獎賞?若真的開口了,說句實話,皇上就算真給你獎賞了,那也是給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趙保英伺候了成泰帝這么些年,對這位表里不一的皇帝很是了解。 若這位新科狀元真討要獎賞了,日后的仕途怕也是到頂了。 趙保英握著拂塵的手動了動,正要開口,忽然便聽那狀元郎強撐著醉意,道:“臣懇請皇上允臣進都察院,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趙保英聞言便豁然抬眸,只見這位眉目清雋的少年郎雙目含光,神色向往,儼然就是一個心懷理想,恨不能做一個千古名臣的官場新人。 趙保英微提的手又緩緩落下。 整個禮部宴客正廳靜了一瞬。 在官場里浸yin已久的朝臣們倒是能控制住自個兒的面色,不流露出半點詫異之態(tài)。 但那些進士們個個都瞪大了眼,連宗奎都被霍玨這話給驚到了。 都說非進士不進翰林,非翰林不進內(nèi)閣。大周朝的歷任閣老都是翰林院里出來的,是以,翰林院是新科進士入仕的首選之處。 君不見多少二甲三甲的士子擠破頭都要進翰林院任職。 原本霍玨作為狀元,去翰林院是板上釘釘之事,還是從六品的修撰。在翰林院呆個三年五載,之后再去旁的地兒積攢一些政績,日后的仕途不可謂不平坦。 更何況,他不想去翰林院,想去旁的地方也成。吏部、刑部、戶部都是些實權(quán)在握的官衙,去這些個地方歷練也是不錯的。 怎么都比去都察院好吧? 都察院那地兒就是一群整日里無所事事的言官,日日盯著些芝麻蒜皮的事參這個參那個的。 這些言官吧,都是自詡是純臣的。不結(jié)黨營私,只一心一意做皇上的眼,時刻替皇上監(jiān)察朝廷命官。若皇上不聽,還能一頭磕在金鑾殿的堂柱上死給你看。 成泰帝屬實不大喜歡這些言官。他想做個寬和仁厚的帝王,想要政治清明、君臣和睦,自然是不喜歡有一群人整日在他面前叫囂,弄得朝堂烏煙瘴氣。 更何況,七年前那人一頭撞在登聞鼓上,字字句句都在指責(zé)他殺兄弒父,謀朝篡位。那刺目的一灘血,自那日之后,便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 然而這兩年,隨著他眼疾日益加重,成泰帝對都察院的御史們卻漸漸有些改觀了。 首輔凌叡是當初扶他上位的大功臣,念及他的從龍之功,成泰帝待他一貫寬厚??蛇@些年,他的胃口倒是被養(yǎng)得越來越大了,如今整個朝堂半數(shù)都是他的人。 而都察院參得最多的,就是首輔一脈的朝臣。前些日子還將順天府尹直接拉下了臺,由臨安縣令宗彧頂替。 那被罷了官的順天府尹,雖然藏得極深,可成泰帝知曉,那是凌叡的人。 眼前這年不及弱冠的狀元郎剛正不阿且一身正氣,正是一個言官該有的模樣。 成泰帝望著霍玨,唇角勾起,眉眼溫和垂下,笑著道:“朕允了?!?/br> - 恩榮宴從午時一直開到月上柳梢方才結(jié)束。 成泰帝早早便離開了禮部,回宮里去。離去前,還特地將趙保英留下,讓他親自將醉醺醺的狀元郎送回府,以示恩澤。 出禮部衙門時,霍玨腳步都走不穩(wěn)了,趙保英穩(wěn)穩(wěn)扶助他,提唇笑道:“霍大人仔細腳下?!?/br> 剛從衙門大門走出的薛無問見到此景,嘴角沒忍住抽了下。 這小子在聞鶯閣同他喝了幾次酒,哪一次不是喝得比今晚還要多?可從沒見他醉過一次,今日醉得倒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薛無問邊想著邊拾步走下階梯,一轉(zhuǎn)身便瞥見一道隱在夜色中的身影。那人頭戴金冠,穿著一身官服,目光陰烈地盯著那遠去的馬車,眸子似有怒火灼燒。 薛無問很快便認出此人乃定遠侯府的世子,宣毅。 他輕蹙眉,提腳上車后,正想著要不要讓暗一去給霍玨遞個話??赊D(zhuǎn)念一想,那小子心眼兒一點兒也不比他少,方才在宴席上怎么可能會沒注意到宣毅呢? 只怕是早就注意到了,面上不顯罷了。 前頭的暗一見自家世子一直不發(fā)話,暗搓搓地把頭遞進來,小聲問:“世子,可是要國公府?” 薛無問淡“嗯”一聲,他那小祖宗還在等著他回去匯報今日恩榮宴的情況呢。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她夜里都要睡不安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