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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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黎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童養(yǎng)夫的事可以是會錯意,但習(xí)字這事,可就不是會錯意了。 霍玨要真愿意教阿黎習(xí)字練字,且不論有沒有男女之情,至少他對阿黎與對旁人是不同的。 可問題是,霍玨馬上要成為正德書院那位薛山長的乘龍快婿了,他跟阿黎又算怎么一回事嘛? 姜黎見兩位手帕交一臉踟躕憂慮,心里頓時起了些不詳之感。 “你們可是有事瞞我?” 張鶯鶯慣來藏不住話,姜黎一問,她便也快言快語地回道:“前兩日頭面鋪里來了兩位小娘子,是那位薛真薛姑娘的丫鬟,過來給她取頭面的。我就隱約聽到她們提了一嘴,說等霍玨鄉(xiāng)試一過,她家小姐便要和霍公子定親,說是薛山長早就同霍公子約好了。” 劉嫣待張鶯鶯說完,咬了咬唇,也接著道:“我爹昨日去薛府送紙墨,也聽到了類似的話。說是薛山長早就看中了霍公子做女婿,霍公子似乎……也是愿意的?!?/br> 姜黎小臉兒霎時一白。 難怪前幾日,她會在朱福大街遇見了那位名叫隨云的丫鬟。 彼時還納悶,她怎會出現(xiàn)在朱福大街。如今想來,她應(yīng)是替那位薛小姐來找霍玨的。 - 到家后,姜黎憂心忡忡地拿出一張紙,一邊寫了個姜,一邊寫了個薛。 她咬著筆頭,在家世那一欄給自己打了個“x”,又在薛字那欄打了個“○”。 后面又是接連幾個“x”“x”“○”“○”。 姜黎越寫越心塞。 到最后相貌一欄,顫顫巍巍地給自己打了第一個“○”。 可心情半點(diǎn)沒見好。 姜黎心煩意亂地把紙折起,胡亂塞進(jìn)一邊的字帖里。 而后下巴抵著書案,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 小娘子幽幽一嘆。 好不容易追到了霍玨。 才過了一個多月,就要失去了嗎? 若霍玨真不做她的童養(yǎng)夫了,她好像……也舍不得怪他什么。 第9章 正當(dāng)阿黎在長嗟短嘆之時,千里之外的盛京,華燈初上、花街如晝。 長安街上的秦樓楚館、酒家食肆人聲鼎沸,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何勇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著,一邊瞄著拋著香帕的青樓女子,一邊感嘆:這天子腳下就是不一樣,連姑娘都格外豪放些! 他是第一次來盛京走鏢,正暗搓搓想著臨走時來這里見見世面,后腦勺猛地被人重重敲了下。 孫平虎目一瞪:“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思想姑娘!” 何勇“唉喲——”一聲:“大哥,我們這不是順利從山賊那逃出生天了嘛!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里可不就是讓我們享福的地兒?” 孫平懶得理何勇的歪理,只恨鐵不成鋼道:“這一趟走鏢,龍升鏢局二十八條鏢客的命,差點(diǎn)有去無回!若非有霍公子相助,我們?nèi)绾文芑U為夷?早就到地府去見閻王爺了!” 何勇想起十日前在白水寨遇到的那群山賊,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見過殺人不眨眼的,沒見過這么殺人不眨眼的! 那日進(jìn)入白水寨的鏢隊(duì)可是有七八隊(duì),但全須全尾毫發(fā)無損出來的卻只有他們一家。 靠的居然是那文弱少年的一個小木雕! 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何勇咽了口唾沫,再也興不起半點(diǎn)尋歡作樂的心思,與孫平一道快步穿過長安街與如意街,拐入朱雀大街。 與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的長安街相比,朱雀大街靜得鴉雀無聲。 只因住在這條街上的皆是盛京最為鼎盛的勛貴豪族。 他們要去的定國公府薛家就在朱雀大街的中心,何勇心里犯怵,忍不住低聲道:“大哥,你說那位霍公子究竟是何身份?又是小麒麟、又是定國公府,我琢磨著——” “閉嘴!”孫平狠狠瞪他一眼,“你莫要擅自揣度霍公子的身份!不管他是何身份,你只需記著,龍升鏢局二十八條人命均是霍公子救下的。日后便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還了這恩情!” 一刻鐘后,孫平與何勇站在定國公府的一側(cè)角門,提起銅環(huán)“叩叩叩”敲響了那扇古樸的朱門。 門后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息后,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穿著靛藍(lán)布衣的守門小廝提著個紙籠走了出來,精明的眼睛在孫平二人身上快速打量了眼,問道:“你們是何人?” 孫平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從胸口掏出兩個封蠟的竹郵筒,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在下乃龍升鏢局的鏢頭孫平,這是我義弟何勇。我兄弟二人受人之托,特前來送信?!?/br> - 孫平二人一走,守門小廝盯著手里的郵筒看了幾眼,提著紙籠,疾步去尋了大管家。 大管家剛從老夫人的靜心堂出來,見守門小廝步履匆匆,皺了皺眉道:“何事如此慌張?” 守門小廝喘著氣,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道:“林管家,小子方才在角門那收到了信客送來了兩管竹郵筒,均是給無雙院那邊的。您看……是否是要給世子過過目?” 林管家長眉一挑,“是給那位的信?” “不是,”守門小廝搖頭,“是……是給魏姨娘身旁伺候的佟嬤嬤的?!?/br> 林管家沉吟半晌,今日世子入了宮,已經(jīng)差人送來口信說今夜留宿宮中,待得明日下朝歸來,已是午后。 雖說無雙院那邊的事,世子事無巨細(xì)均要過問。 可……到底不過是給一個嬤嬤的信,與那位無關(guān),實(shí)在不必等世子回來再定奪。 林管家抬了抬手,“即是給佟嬤嬤的,那便送過去,可莫讓佟嬤嬤等久了。” 守門小廝忙應(yīng)一聲,拿著郵筒匆匆離去。 無雙院。 佟嬤嬤剛服侍完衛(wèi)媗沐澤,便聽外頭院子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蓮琴、蓮棋,你們在這好生伺候魏姨娘,給姨娘把頭發(fā)絞干了再烘。我出去看看是誰在外頭?!?/br> 佟嬤嬤說罷,便掀了簾子走出去。 剛到院門,便見護(hù)院遞來了兩只竹郵筒,恭聲道:“嬤嬤,這里有您的信?!?/br> 佟嬤嬤面不改色地接過,心底卻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在這世間早就是個已死之人,何人會給她寄信? 內(nèi)室的簾子“啪嗒”一聲掀起,一陣?yán)滹L(fēng)涌了進(jìn)來。 端坐在榻上的女子抬眸看了過來,柔聲問:“嬤嬤,出了何事?” 佟嬤嬤眼尾掃過守在榻邊的兩位丫鬟,不動聲色地笑道:“無甚重事,不過是收到了寄給奴婢的信。” 衛(wèi)媗聞言,只淡淡“嗯”了聲,垂眸掩下眼底的異色。 屋內(nèi)燭燈“噼啪”作響,待得頭發(fā)烘干,衛(wèi)媗便道:“今日世子不來,我要早些安置,你們出去罷,屋里有嬤嬤伺候便好?!?/br> 蓮琴、蓮棋齊齊應(yīng)聲退下。 待得腳步聲走遠(yuǎn)了,佟嬤嬤將內(nèi)室的幾盞燭燈吹滅,只留了床頭的一豆?fàn)T光。 衛(wèi)媗壓低聲音道:“嬤嬤,快拆信,興許是白水寨來了信。” 佟嬤嬤一臉憂色:“白水寨來信斷然不會將信寄到國公府來,姑娘,怕是有人知道你還活著?!?/br> 衛(wèi)媗笑了笑,欺霜賽雪的面龐露出一絲無謂的笑意:“知道又當(dāng)如何?我如今只剩半條命,誰要誰拿去,反正我早晚要被薛無問那廝折騰死。” 佟嬤嬤瞧著一身病氣的衛(wèi)媗,喉頭一哽,卻說不出任何勸慰的話。 誰能想到青州衛(wèi)家那位冠絕天下的衛(wèi)大娘子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她家姑娘,可是先帝親口定下的太孫妃??! 佟嬤嬤怕勾起衛(wèi)媗的傷心事,不敢多說,忍淚拆了郵筒,從中取出兩張信紙,細(xì)細(xì)攤開。 她雖是個伺候人的奴婢,卻也是識得字的,可這信里寫的東西她卻半點(diǎn)看不懂。 “姑娘,這信……” 衛(wèi)媗側(cè)頭看了過去。 目光才將將掃過信上的內(nèi)容,她便“咣”地一聲,赤腳下榻,急急奪走佟嬤嬤手上的信。 衛(wèi)媗將兩封信疊在一起,一目十行看完了信。 看完了一遍猶不滿足,仿佛是不敢相信一般,又再看了一遍。 “嬤嬤,阿弟……阿弟還活著!他現(xiàn)下改了名,叫霍玨!” 她與弟弟衛(wèi)瑾打小便是用這方式寫密信,只有將兩張信紙交疊在一起,才能解密信里的內(nèi)容。 衛(wèi)媗素?zé)o血色的臉涌上一絲不自然的潮紅,她清喘兩聲,顫著聲音對佟嬤嬤道:“他就在桐安城里!” - 時間一晃便到了三月的尾巴。 自從知曉了薛真與霍玨的事,姜黎雖心里惴惴不安,卻也沒想過要質(zhì)問霍玨什么。 在姜黎看來,霍玨之所以會答應(yīng)做她的童養(yǎng)夫,多半是因?yàn)樘K瑤不要他了,他傷了心才會一時口快應(yīng)了下來。 再說,她不得不承認(rèn),薛真的家世、才學(xué)樣樣出挑,又有一個進(jìn)士出身曾在國子監(jiān)任職過的山長爹。 霍玨娶了薛真為妻,不管是對他做學(xué)問還是日后的仕途,均是大有裨益的。 在她與薛真之間,尋常人都會選擇薛真。 可若霍玨最后選擇的是她姜黎,那她自然也不會拱手相讓。 是以,她要對霍玨加倍的好,好到他舍不得不選她。 于是姜黎又拾起了女紅,想著給霍玨繡個荷包,里頭再塞點(diǎn)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