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動物園搞文創(chuàng)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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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第斯紅鸛又名安第斯火烈鳥,和其他種類的火烈鳥相比,它們的羽毛是柔和的淺粉色,嘴端和尾羽為深沉純粹的黑色,性情溫和且機警,是一種相當有外形特點的大型涉禽。 住在山動這一群總共有三十多只,自有一片近四百平的淺水域,隔壁住著相應數(shù)量的卷羽鵜鶘。 冬天室外寒冷,這處臨水,游客并不多。 四、五歲的龍鳳胎穿著可愛的小恐龍玩偶套裝,圍在爸爸腿邊問:為什么這個鳥是紅色的?長得好高,它們吃rou嗎?會不會吃人呀! 吃人是肯定不吃的,至于其他的,爸爸答不上來,只好向坐在長椅上的mama眼神求助。 mama不幫忙,盡管看丈夫的笑話。 這位爸爸還是有辦法的,拿出手機一頓搜索,把正確答案加工修飾了一番,用兒女們聽得懂的語言做描述。 末了,滿足了孩子的求知欲,年輕爸爸昂首挺胸:“爸爸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很厲害?” 沒想到女寶寶追加提問:“那、它們?yōu)槭裁床伙w走?” 爸爸又答不上來了,一臉尷尬。 最后還得靠mama出來救場,走啦,我們?nèi)タ创筘堌垼?/br> 一家四口,漸行漸遠。 秦初晗在mama剛才坐的那張長椅上坐下,抻展雙腿,手揣進暖和的口袋里,望著在淺水中踱步的火烈鳥。 祁應琛在她身旁落座,給了她一個明示的眼神。 為什么這群大鳥不飛走? “翅膀的羽毛被剪掉了。”秦初晗不情愿的道出真相,忍不住問他,“你是以動物學家的身份質(zhì)問動物園的做法,還是……我小心眼兒想多了?” 幾乎全世界所有的動物園都會定期給涉禽修剪羽毛,否則到季節(jié)它們會飛走。 不剪羽毛,就得養(yǎng)在室內(nèi)封閉式展館,那又太憋屈。 只能二選一。 “無意刁難?!逼顟×谋砬敢猓缓蟛诺?,“如果你是以動物園園方的身份問我,那也不算想多?!?/br> 秦初晗默了默,咬牙認了:“你有道理!” 動物園本身就是有違自然法則的存在,不管做得再好,面對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身為園區(qū)的一員,誰能做到真正的問心無愧呢? “不過——”祁應琛用他專業(yè)的角度肯定道,“山動是家充滿人文關懷的動物園,我很喜歡?!?/br> 秦初晗先是因為‘人文關懷’這四個字,苦笑著彎身把臉埋進腿里。 又因為他個人情緒飽滿的‘我很喜歡’,得意得悄悄翹起尾巴。 不管了,這就是知名動物學家對山動的肯定! 祁應琛忽然問:“對了,你還沒說,投喂小團圓那名游客,最后賠了多少錢?” “你猜?!鼻爻蹶现逼鹕?,終于輪到她提問。 祁應琛長腿交疊,坐姿自然又優(yōu)雅,冬日灰色調(diào)的天光下,像安靜坐在油畫里的俊朗男人。 他先問:“可以說說那名游客的特征嗎,比如年齡,性別,從事職業(yè)?!?/br> 秦初晗道:“海市工業(yè)大學的大一新生,男孩子?!?/br> 祁應琛略作思索:“那應該象征性的賠償了幾百塊,寫一份保證書,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并做出深刻檢討,最后,周末過來當幾天志愿者,教育為主,勞動為輔?” 全中! 秦初晗得出結(jié)論:“看來你也看過不少這樣的事?!?/br> 祁應琛無奈的笑著聳肩:“孩子還小,不懂事,相關法律法規(guī)不完善,動物園輕易放過,會被愛護動物的民間機構(gòu)組織譴責。假若追責到底,又會被扣上‘不近人情’的帽子,說不定會毀了大學生的前途?!?/br> 都邁入大學校園了,小么? 就算不懂事,動物園禁止投喂的警示標語貼得到處都是,是瞎還是裝作看不到? 秦初晗道:“那天我爸在電話里跟我說小團圓吃壞肚子,氣得快瘋了,還特地搜索了一下帝都最好的律師事務所,打算第二天去做法律咨詢?!?/br> 她是想著,抓個典型出來,把過程做成視頻放在網(wǎng)上,給那些不把動物當回事的游客看看! 結(jié)果第二天,大學生和家長一并來動物園,放低姿態(tài)求情認錯。 動物說到底只是動物,哪兒有人貴重? 第51章 入口即化甜滋滋 “這件事, 最生氣的是把小團圓帶大的飼養(yǎng)員何叔?!?/br> 老何對小團圓比對自己親兒子還好,秦初晗這個閨蜜在何叔跟前,都只能自認對團圓第二好。 剛開始他是不愿意和解的, 一定要那個學生負責全部的治療費用, 還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事情鬧了好幾天,學生的學校也出面求情, 希望園方能給孩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發(fā)生這件事的同時,泰坦刻板行為的視頻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瘋傳一個月, 網(wǎng)友對山動的聲討愈演愈烈。 秦懷遠只能大事化小。 最終商量下來, 大學生這邊賠償五百元,寫一份三千字的保證書,和解當日起, 每周末到山動熊貓館做義工,聽從飼養(yǎng)員安排進行義務勞作, 直至小團圓完全恢復健康, 可終止勞動。 祁應琛聽得眉頭皺起來。 傷害動物的成本,低得可以稱之為……廉價。 秦初晗可太理解他這份遲來的心情感受了。 她嘆了口氣, 展顏笑笑:“好消息是, 小團圓恢復得很快, 還長記性了,放它出來營業(yè)前,老何對它花樣測試,用細線穿著薯片、辣條去招它,它愣是沒敢吃。” 祁應琛也聽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住在山動里的動物,似乎比其他動物園的動物靈性,跟人的關系也更和諧。 秦初晗接道:“還有那名大學生, 本質(zhì)不壞,在熊貓館當義工那段時間任勞任怨,剛開始老何處處刁難他,后來也不忍心了。小團圓康復后,他報了園里的志愿者,繼續(xù)給老何打下手,聽說他還在學校里創(chuàng)建了‘守護圓滾滾’聯(lián)盟,發(fā)展了好多熊貓同好,定期開展愛護動物的線下活動,挺好的?!?/br> “是很不錯?!逼顟↑c頭認可。 他在世界各地的大學講過課,專業(yè)類和非專業(yè)類的學生,在對待動物的態(tài)度上呈現(xiàn)出斷崖式的差別,保護意識亦然。 想要推行貫徹‘愛護動物,人人有責’的意識,最終需要靠人與人之間相互傳遞影響。 現(xiàn)代動物園就是這樣一個場所,承載著讓更多人用正確的方式去關愛野生動物的責任。 一開始,秦初晗說找帝都最好的律所打官司,自然能起到威懾的作用,但無疑會把游客和動物園放在對立面,帶來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讓犯錯的大學生以身作則,成為保護動物的一員,是最好的結(jié)果。 不過話說回來—— “之前在熊貓館外,你咋咋呼呼讓大家猜賠償數(shù)額,原來是虛張聲勢?!逼顟∵@才反應過來。 “我有什么辦法!”秦初晗從長椅上彈起來,“科教館滾動播放投喂的危害,游客幾乎都選擇性忽略,只有說到錢,讓這些躍躍欲試的人清楚的認識到投喂動物可是會賠錢的,有損自身利益,他們才會停止。那種時候,搬個桌子站上去做保護動物的宣傳教育,會聽你的才怪了。” 提錢誰不精神? 人性??! 秦初晗發(fā)出連聲嘆息。 祁應琛看著義憤填膺的女孩子,滿眼打趣意味。 她就是個小財迷,不然也不能精準打擊那些游客的心理。 秦初晗讀懂男人眼色里的調(diào)侃,昂起下巴,一臉傲嬌:“我是在動物園長大的,思想覺悟比一般游客深。至于說到錢,誰不喜歡呢,錢可以買到一切我想要的東西:夢中情房、粉鉆、黃鉆、藍寶石、紅寶石,再來個水頭看起來不錯的飄花翡翠鐲?!?/br> 帝王綠就不追求了,她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戴著像塑料的不說,她會心顫,外加手抖…… 秦初晗沉浸在被五顏六色的寶石包圍的美好想象里,忽聽祁應琛道:“其實,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滿足以上你所期望的那些?!?/br> 他的聲音從身后飄來,是平靜的、柔和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循循善誘,像住在伊甸園的蛇,不動聲色的蠱惑落單的夏娃。 “你在給我下套?”秦初晗扭身向他看去。 “算嗎?”祁應琛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 文創(chuàng)店開業(yè)這幾天,總銷售額已經(jīng)突破千萬。 秦初晗用自己的設計賣錢,與動物園分成,花十萬塊買一顆漂亮的小石頭獎勵自己,不過分的。 而若是她再自私一點,明年的這個時候,她能躺在夢中情房的任何地方看書、聽音樂、對著窗外的小雨發(fā)呆……約上三兩個閨蜜喝下午茶,享受愜意時光。 于是又回到最初,今早他在咖啡館問她的問題。 毫無保留的為動物園努力付出,不怕失去嗎? 如果有那一天,真的能甘心拱手讓出這一切? 秦初晗展開雙臂,示意他看周遭所有:“你看,我是在這里長大的,和園里的動物們一起。我不會把它們和人類區(qū)別對待,但不能否認的是,它們和我們是有絕對區(qū)別的,人能主宰的東西太多了,往大了說,這是人類文明發(fā)展的必然性,可是人類在發(fā)展,動物呢?活該被支配?” 人類總是高談闊論,要保護其他物種,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簡直可笑! “我在江城最好的地段有兩套房子,十幾年前拆遷賠的,一套長期租出去,一套裝修好了,長期空置。夢中情房在帝都,以我目前的經(jīng)濟實力……只說插畫部分,首付還差一點,也只差一點了?!?/br> 所以她不著急。 那些昂貴的小石頭,是很漂亮,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擁有了又如何呢? 不過是短暫的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我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很好,住在這里的動物不行?!?/br> 長大后,秦初晗每次回來,看到動物們困在一隅天地,相信那就是世界的全部,她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兒。 山動的園區(qū)條件在國內(nèi)能排進前十,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文字描述得很好看,占地71.6萬平方米,背靠4a級月夏湖景區(qū),園內(nèi)綠化覆蓋面積達83.2%的森林動物園。 養(yǎng)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動物。 它們的習性不同,棲息環(huán)境更是大相徑庭。 秦初晗曾親眼看著山動唯一的一頭北極熊,在炎炎夏日絕望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