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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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變漂亮了呢。莊苑拉著易瀟安的一只手,退后一步看著對方道。 易瀟安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著回復(fù)道:老師才是。 哎,別叫我老師,師生存續(xù)關(guān)系結(jié)束,我也沒大你多少,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再親切點,阿苑。莊苑說話的時候依舊很溫柔,看著易瀟安的時候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老師的確很年輕。易瀟安由衷道。莊苑在學(xué)校里就是凍齡女神,藝術(shù)氣質(zhì)加上姣好的妝容完全看不出來將近三十歲的年齡。 還這樣叫? 阿易瀟安想按照她的意思來,可是還是別扭地卡在里說不出口:抱歉,我暫時可能還是改不了口。 莊苑知道她的性格,也沒強求,徑自走上了車:怎么樣,今天要帶我去哪里玩呀? 芝加哥的博物館不錯,還有很多其他地方。易瀟安列舉了很多莊苑可能感興趣的地方,并說可以先去吃個早午飯。 她把昨天想到的地方列在了手機備忘錄里,莊苑壓根沒接過來看,微微蹙眉道:小安,怎么沒聽你說藝術(shù)館?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啦? 芝加哥最好的藝術(shù)館就是她上次和舒顏去的那個,莊苑說的應(yīng)該就是它。 老師是想去哪里嗎? 當(dāng)然啦,不過你是不是去過很多次了? 嗯,是去過。易瀟安收回思緒。 沒關(guān)系,藝術(shù)上的事情,從來不是去一次就可以吸收完學(xué)習(xí)完的。??闯P?,或許你愿意和老師再去看一次嗎?會不會算是浪費你的時間? 莊苑歪了歪頭,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易瀟安當(dāng)然不會拒絕,她笑了笑:不會。就去那里吧。 易瀟安發(fā)動車子上路,一路上莊苑又和她聊了一些國內(nèi)的事情,國內(nèi)還沒放假,莊苑這學(xué)期返回去帶了高一的學(xué)生。易瀟安問她這么樣,莊苑將失望寫在臉上,說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易瀟安。 易瀟安笑,說才都是高一的孩子,不需要有太高的要求或者太早的結(jié)論。 莊苑問易瀟安的大學(xué)生活怎么樣,易瀟安說一切都很好,交到了幾個朋友,學(xué)會了開車,當(dāng)然變化最大的,應(yīng)該是過上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莊苑知道舒顏的事兒。 她的家庭背景,她和舒顏的關(guān)系,還有之后舒顏去學(xué)校公開處理江琳的事兒,莊苑都知道。 易瀟安手握緊方向盤,等待著她可能問到有關(guān)家庭有關(guān)舒顏,莊苑卻沒有再往下問。 車開到藝術(shù)館附近,易瀟安停到了一家之前常來的墨西哥餐館前,這里算是離藝術(shù)館近的餐館里味道最好的。 車子剛剛停下,莊苑就有些驚訝地問:到了嗎? 我們先在這兒吃飯,老師。 莊苑微微低頭,看向?qū)γ娴男≌信频昝妫瑑蓷l細細的秀眉皺起來:你平時就在這里吃東西嗎? 易瀟安以為她對墨西哥餐過敏或者什么,有些不解道:是的,怎么了? 莊苑的眉頭仍皺著,像是輕輕嘆了口氣:這種餐館太小了,又是開在外面,很多地方不夠過關(guān)的。就算你一個人在國外,也不要經(jīng)常來這種地方吃飯。 莊苑說完拿出她的手機,在手機上翻找了幾下,調(diào)出一個四星餐廳打開導(dǎo)航:走吧,去這里吧,老師請你。 易瀟安覺得莊苑可能是誤會了她是因為價格問題選擇這種小館子,想解釋一下,看到莊苑已經(jīng)把自己的手機架在了車前,最終沒能說什么,開車去了那家高檔餐廳。 莊苑平時出行很多都是受邀參加活動等,衣食住行基本都有主辦方cao心安排,本人對這種星級酒店十分輕車熟路。 她來到一樓餐廳,坐下之后點了兩份價格不菲的套餐。套餐里包含一杯酒,易瀟安想提醒她自己不能喝酒,沒必要點這份兒額外價格的,莊苑卻說不喝放在那里就好,沒關(guān)系的。 易瀟安不想和她爭執(zhí),國外最正式的餐宴是晚餐,很少有人來專門享受這樣正式的午餐。 盡管如此,易瀟安還是以茶代酒,同莊苑舉杯,算是接待她的到來,同時感謝高中時候莊苑對她的幫助。 莊苑笑著舉杯,也沒回復(fù)什么關(guān)于師生之間的恩情,將高腳杯晃動了一下,仰頭,優(yōu)雅地將香檳送入口中。 冬天藝術(shù)館閉館較早,易瀟安刻意不動生色地加快了吃飯速度,莊苑卻不著急,順便和易瀟安聊了一下這家酒店的布局設(shè)計多么缺乏美感。 有機會還是要去法國看看?,F(xiàn)在有過外出參加活動嗎? 暫時還沒有,下學(xué)期可能會有。 那剛好,下學(xué)期我也有不少活動,說不定就又在哪個國家見面了呢。 嗯,肯定還會有機會和老師再見面的。易瀟安禮貌道。 像是看出來她還是在以學(xué)生的身份對老師保持客氣,莊苑笑了笑沒說什么,將酒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用方巾淺淺地擦了嘴,從挎包中抽出一張數(shù)額很大的美金放在桌子上: 我們走吧。 來到藝術(shù)館,易瀟安照例拿了兩個人的護照證件去買票,莊苑站在門口等她,她穿的太少,已經(jīng)在rou眼可見地發(fā)抖了。 藝術(shù)館門口的冰激凌仍在售賣,即使這么冷的天也會有人買來吃。 莊苑站在原地環(huán)抱著胳膊發(fā)冷,看到旁邊走過去拿著冰激凌的小孩,難以克制地很深地皺了下眉頭,十分不理解這種行為,讓她看著更冷了。 她那個嫌棄的表情有些明顯,落在易瀟安眼里,易瀟安愣了一下,走到莊苑面前道:老師冷嗎?我車里還有其他衣服。 莊苑啊了一聲,看到車停得也不是很遠,搓著手道:那就麻煩小安幫忙取一下了。 易瀟安說了句沒事兒,讓她先進去等,自己返回車上幫她拿了一件兒更厚些的大衣過來。 莊苑將另一件衣服也穿上,又接了一杯熱水拿在手中,這才好一點。 易瀟安看她發(fā)冷的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老師怎么還是不注意好好照顧自己,應(yīng)該要習(xí)慣看天氣預(yù)報的。 莊苑原來給她們上課的時候就總會感冒或者鼻炎什么的,有男老師曾經(jīng)開玩笑說她這樣的藝術(shù)家把全部精力用來畫畫,反倒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 你倒是反過來教育老師了?莊苑抬眉,假裝嗔怪易瀟安。 易瀟安沒有害怕,學(xué)著她從前的模樣道:不是教育,只是為了你好呀。 莊苑聽出來了,笑著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易瀟安的肩膀:照顧不好就照顧不好嘍,你還這樣奚落我。壞女孩~ 莊苑說完把易瀟安的大衣在身上裹緊,抱著胳膊走進去了。再游舊地,卻是和不一樣的人。 莊苑當(dāng)然不會像舒顏一樣需要她去介紹什么,易瀟安只需要站在莊苑身邊,聽著她或皺眉或滿意,對每幅畫做出屬于她的見解評價。 有幾個不知道哪國來的學(xué)生模樣的游客,竟然認出了莊苑,說之前在一次活動上見過她,幾個人圍著莊苑,非常興奮地和她談?wù)撝嫛?/br> 易瀟安本來站在莊苑身邊,看他們像是有很多話想要聊,和莊苑比劃了一個要不自己先離開一些的手勢,莊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快聊完。 易瀟安覺得無所謂,自己走到身后的樓梯上,還給莊苑和她們聊天的背影拍了個照。 等過了好一會兒看到她們招手告別,易瀟安走了過去,其中一個學(xué)生順便問了一句莊苑這是她的朋友嗎,莊苑猶豫了一下點頭:是我之前的學(xué)生,她的畫也很棒。 幾個人又客套了一會兒,易瀟安跟著莊苑進入另一個展廳。 老師的作品現(xiàn)在在國外流傳度越來越多了。易瀟安由衷感慨。 莊苑也沒否認,她的眉眼中都有一種從不否認自己是個天賦流藝術(shù)家的驕傲,是一朵從小到大就被保護極好長大的嬌花,偏偏自己也開放地絢麗奪目,是不會老去的女神。 從前我還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繪畫風(fēng)格。莊苑忽然道。 易瀟安腳步停頓了一下,等待著她往下說。 現(xiàn)在有改變嗎?對了,明天有空去你家看看最近半年的畫。莊苑很隨意。 沒有很大改變。易瀟安答。 莊苑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兒道:能理解。 理解什么? 你的畫風(fēng),在學(xué)你的母親沈綾。當(dāng)一種感情得不到抒發(fā)的時候,往往會寄托在某一方面。搞藝術(shù)的尤其是這樣。 易瀟安微微蹙眉:老師覺得,我是因為思念母親,在所有的畫中都帶了她的風(fēng)格嗎? 也許不是全部,但的確會有這個原因,不是嗎?莊苑轉(zhuǎn)身,眼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判斷。 易瀟安張了張嘴,想去解釋,又覺得有些多余,最終道:也許是吧。 莊苑展顏:不用著急,慢慢就會改了。 我不想改掉。易瀟安沒有看她,小聲回答。 莊苑愣了一下,看著原地微微低頭的少女,自己的學(xué)生自己最了解什么性格,也沒有強求,只是說了一句你以后就知道了。 從藝術(shù)館出來之后莊苑也提議去看電影,問易瀟安附近有沒有電影院。 易瀟安猛地想起那天和舒顏一起看得包場點映,也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地回答:附近沒有,需要去別的地方。 莊苑有些遺憾,說先等等,她上車之后用手機查了查最近放映的電影,手指很快地劃了一圈也沒有滿意的,有些不耐煩地放下手機:都是商業(yè)片的市場。 易瀟安也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最后安慰莊苑道:有一部一星期之后上映的挪威電影看起來不錯,如果愿意等,她們可以一起去看那個。 那你記得要和我一起看那個。莊苑有些像個小孩子。 易瀟安愣了一下,一時間覺得沒什么理由拒絕,木訥地點了點頭:好。 莊苑住的遠,既然也沒什么要做的了,晚上路滑不好走,易瀟安便直接開車送她回酒店。她們倆的交集本來也只限于高中的師生身份,聊過這些之后一時間就沒有別的什么話題了。 易瀟安從不喜歡在背后聊什么八卦,莊苑更不喜歡。有些老師總說莊苑和于言不合,于言明里暗里恨不得找機會打莊苑的小報告,其實莊苑眼里可能壓根都沒有過那個人。 甚至易瀟安和她聊林微的時候,莊苑都對這個曾經(jīng)的學(xué)生名字恍惚地陌生了幾秒。 車又開過了一會兒,莊苑忽然道:舒顏后來又聯(lián)系過你嗎? 易瀟安打方向盤的手臂猛地頓了一下,莊苑口中的后來兩個字信息量不小,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后來? 易瀟安思考了一會兒,將這個后來默認成她出國留學(xué)后:嗯,有聯(lián)系。 我在舒顏家住了四年。易瀟安強調(diào)了一下自己和舒顏有過的關(guān)系。 莊苑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些無奈: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莊苑說完之后看著前方道:你十八歲生日的事情我聽說了。舒顏帶著別的女人回家見你。 易瀟安睜大了眼睛,也許是想要莊苑是怎么知道的,莊苑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所以我沒想到,她竟然還會聯(lián)系你。 易瀟安沒有說話。 你原諒她了嗎?莊苑問。 易瀟安不知道莊苑對她的事了解多少,只是覺得她現(xiàn)在的問題很有些讓她不舒服。舒顏和她的事情,也不應(yīng)該被拿出來分條析理。 老師,舒顏是我的jiejie。易瀟安的語氣中有種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的收壓感。 莊苑沒再說話。 車開到酒店前,易瀟安拉起手剎的時候,莊苑很隨意地問出了一個問題:小安,你喜歡女生吧? 她眨了眨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易瀟安。 有了前兩個問題的鋪墊,易瀟安也并不驚訝或是隱藏,轉(zhuǎn)頭看了莊苑一眼:是的,老師。 莊苑嘴角漾起一個溫柔的微笑,像是聽出了她這聲老師的意思,放輕了聲音回到:你故意的。 易瀟安沒再說什么,莊苑的目光很直白的放在她身上,像是在溫柔地賞析著一件優(yōu)雅的藝術(shù)品。 她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我這次帶了一幅畫來,帶酒店。一起上來看看吧。莊苑邀請到。 易瀟安的手指不自覺地縮緊了一下,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次有空吧老師,今天有些晚了。 莊苑也看了一眼時間:有什么晚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啊,反正你開車也方便。 我在門口等你,停好車就過來吧。莊苑說著就要下車,下車前看到易瀟安的嘴唇上好像粘了一根頭發(fā),沒等易瀟安自己動,莊苑就湊近,伸出拇指替她在嘴唇上輕輕蹭了一下。 莊苑指尖的觸感驀然傳來,易瀟安整個人都下意識往后仰了一下。 莊苑眉眼柔和地一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怕我呀?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易瀟安難以回答。 莊苑下了車等在酒店門口,易瀟安把車停到一旁,踩下剎車、掛空擋、拉起手剎,像是機械式地完成一套流程一樣。 下車,關(guān)好車門,莊苑在酒店門口朝她招手,直到一輛摩托車從她面前呼嘯而過。 易瀟安嚇了一跳,下意識趕緊往后退了兩步。 上次和舒顏去她酒店取禮物的場景忽然出現(xiàn)在腦海中,當(dāng)那輛小推車向兩個人沖過來的一剎那,她清楚記得兩個人互相拉住彼此的那種慌亂。 一股遲鈍的悶感從心口傳來,莊苑看她很久不動,不明所以地向她走過來:怎么了小安? 莊苑想拉她看她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老師。易瀟安看了一眼被剛剛摩托車濺濕的褲腳,抬起頭道。 沒事兒就好,快走吧。 易瀟安躲開莊苑的手。 不了,老師,我要先回去了。 你難道真的怕我會做什么?莊苑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