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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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瀟安點點頭:會來。 是誰呀? 易瀟安怕直接說出舒顏嚇到她,抿了抿嘴唇,有些神秘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易瀟安回到班里準(zhǔn)備,她現(xiàn)在的座位靠前,不少家長覺得這個小姑娘臉熟,還過來問了一些問題,易瀟安一一耐心解答。 等到快到三點二十的時候,只剩下個別座位還空著。 林微的mama也來了,林微和她長得很像,是一個氣質(zhì)很好的女士。易瀟安和她打招呼,林微mama直夸易瀟安好看,說早就聽林微念叨著了。 易瀟安笑著點過頭,轉(zhuǎn)頭拿出手機點開微信,舒顏那邊的微信框?qū)υ掃€停留在幾天前,沒有消息。 她知道時間對于舒顏這種總裁來說的寶貴性,她應(yīng)該會準(zhǔn)時,不一定會早來。 又過了幾分鐘,等到班里還只有易瀟安的座位空著時,于言踏著矮高跟鞋走了進來。 家長開會,除了需要發(fā)言的易瀟安之外,其他學(xué)生都先在外面等著,不需要進教室。一眾中年男士女士當(dāng)中,穿著白襯衫呢子大衣的易瀟安顯得格外惹眼。 果然,于言一進班就皺起了眉,她看了易瀟安一眼,也不顧這么多人都在看著:易瀟安同學(xué),你的家長還沒來么? 陌生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來,易瀟安感覺呼吸有些不暢,她站起身來:抱歉老師,我再去打電話問一下。 易瀟安跑出教室,手指在對話框上停留了將近一分鐘,最終還是直接撥通了舒顏的電話。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很大,手上的溫度迅速下降著,幾秒的空白待機過后,一個冰冷的女生傳出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中英雙語連續(xù)播放完,手機上的數(shù)字赫然跳動到3:00,走廊里只能聽到不同班級班主任的聲音,聲音越遠越靜,直到延續(xù)到走廊盡頭,好像不會再有任何人忽然出現(xiàn)。 易瀟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門,和于言對視的一剎那后趕忙轉(zhuǎn)開目光,微微彎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于言看了她一眼,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好,只剩下一位家長沒有到場,我們不等了,直接開始今天的家長會。 于言的叨叨聲不絕于耳,易瀟安的手機是震動,她將手指放在口袋上,極其細(xì)微地感受著可能有的震動,一直都很安靜。 等到于言說到有請學(xué)生代表上臺發(fā)言后,易瀟安這才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上臺。 她沒有拿紙稿,她記憶力好,她想說的,關(guān)于學(xué)生學(xué)習(xí)的一些情況,關(guān)于畫畫的一些見解早已爛熟于心。 易瀟安憑借記憶說著自己的觀點,等到說到承諾這個詞時,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句話,是昨天舒顏說的jiejie什么時候騙過你。 除了戒指之外,舒顏好像從來沒有騙過她。 而且既然是答應(yīng)好的,她也應(yīng)該不會毫無理由地爽約,還有關(guān)機。更何況中午11點的時候還給她發(fā)過消息呢? 舒顏該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不好的念頭一瞬間闖入腦海,易瀟安就這么簡單地一晃神,講臺上家長們的神情明顯有變化,易瀟安趕忙收回思緒,加快速度完成發(fā)言。 等到鞠躬完畢,沒等于言再cue,易瀟安就直接下了講臺拉開門往出走。 她又給黃玥打了三個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易瀟安轉(zhuǎn)手給林微發(fā)了條消息,告訴她自己有些不舒服后,就直接打了車往景山公館返。 汽車在路上疾馳,易瀟安手中緊緊地捏著手機,先前因為舒顏沒來的那點失望委屈早已被擔(dān)心取代。 舒顏不是第一次不接電話,說不定就是突發(fā)會議,她的手機也不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不接的吧? 易瀟安安慰著自己,她也不知道回家有什么用,但總比就這樣干等著強。易瀟安想好,如果家里沒有,就直接打車去顏藝找顧思去問問。 出租車司機可能也感受到了這個小姑娘的緊張,一路上掐著紅綠燈,硬是把現(xiàn)代開出了蘭博基尼的速度,一邊還抽出空安慰她沒事兒馬上到。 易瀟安無心搭話,只是禮貌地嗯著,等到車快開到景山公館門口時,手機震動聲響起。 易瀟安一秒解鎖。 微信上傳來一條消息,是黃玥的。 【小安,舒總公司里出了突發(fā)狀況,她直接買了最近班機票飛英國了,你今天下午是家長會吧?舒總讓我和你說聲抱歉,等回來補償你?!?/br> 消息上的一個個字逐漸組成完成的信息傳入大腦,易瀟安一點點反應(yīng)過來,她慢慢放下手機,身體后知后覺地一股疲憊感上來,易瀟安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后背,竟然好像都濕透了。 看到她臉色蒼白大口喘氣,出租車司機也顫抖著聲音問:小、小姑娘,有事兒還是沒事兒?。?/br> 易瀟安嘴角虛浮地勾了一下:沒事兒。 她付款下車,出租車只能停在公館大門口,易瀟安今天穿的有些薄,再加上是陰天,風(fēng)一吹過來她渾身顫抖了一下。 她將呢子大衣往緊裹了裹,沒回林微的消息,步子虛浮地往家里走。 等到走到最里棟門口時,身后刺耳的喇叭聲讓易瀟安不得不停下腳步。 勞斯萊斯在身后停下,駕駛位上直接下來一個女人。 她摘下自己的墨鏡,踏著長靴走到易瀟安面前:易瀟安,沒錯吧? 譚瑤。 易瀟安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譚瑤撩撥了一下頭發(fā):行了你也不用裝了,你是誰舒顏都告訴我了。正好你回來了,我等你二十分鐘,把舒顏的生活必需品和衣服打包一下出來給我。 易瀟安仍舊蹙眉看著她。 天色越來越陰,冷風(fēng)從四周吹來,像是就要落雪,譚瑤有些不耐煩:怎么你不收拾嗎?那我去叫你家保姆做。 譚瑤作勢就要扭著腰往前走,易瀟安攔住她的去路:是jiejie,讓你來的? 譚瑤嗤笑了一下:廢話,門禁卡都是她給我的。 你要她的行李,是要和她一起去英國? 譚瑤又皺了皺眉:不然呢?你能去陪她談生意么?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眼花hhh,是真沒想到小天使們開學(xué)這么早,還以為都像我一樣延期了呢~(茶里茶氣欠揍臉,趕不上就按部就班寫啦,反正你們會一直在吧嘻嘻~ 感謝在20210225 22:57:55~20210227 01:02: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柒戒 3個;許你一只小小澤 2個;aloof、恨我好了、hanahaha、阿羅墨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9683619 10瓶;柒戒 9瓶;大jiejie看看我 6瓶;阿羅墨跡、逆?璇、今天心費復(fù)蘇了呀 5瓶;你的omega 3瓶;汪 2瓶; 二合一送給你們~ 第33章 林微打通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她著急的聲音:瀟安,瀟安你沒事兒吧? 易瀟安的聲音很悶,像是很疲憊:我沒事兒,讓你擔(dān)心了,抱歉。 林微了解易瀟安的性格,她先放松下來,用平靜的口吻繼續(xù)問:剛剛你突然說不舒服我嚇了一跳,現(xiàn)在好了,是胃痛嗎?還是哪里忽然不舒服? 電話那頭易瀟安靠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襯衫毛衣都沒脫,手肘撐在一個抱枕上:就是忽然有些心慌,有些憋悶。 易瀟安的聲音悶得更厲害,似乎在盡力忍著一點點想哭的意味。 林微想到今天的家長會,她剛剛給她媽發(fā)了個消息,一問易瀟安的家長果然又沒來。 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瀟安,我大概有兩年,沒有見到我爸了。林微忽然沒來由地說了這么一句。 他身份有些特殊,在外派遣工作,已經(jīng)兩年沒有回來了。甚至我高考的時候都不能回來,不過每次有空閑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林微又說了幾句,雖然是在說自己,但易瀟安明白,林微是想表達,哪怕是很忙,最親的人永遠都在牽掛你。 只是有時候?qū)嵲谏聿挥杉毫T了。 是身不由己嗎? 身不由己到發(fā)一個微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讓她不能發(fā)脾氣的黃玥帶來一個冠冕堂皇的解釋? 身不由己到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偏偏只能和一個對手公司的譚瑤一起出國? 是不是有一天,直到把譚瑤帶到她面前,大方宣布她們在一起了,也會說,工作原因,身不由己? 情緒像是要沖破防線,易瀟安努力把腦袋埋在雙腿上深呼吸著,電話沒掛,躺在身旁的沙發(fā)上,林微的聲音還能隱約聽到,直到最后發(fā)出沒電關(guān)機的提示音 這一晚上易瀟安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沈綾在一個滿是鮮花綠植的玻璃房子當(dāng)中畫畫,易瀟安就站在后面無聲地看著。沈綾用筆很流暢,她不笑,但是偶爾回頭,看她的眼神中就充滿了一種濃郁的溫情。 沈綾是那么美。 就當(dāng)易瀟安看呆在原地時,一群不知道忽然從哪里沖出來的黑衣人,他們動作粗魯,看不清臉,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一擁而上地將沈綾拖走了。 易瀟安想大聲叫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喊不出來,她想去掙脫,去抱住沈綾,她沒辦法動。 沈綾就要被拖走的最后一刻,她回頭,臉上表情卻是笑著的。 小安,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的。 沒有人,能一直陪著你的。 易瀟安從噩夢中驚醒,她猛地坐起身,后背的睡裙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易瀟安雙手攥著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易瀟安伸手,摸到床頭的水杯,另一只手把床頭燈打開,黯淡昏黃的燈光下,白皙纖細(xì)的手指緊緊地握在水晶玻璃杯上,易瀟安仰頭,柔軟的長發(fā)散落,透明的液體滑入口中。 像是從千里之外窺探了別墅中的這一幕,手機震動聲輕響,是兩條舒顏的微信。 【抱歉小安,事發(fā)太突然,實在沒有辦法趕去參加你的家長會?!?/br> 【等jiejie把處理好,一定第一時間回國,失約的錯誤,jiejie會想辦法彌補?!?/br> 凌晨四點二十。 如果放在往常,委屈的情緒可能會一瞬間蔓延在心頭,如果此刻舒顏在房間門口,她可能會赤著腳跑出去抱住她。 可她離自己那么遠,她們之前的距離,不只是一天之內(nèi)就能跨越千里的國內(nèi)國外,還有中間隔著的好多人,好多事。 還有身份。 重重阻隔一直在她們之間,舒顏可以抬手掀開,可是當(dāng)她放下,易瀟安卻沒有掀開的勇氣與能力。 易瀟安放下手機關(guān)燈,重新躺回被子里。早上八點一刻,易瀟安打開手機,刻意等了兩分鐘后給對面回過去三個字: 【沒關(guān)系?!?/br> 周末就是統(tǒng)一的冬青賽,易瀟安之前就沒有機會和舒顏說這件事,現(xiàn)在更沒有必要了。 舒顏沒說她什么時候回來,易瀟安更加沒有問的必要。 她們的對話框,仍停留在她說的沒關(guān)系三個字。 意料之中的比賽倒是也沒什么可緊張的,一個比賽,參賽選手能不緊張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勝券在握的,一種是佛系態(tài)度壓根不奢求什么的。 易瀟安是前一種,林微是后一種。 這兩人當(dāng)了朋友,準(zhǔn)備期間的聊天畫風(fēng)都與眾不同。 不過易瀟安還是加大了每天的訓(xùn)練時長,放假期間不用上學(xué),每天在家基本都是和周姨相伴。直到周三晚上,易瀟安很晚才從房間里出來時,周姨才意識到: 小安,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兒呀? 易瀟安點點頭:周末要去參加一個比賽,周五下午就走,周姨那天就不用準(zhǔn)備晚飯了。易瀟安說完之后覺得嗓子有些癢,轉(zhuǎn)過頭咳嗽了兩聲。 自從那天被舒顏嚇出一身汗,打車跑回家后,易瀟安好像就有點著涼,前兩天只是偶爾咳嗽,這幾天好像有點鼻子堵的感覺。 周姨皺眉:生病了嗎小安?周姨去給你取測溫槍? 易瀟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擺了擺手:最近有點累,體溫正常的周姨,沒關(guān)系。 那也得喝點清瘟顆粒,比賽那么累,又是一個人去沒人照顧,萬一更嚴(yán)重了可怎么辦? 易瀟安沒有執(zhí)拗,只是點了點頭:那麻煩周姨了。 你這孩子最近怎么總是亂客氣?對了,比賽的事兒你jiejie知道嗎?怎么就忽然出國了呢? 易瀟安又咳嗽了一聲搖搖頭:jiejie忙,不用打擾她了。 周姨看到少女纖細(xì)的身形,跟著嘆了口氣: 你這孩子,就是什么事兒都總為別人著想。不過舒總也是不容易,那天來咱們家門口那位女士,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善茬,我了解舒總,她最不喜歡和那種人相處了,不也得和她一起出差 周姨易瀟安搖搖頭,出言打斷她:不用說了。 可能是清瘟顆粒的作用,第二天易瀟安真的舒服了不少,只剩下偶爾還咳嗽兩聲,她提前準(zhǔn)備好穿的衣服和一些基礎(chǔ)的畫具,這個比賽易瀟安去年也參加過,去年江琳這幅畫畫的也不錯,不過最終還是被易瀟安力壓,只拿了個二等獎。 兩人的梁子好像也就是從去年的這個比賽結(jié)下的。 冬青賽贊助商財大氣粗,為選手提供統(tǒng)一的畫具等,倒是也不用準(zhǔn)備多少。 周五下午所有參賽選手統(tǒng)一去學(xué)校集合,她走時候周姨還一個勁兒的問要不要送她去學(xué)校,易瀟安看到周姨的神態(tài)忍不住抿抿嘴: 周姨,我現(xiàn)在就走兩天,萬一我去國外讀大學(xué)了,周姨可不能這樣想我了。 周姨對她去國外上學(xué)這事兒倒是也聽了點消息,立馬撇撇嘴: 周姨也就每天照顧你開心了,舒總又不太需要我,等你要是去上學(xué)了,周姨干脆就辭職回家抱孫子了 周姨越說越委屈,易瀟安趕緊搖了搖她的胳膊,笑了一下后拎著行李箱出發(fā),比賽地點就在A市一個區(qū)的學(xué)校,只不過是封閉性的。 等到了學(xué)校門口,林微馬上和易瀟安招手,告訴她早就給她占好座了。 上次的時候易瀟安還是全程一個人,這次有林微一起,一時間有種不是去比賽,只是去嘗試一次新的體驗和挑戰(zhàn)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