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lǐng)旨 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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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高興的,當(dāng)屬御史臺! 早前的詔書是下了,但一日未大婚,就一日有變數(shù)。 眼見著天子大婚的日子漸進,也就這幾日了,御史臺終于松了口氣。 總算沒有愧對先帝,總算沒有愧對列祖列宗! …… 大婚前四日,禮部送來了大婚吉服的最后版本。 就這幾日,帝后的吉服,尤其是她這里的,緊鑼密鼓調(diào)整了三次,近乎每兩日就調(diào)整了一次,一絲瑕疵都不能有。 這一日上,喜娘要試妝,所以會將所有的穿戴都搭配起來。 從晌午過后到黃昏的這段時日,許嬌全都空了出來,專門留給喜娘們試妝。 試妝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 大婚當(dāng)日的時間很緊,試妝根本來不及。 若是妝容不合適,調(diào)整重來,很容易誤了吉時,尤其是天子大婚這樣重要的日子。所以大婚前都會安排試妝,梳妝一般會放在大婚前四日,吉服到位,諸事也都準(zhǔn)備到位的時候。 晌午后,許嬌沐浴,麗蕊服侍著擦干頭發(fā)等等。 從抵京起,麗蕊就在鹿鳴巷內(nèi)幫襯,大婚前瑣事諸多,不比旁的時候。 敏薇已經(jīng)嫁人,不合適再在宮中,麗蕊同許驕本就熟悉,也是宮中的人,宋卿源也信得過。 在喜娘們的簇?fù)硐?,許驕換上吉服,又坐于銅鏡前,開始試妝。 大婚當(dāng)日,中宮的喜袍最為隆重。 要擔(dān)得起這樣的隆重,可想而知繁瑣。 早前就覺得喜袍難穿,可真正到了今日,才知曉前幾次的試穿都算是馬虎的,眼下,光是喜袍的穿戴,就花了將近一個時辰,還不算各種首飾頭面。 許驕總算明白為什么說大婚當(dāng)日要寅時起了,不是寅時,根本忙不過來。 許驕坐在銅鏡前,聽著喜娘們的聲音,抬頭,低頭,睜眼,閉眼,收起下顎,抬起下顎等等…… 更衣是在屏風(fēng)后,沒有銅鏡,方才落座前,許驕也沒留意看,除了早前喜娘們的驚呼聲,贊美聲,許驕其實也好奇,喜袍最終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樣,卻又被喜娘們的身影擋住。 “新娘子稍安勿躁?!毕材飩兎路鹂闯鏊乃?。 許驕臉色微紅,支吾道,“不,不急……” 喜娘們紛紛笑開。 不多時,屋外腳步聲想起,麗蕊去應(yīng)門,是岑女士入內(nèi)。 “娘~”喜娘在,許驕乖乖改口。 南順大婚前的習(xí)俗,試妝這日母親都會來看女兒,因為怕大婚當(dāng)日看到女兒盛裝模樣,母親會落淚。 母親一落淚,女兒跟著落淚,屆時還要補妝。 眼下岑女士入內(nèi),許驕喚了一聲“娘~”,岑女士也確實怔住,很快,就淚盈于睫。 做母親的,明明最盼,也最怕這個時候。 岑女士知曉女兒生得好看,但真正見到她這聲大婚吉服時,岑女士眸間的眼淚就似忍不住一般,“好看……阿嬌特別好看……” 許驕原本沒怎么想哭的,但在見到岑女士這幅模樣的時候,忽得也似心中綴了一塊沉石一般。 她知曉岑女士舍不得她。 她也舍不得岑女士。 喜娘們提醒,“新娘別哭,趕緊擦眼淚,大婚前,喜袍可不能粘眼淚?!?/br> 一側(cè)已經(jīng)有喜娘上前幫她輕輕擦拭。 許驕連連點頭,再見岑女士上前時,勉強擠了一個笑容。 “好,好……”岑女士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夠,喜娘問這個妝容如何,岑女士只能說好。 某一個瞬間,許驕忽然生出了不想成親,一直留在家中陪岑女士的念頭。 就在岑女士上前,替她擦眼角的時候,“阿驕,娘很高興,娘替你高興……” 許驕忽然意識到,這世上最理解她,也最會為她諸事著想的一個,就是岑女士。 岑女士擁她,“娘終于可以放心了。” 許驕盡量忍住不哭。 喜娘上前替她擦眼淚,“新娘子不哭了,要繼續(xù)上妝了?!?/br> 許驕頷首。 雖然早前的一幕有些傷懷,但慢慢便好了起來。 岑女士一直留在屋中看她,仿佛有娘親相伴,許驕也不似早前孤單。 其實許驕的試妝原本應(yīng)當(dāng)很簡單,因為她生得好看,所以近乎上一個妝,就覺得全然匹配。 等再上一個妝,又覺得第二個妝容合適。 再上第三個妝容的時候,又覺得第三個好看…… 喜娘們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所以最簡單的反而成了最復(fù)雜的。 最后喜娘們定下來一個。 又循著這個妝容,從幾十套打造的首飾中挑選了匹配的。 試妝成的時候,喜娘們讓開。 許驕才見到銅鏡里那個端莊明艷的身影,她很少施粉黛,也大都是裸妝,眼前銅鏡里,那道秾綢艷麗的妝容,全然襯得起那身天下間最尊貴隆重的吉服,更分毫都不遜色,反而相形益彰,雍容華貴里更多極致美艷與動人心魄…… 岑女士也楞住。 …… 等喜袍脫下,喜娘們處理之后的事。 許驕洗漱完,這一晚是同岑女士一道入睡的,母女兩人說了許多早前的事,也說起許多日后的憧憬。 最后,許驕這幾日實在太累,窩在岑女士懷中入睡了。 岑女士攬住她,分明臉上帶著笑意,但眼底也好,鼻尖也好,又都通通紅了。 *** 大婚前的第三日,許驕又開始今日連軸轉(zhuǎn)的模式。 大婚當(dāng)日,迎親的時候有迎親禮,有帝后有帝后的洞房禮。大婚后緊連著的第二日,朝臣還要在大殿中跪拜中宮,所以還有前朝里,也需得在大婚前一并都知悉清楚,屆時就已經(jīng)在宮中了。 許嬌一個裂成兩個大。 大監(jiān)來看她的時候,許嬌抽空打著盹兒。 真的是抽空打盹兒,因為坐著睡著了,一只手拄著頭。 “哎呀~”大監(jiān)心疼得。 等回宮的時候,大監(jiān)一五一十朝宋卿源說起,“鹿鳴巷那頭可比宮中熱鬧多了,一堆人圍著相爺轉(zhuǎn),相爺累得在一處拄著手就開始打盹兒了,聽麗蕊說,這幾日的事情太多了,相爺光是聽都得從早到晚聽著,晨間一波,晌午前一波,下午一波,黃昏后還有一波,都得緊著來,老奴瞅著,相爺是有些乏了。” 宋卿源看向大監(jiān),他這里其實倒好。 不上朝,不用見朝臣,旁的大婚事情忙是忙了些,但還可以…… 許驕那里他早前倒是是不曾想過。 大監(jiān)又道,“陛下要是想見相爺,大婚前就剩這一兩日了,大婚前一日起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今日天色晚了,陛下要見相爺,就剩明日了……” 真快…… 宋卿源這也才反應(yīng)過來。 自慈州回京,兩人也沒時間再見面,都忙著各自的事情,轉(zhuǎn)眼就只剩兩日了。 宋卿源垂眸。 *** 大婚前第二日,許驕再度回顧迎親禮,拜堂禮,洞房禮,以及大婚翌日接受群臣朝拜的前朝禮等等。 好些都是喜娘,宮中嬤嬤和內(nèi)侍官帶著走一遭的。 后日是大婚,明日是大婚前的最后一日,新娘子不能cao勞,這一日大多是要放空的,所以今日反倒成了所有禮儀最后的回顧日。 許驕跟著逐一演練一遍。 宋卿源遠(yuǎn)遠(yuǎn)看了她一眼,大監(jiān)問陛下可要上前,宋卿源搖頭。 許驕做事慣來認(rèn)真,也一絲不茍。 她能專注成這幅模樣,一定是禮儀諸多,而且繁瑣到了極致,所以許驕一直在全神貫注回顧著,怕出錯,并且,大婚越近,她心底越緊張…… 宋卿源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認(rèn)真,拘謹(jǐn),又故作端莊持重的模樣,有些想笑,又有些溫暖,大婚前,他只是想來遠(yuǎn)遠(yuǎn)看看她…… “啊~又忘了?”許驕的懊惱聲傳來。 宋卿源握拳輕笑。 想起很早之前,有人在東宮的時候,也曾這樣過…… 許驕似是覺得有人在先前的角落里看她,許驕轉(zhuǎn)眸時,角落處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奇怪? 許驕心想,她先前分明余光瞥到又道身影的,而且,還像是宋卿源。 不過大婚前,兩人都這么忙,宋卿源哪有時間往她這里來,他自己都忙不過來才是。 魔怔了。 許驕回過神來,喜娘已再次提醒,“許小姐,這回可不能再錯了?!?/br> 許驕頷首。 …… 等到黃昏過后,今日安排都算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