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lǐng)旨 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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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語氣深沉了下來,“我信……” 言罷,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悶酒。 因?yàn)槭菒灳?,所以喝得快,一杯又一杯下肚,很快就會醉?/br> 許嬌道,“拉我喝酒,小心天子抽你……” 郭睿喝得急,心中又揣了事情,很容易便喝多了些,也應(yīng)道,“我明日就出發(fā)了,天子才不會抽我,頂多抽你!” 許嬌:“……” 許嬌竟然無法反駁。 郭睿繼續(xù)斟酒,很快酒過三巡,臉色都有些泛紅。 除卻臉色,眼底也都有些泛紅。 許嬌裝作沒看見。 郭睿實(shí)在有些喝多,才迷迷糊糊道,“許嬌,你和傅喬從小就要好,你也知知道,她不會喜歡我是不是?” 郭睿紅著眼睛看她…… 許嬌想起初到鶴城的時(shí)候,她同傅喬臥談,她最后問起的便是郭睿。 ——誒,你同郭睿怎么回事? 傅喬那個時(shí)候頓了頓,緩緩斂了笑意,認(rèn)真道,“我心里已經(jīng)有朱昀,沒有旁人了?!?/br> 許嬌心中輕嘆。 他們少年相識,自然知曉朱昀是什么樣的人,傅喬和朱昀在一處有多般配…… 郭睿問完,期許看她,卻見她怔住,良久都沒應(yīng)聲。 郭睿眼中的紅潤忽得滑落臉旁。 這不是許嬌第一次見郭??蘖?。 上次老夫人去世的時(shí)候也是…… 郭睿喝了許多酒,大哭一場,還說了許多話;但眼下,他只喝酒和哭,沒有同她再說旁的。 許嬌也沒說安慰的話,只是陪著他喝酒,沒有作聲。 傅喬同她自幼時(shí)起就是朋友,郭睿也同她一道出生入死過,但每個人都有心底的堅(jiān)持,更不應(yīng)該為了將就而在一處。 這個道理,許嬌很清楚。 見郭睿實(shí)在喝了許多,連坐著都有些歪歪倒倒,許嬌終于沉聲道,“別喝了,郭?!?/br> 郭睿撐手的時(shí)候,腳下踉蹌,幸好葡萄眼疾手快扶住。 許嬌輕嘆,“葡萄,送他回郭府吧?!?/br> “好!”葡萄應(yīng)聲。 許嬌想,先送郭睿回去再說。 但剛下酒肆,就見宮中的內(nèi)侍官前來,應(yīng)當(dāng)是到處尋她,尋了許久,來的時(shí)候還滿頭大汗。 朝她恭敬拱手的時(shí)候,還喘著氣,“許小姐,可尋到您了……陛下請您入宮一趟,去了陋室,去了鹿鳴巷許府,到處都沒尋到您,沿路打聽,才知道您在這里……” 許嬌意外,抬頭看了看天色,都這么晚了還讓她入宮? 入了宮,是回不了陋室了。 他們兩人都要大婚了,這么晚入宮其實(shí)不妥…… 而且,回京到眼下也不過三兩日,宋卿源手中肯定壓了一堆事情要做才是,他不是真沉迷女.色了…… 許嬌滿頭黑線時(shí),內(nèi)侍官又拱手道,“許小姐,陛下的原話是,有正事請?jiān)S小姐入宮商議?!?/br> 她很久沒從宋卿源口中聽到正事幾個字了…… 肯定是職業(yè)病犯了,什么這么不合適啊,沉迷女.色啊,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腦后,朝葡萄吩咐聲,“你送郭睿回去,再同岑女士說聲,我有事入宮了,明晨回來?!?/br> 葡萄應(yīng)好。 內(nèi)侍官撩起簾櫳,扶許嬌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cè)雽m中,許嬌想起上次入宮,是宋云瀾謀逆的那個年關(guān),她著急入宮見宋卿源,整個人心中都是慌亂的,根本來不及注意周遭。 眼下,車輪滾滾向前,翻起了記憶無數(shù)。 她到寢殿已經(jīng)很晚,想起上次在寢殿的時(shí)候,還在爭分奪秒拖延著時(shí)間,讓大監(jiān)帶宋卿源走,沒有一刻心中是松下的,而眼下,都過去了…… 物是人非,也有些后怕。 大監(jiān)見了他,快步迎上前來,“相爺,您可算來了,陛下等了好久?!?/br> 許驕道,“我不在陋室,他們掃街尋到的我,怎么了?” 她總是習(xí)慣了和大監(jiān)先通氣。 大監(jiān)輕聲道,“具體的奴家也不知曉,只知道下午的時(shí)候,鴻臚寺卿邵大人來了寢殿一趟,然后陛下就說有正事要見相爺,便一直在寢殿等相爺,也沒想到等到這時(shí)候……就方才,還問起過呢!” 許嬌頷首,先入了殿中。 小田子詫異看向大監(jiān),悄聲道,“大監(jiān),許小姐入內(nèi)不通傳嗎?” 即便是陛下宣見,入寢殿也是需要通傳的。 大監(jiān)笑著看他,反問道,“相爺早前要通傳嗎?” 小田子愣住,搖頭。 小田子是子松的徒弟,子松是大監(jiān)的徒弟,小田子算是大監(jiān)的徒孫了。 大監(jiān)嘆道 ,“記住了,在這宮中,許小姐同相爺一樣,進(jìn)入都是不需要通傳的?!?/br> 小田子連忙點(diǎn)頭。 …… 許嬌入內(nèi),宋卿源熟悉她的腳步聲,看折子的時(shí)候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這么晚?” 許嬌將先前同大監(jiān)說的話再說了一遍,最后,又添了一句,“家里的人太多,想避開,就來京中看傅喬了?!?/br> 她身上還有酒氣,但以為酒氣很淡,臨到近處宋卿源才察覺,“喝酒了?” “嗯?!彼锨啊?/br> 宋卿源看了她一眼,又問,“同誰?” “郭睿?!痹S嬌應(yīng)聲,“他明日要走,我去找傅喬的時(shí)候正好同他遇上,便喝了一頓踐行酒,大都是他在喝,將自己喝暈了,我沒喝兩口?!?/br> 她有沒有喝多,他再熟悉不過。 是沒喝多的樣子。 宋卿源問,“他怎么了?” 許嬌嘆道,“他喜歡傅喬……” 宋卿源看了她一眼,淡聲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br> 一語戳破。 許嬌行至他跟前,乖乖趴在他懷中,想起他早前同她說,她死了,他不會再娶旁人…… “怎么了?”他見她出神。 許嬌笑道,“看你啊,不讓看呀,好容易才看到?!?/br> 宋卿源瞥了她一眼,“朕不叫你,你會來?” 許嬌打趣道,“我怎么來?難道說我想見未婚夫了,所以自己來宮中了?” 宋卿源看她,戳穿道,“你要想來,你怎么都能來?!?/br> 許嬌忍不住笑,而后從他懷中坐起,他全然已經(jīng)看不了折子了。 “我忙著呢~天天抱著岑小清嗑瓜子,我是不是日后天天都要在宮中嗑瓜子?”她攬著他頸后,楚楚可憐。 他知曉她是故意的,低聲道,“朕有正事找你?!?/br> 信函給她,許嬌一眼認(rèn)出柏靳的字,“柏靳的信?” 宋卿源果真又翻了醋壇子,“字你都是記得清楚……” 許嬌莫名看他,這什么沒有由來的醋都吃,許嬌放下信函,“那我不看了。” 宋卿源:“……” “怕有人醋壇子又翻了……”許嬌指尖撫過他唇間,他心中若春燕掠過湖面,撩起絲絲漣漪,再難平靜,溫聲道,“別鬧,說正事?!?/br> 許嬌遂才拆信。 等看到會盟這樣的字樣,許嬌也意外。 會盟在她的認(rèn)知里一直是諸侯會盟,但在這里,因?yàn)榕R近諸國眾多,所以會盟是國與國之間的會盟。 但柏靳邀約會盟? 許嬌娥眉微蹙,心中仔細(xì)掂量著。蒼月已經(jīng)是天.朝.上.國,不需要這樣的動作來昭告天下自己的地位;柏靳也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來鞏固自己在蒼月朝中的地位;而且,許嬌再清楚不過,柏靳的心思都在北極熊和企鵝,還有大陸與海洋上,哪里會將時(shí)間花在會盟這樣的事情上…… 許嬌沉聲道,“雖然近來東陵慫恿濱江八城鬧事,長風(fēng)國中又變天,兩件事情湊一處去了,也都在長風(fēng)和濱江八城周圍,再加上蒼月,南順,長風(fēng)三國本就接壤,所以很容易讓人往長風(fēng)和濱江八城周圍的局勢上想……但這不像是柏靳做的事……” 許嬌一投入工作就這幅模樣,抽絲剝繭,不會見風(fēng)是雨,“柏靳的精力不在這上面,除非,是有很特殊的事……” 許嬌一手拿著信函,一手輕敲著案幾的桌面,“朔城會盟,看樣子輻射的是長風(fēng),蒼月,南順,東陵四國,剛好出了濱江八城和長風(fēng)的事,但除此之外,這四國都同巴爾接壤……” 許嬌一語提醒了宋卿源。 許嬌指尖也滯住,“對蒼月來說,真正的威脅只有巴爾,是不是巴爾那邊有事?!?/br> 許嬌坐直,“抱抱龍,興許真的是巴爾的事?!?/br> 宋卿源也在想巴爾國中的事。 許嬌繼續(xù)道,“會盟的時(shí)間很緊,放在七月底,從眼下到七月底只有一兩個月時(shí)間,但早前的會盟大都會提前幾個月至半年,說明臨時(shí)安排;會盟放在朔城,朔城是蒼月,長風(fēng),南順三國交界之處,相對蒼月國中其他的地方而言,位置安全,可以逃往很多地方;第三,這趟會盟,剛巧不巧挑在長風(fēng)和濱江八城動亂之時(shí),原本就是會盟需要一個由頭……所以,柏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真正邀約會盟的,是巴爾。” 宋卿源忽覺腦海間豁然開朗。